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營長!”許良斌回答道:“是來訓練的!”
“沒錯!是來訓練的?”我說:“但是訓練的目标是什麽呢?”
“報告營長!”許良斌又回答道:“是爲了打越鬼子與敵人做鬥争的!”
“不!”我搖頭說道:“如果你們抱着這樣的想法那就大錯特錯了,你們在這裏的訓練,不是打越鬼了,反而是成爲越鬼子!”
“啥?”聞言戰士們不由愣住了。
“不知道自己上戰場後要做什麽嗎?”我加重了語氣道:“那我可以告訴你們,你們往後的任務,全都是僞裝成越軍深入越境執行敵後破壞的任務。如果,你們不把自己當作是越南人,或者說不能成功的把自己變成越鬼子,那麽你們就已經犧牲了,聽明白了沒有?”
“聽明白了!”戰士們大聲的回答。
這一點是勿庸置疑的,因爲越南的特殊情況,所以戰士們能選擇的僞裝對像隻能是軍人。否則的話,一個青壯男人僞裝成普通百姓……越南人都會在想,這個男人爲什麽不去當兵?!
“所以!”我接着說道:“你們想想越軍是怎麽打仗、怎麽說話、怎麽過日子的,那就是你們今後的生活!”
說完這句後我就不再多說了,揮揮手讓陳依依和陳巧巧上前就自顧自的轉身回指揮部。
事實上,這話聽起來好像沒什麽……隻是過越軍的生活嘛!
但凡是有去過戰場打過仗的人都知道。咱們一線戰士的生活是苦。或是越軍的生活更苦。而現在偵察大隊卻要以越軍的方式生活……這想想就讓這些戰士們感到毛骨悚然。
這是我在這幾天的思考裏做下的決定。
就像之前所說的一樣,我軍偵察兵要深入越境作戰并不具備優勢,甚至不隻沒有優勢,反而因爲我軍戰士大多是在和平社會長大的,所以不可能像越軍特工那樣心狠手辣等因素還有着種種問題。
怎麽樣才能避開這些問題呢?
教會他們像越鬼子那樣兇殘嗎?命令他們對老人、女人甚至小孩下手嗎?
這顯然是不現實的,而且這還會有兩面性……一旦教會他們這麽做了,在目前戰場上的确是能夠獲得一些利益,但有一天他們回到和平社會呢?他們有辦法從那種狀态下轉變回來?
我相信這其中一部份人也許會。但毫無疑問的,也有一部份人反而會成爲我們的社會問題……這也就是爲什麽這時代許多悍匪都有從軍經曆的原因之一。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裝得像。
要怎麽才能裝得像呢?那就是要将他們完全置身于越軍的那種環境之中而且保持着越軍的生活狀态,這樣時間一久連他們自己都有些相信自己是越南人了,那麽自然就能讓越鬼子也相信。
當然,這說起來容易,要做起來卻很困難。
首先就是越南語。
當然,這一點張司令在抽調人手時就考慮到了……如果不會越南語的話,那要僞裝成越軍就太容易被識破了,就像越軍特工一樣。他們中有許多人就會中國話,這一點往往會在關鍵時刻發揮出意想不到的作用。而且可以避免很多風險。
就比如說上一次炮瞄雷達所在的基地之所以會被越軍特工攻破,完全是因爲戰術連的戰士沒有經驗,以爲會說中國話穿着中國軍裝的肯定就是自己人。
但是,隻有一部份人會說越南語還是遠遠不夠的,我的要求是每個人都要會說,不但要會說而且要說得準、說得流利。
這一點就不容易做到,但有句話叫“人都是逼出來的”。
我一個命令下去,所有偵察大隊的戰士,上到指揮官下到每一名戰士,從今天起住在一個專門爲偵察大隊準備的基地裏。
在這個基地裏,他們用的是越軍的武器,穿的是越軍的軍裝,住的是貓耳洞或是越軍常有的用竹子搭建的小屋。
更重要的還是……任何一個都不許再說漢語,必須要用越南語交流。
當然,在這其中我還專門從部隊挑了些會說流利的越南語的戰士與他們一同生活訓練……我軍戰士有一部份是雲南邊境一帶的邊民,他們就能說一口流利的越南語。
很明顯,開始時戰士們也許會對這種生活不習慣,甚至還有些人連普通的交流都會有困難,但時間一久,自然而然的也就會了。
而且這個過程其實也沒有想像中的困難,因爲他們并不需要将所有越南語都學會,也不要精通或是研究什麽語法……他們隻需要強記一些平時常用的交流語言并将口音盡可能的練對,比如“今天天氣很好”之類的。
當然,這其中有些人的要求會比較高,畢竟在戰場上有時還是需要進行更深層次的交流的,這就是那些排長、連長的問題了。
對偵察大隊的戰士來說,更困難的就是習慣越軍的生活。
這一點對他們來說的确是個噩夢,因爲越軍的苦是我們無法想像的……比如連鞋子都沒得穿,飯也吃不飽。
有些幹部以爲這些可以适當放寬一些,比如趙敬平就不支持這麽做。
趙敬平的說法就是:“如果讓戰士們吃不飽穿不暖,體力下降戰鬥力下降了怎麽辦?到時讓他們怎麽去打仗?!”
但是我卻覺得,深入敵境執行特種作戰……更重要的應該是僞裝,戰鬥力當然重要但卻要放在次要地位。
因爲成功的僞裝才是前提,如果讓越軍給識破了,可以說幾乎就意味着任務失敗,就算戰鬥力再強也很難逃脫被越軍圍殲的下場。
所以在幾番争論之後,最終還是确定必須得按越軍的條件來做。
否則的話,每個越軍都沒穿鞋子,而偵察大隊僞裝成的越軍卻齊刷刷的穿着鞋子,不穿鞋就不會走路,那還僞裝個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