首先要做的當然就是進行實地偵察。
所謂的實地偵察也就是讓偵察大隊的戰士們親自到一線去看看地形,親手畫畫地圖然後再根據這些地形決定在哪些位置潛伏,哪些地方可能進行對越軍防線的滲透……目前我軍的任務雖然還沒有到滲透一級,但偵察大隊的最終目的就是要滲透,所以從一開始就要規劃,如果有可能或是有機會的話就要抓住戰機進行滲透,甚至還要對越軍實施捕俘行動。
這個任務當然不難,隻需要基層幹部帶着幾名戰士到一線上拿着望遠鏡實地看看也就可以了。
但真做起來卻是鬧了幾個笑話……
這主要是因爲我軍是秘密進入戰區的,所以一線的戰士也就是四十師的兵根本就不知道後方還有個偵察大隊上來了。
另一方面,四十師的兵看着偵察大隊的這些兵……雖然穿着是解放軍的軍裝,但體形、動作甚至說話的口音都是怎麽看怎麽像越南人。
體形方面吧,咱們中國的兵體重和身形普遍要比越鬼子來得高大,這是因爲越軍長期營養不良的原因。
而偵察大隊的兵,他們在選進偵察大隊時本身身材就不高大,這是由越軍身材決定的。另一方面,在北京基地訓練的時候,偵察大隊也是按越軍的生活來,也就是每餐隻吃一小碗米飯,而訓練強度卻一點都不低,于是幾個月下來馬上就瘦了一圈。自然看着就跟越鬼子差不多了。
動作上。要知道偵察大隊這段時間的訓練都是光腳越野的。自然而然就會有些戰士在這時候習慣于光腳而把鞋子挂在腰上,這就像極了越鬼子上山不舍得穿鞋子的樣子。
至于口音嘛,那就是因爲偵察大隊兵之前一直都在用越南語交流,現在就算說起中國話來也會有點越南腔。
再加上這些兵還在一線上拿着望遠鏡在那看來看去的,于是乎,四十師的兵自然而然的就會懷疑起這些是不是越鬼子的奸細,他們來這就是偵察我軍陣地情況的。
接下來的事就不用多說了,四十師的兵當即就悄悄的圍了上去。一古腦兒的就把偵察大隊的這些兵給逮個正着,而且還興沖沖的帶着人去向上級邀功……
這要不是我們部隊有個“抓一個活的獎一部彩電”的規定,指不準就會出人命了。
不過就算是這樣也讓偵察大隊的兵個個都是鼻青臉腫的,而且這些兵還全都是偵察大隊的幹部……幹部上去觀察地形,甚至隊長許良斌都在其中。
這一來就讓偵察大隊那是大失顔面了,被我們要回來的時候個個都是垂頭喪氣的。
“你們搞什麽名堂?!”我沖着這些幹部就是一頓臭罵:“讓你們上去看個地形都能搞成這樣,還偵察大隊?還滲透敵境……這還沒走出家門就讓人給逮回來了!”
“營長!”許良斌有些憋屈的說道:“他們……是自己人,誰知道自己人會在背後給我們來這麽一着?!”
“什麽叫誰知道?”我毫不客氣罵道:“就憑你們是偵察大隊,就憑你們以後要滲透進入敵境作戰,你們就應該要想到!”
“營長。這……”許良斌還是有些不服氣。
“怎麽?對我這話有意見?”我說:“你們難道就沒有想過,有一天你們還是要裝着越鬼子的軍裝拿着越鬼子的槍。甚至還要說着越鬼子的話的?你們這樣的确是能騙得了越鬼子沒錯,但同時也會讓我們自己人誤會。現在都這樣了,以後你們穿上越鬼子的這裝那還得了?那不出人命才是怪事了!”
一聽我這話許良斌等人不由恍然大悟。
這種情況許良斌等人是沒有碰到過,我們特工連可是經曆過,79年對越自衛反擊戰的時候,就因爲我們僞裝成越軍,所以差點被自己人誤會。
“營長!”許良斌很快就回答道:“我們錯了,下一次不會再出現同樣的情形了!”
“下一次?”我沒好氣的罵道:“還有下一次?你們能丢得起這個人,我們合成營丢不起這個人。如果還有下一次,你們就全都滾回原部隊去!”
“是!”許良斌等人不約而同的應了聲。
看着轉身離去的許良斌等人我不由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這隻怕就應了那句話:“出師未捷身先死”吧,好在這事不是發生在合成營,否則這人可就丢大了。
不過另一方面,這也說明這段時間偵察大隊的訓練還是頗有成效的,這不……盡管戰士們穿着解放軍的軍裝,還是讓四十軍的兵給當作是“越鬼子”了,這至少也說明已經是神似了。
接着許良斌果然就針對這方面采取了一些措施,比如行動時盡量不讓自己人發現……這一點是相當必要的,因爲在一線這個地方,如果自己的行動讓自己人發現的話,就很有可能也會讓敵人發現,兩軍的防線犬牙交錯的,最近的地方隻距離十幾米。
但是這麽做無形中又增加了誤會的風險……如果是自己人話,哪有在自己防線裏還偷偷摸摸的,所以一旦被發現幾乎就坐實了“越軍特工”這個罪名。
于是許良斌還事先與一線部隊取得了聯系。
當然,這種聯系僅限于是連級以上的指揮官。其原因是偵察部隊的滲透任務同樣也是要保密的,否則,一旦越軍事先得到我軍要滲透的消息,就很有可能提高警惕甚至是布好陷阱等着我軍往下跳。
這麽聯系之後,偵察大隊就會得到一線部隊的口令,而這時一線部隊的指揮官就會下達一個命令:“注意,發現可疑情況的時候不要亂開槍,對完口令确認之後再說!”
于是就解決了保密、識别以及有可能誤傷的問題。
對許良斌這個方案我還是認可的,畢竟他們要做的是直接滲透,那時無線電甚至都要保持靜默,所以不會有其它更好的方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