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打下這樣一場戰也許會讓人覺得勝之不武。
但是戰争這東西是永遠沒有公平可言的，就像之前我所提到的“不對稱戰争”，這其實也就是一場不對稱戰争，我軍對于越南的不對稱，那就是兵力和火力上不對稱，我們要做的就是盡量放大這種不對稱所帶來的優勢，隻有這樣才能達到用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戰果的目的。
“到時……”江師長說：“我會讓炮兵第四師配合你們的行動，沒有問題吧！”
“沒有問題！”我回答。
開玩笑，一個炮兵師再加上我們的炮兵營，還有炮瞄雷達，這無論是在數量還是質量上都遠遠壓過越軍的炮兵部隊了，那哪裏還會有什麽問題。
“困難的就是越軍火力點及碉堡、坑道工事！”我接着說道：“明火力點和明堡還好解決，隻要你們爲我們指出詳細的位置，再加上炮兵觀察員、炮瞄雷達與炮兵的協同，那就隻是炮彈多少的問題。”
“嗯！”江師長随手遞給我了一份地圖：“這上面有我軍已經發現的越軍火力點及其它工事。”
“難的是沒有發現的暗火力點和暗堡！”我接過地圖掃了一眼，就說道：“這部份具有很強的隐蔽性，越鬼子一般情況下會把他們掩藏得很好。而且這些火力點需要在短時間内即時解決，否則就有可能會使進攻部隊遭受重大傷亡。而且退一步來說，就算到時我們能夠及時得到這些暗堡和暗火力點的位置。炮兵也很難提供有效的火力！”
這原因很簡單。敵我雙方距離太近了嘛。這一通炮炸過去誰知道會不會誤傷自己的部隊。
所以在這個時候，炮瞄雷達就很難發揮作用了。
江師長當然知道這一點，所以他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這些都沒錯，但是……如果這一仗由你們合成營來打，你們能做得到嗎？”
我想也沒想的點頭道：“在某些情況下可以！”
原因是合成營的訓練方式與其它部隊不一樣，就像之前所說的，合成營的步兵更像是炮兵的輔助兵種，也就是他們的任務大多情況下是偵察、發現目标、把目标報告給炮兵。然後解決問題。
江師長隻是笑了笑，之後就不說話了。
于是我很快就明白了江師長的意思。
“師長是不是說……”我有些半信半疑的問道：“難道四十師也采用了新的戰術訓練？”
“這可以說是我們的一種嘗試吧！”江師長沖着我笑了笑：“也就是對你提出的戰術進行一種嘗試，看看它在實戰中能否發揮出不一樣的戰鬥力！”
“哦！”聞言我不由點了點頭，這也再次驗證了我之前的想法，也就是我軍需要打一仗來檢驗下我軍這段時間的改革是否正确。隻是我沒想到的是，在實戰中碰到的竟然是自己提出的改革方法。
但想想又覺得這一點都不奇怪，要知道我們合成營可是一直都在做爲全軍改革的樣榜營的，而合成營的訓練方法都是按照我的思路在進行的……其實也不是我的思路，隻不過是我的曆史經驗罷了。
所以，現在會在實戰上碰到自己的戰術方法。那自然就是情理中的事。
不過這還是讓我有點意外，因爲我沒想到自己的戰術改革方法會在戰場上成爲現實。
“所以……”江師長最後總結道：“我們如果把這場仗分爲三步走的話。首先就是壓制住越鬼子的炮兵，其次就是摧毀陣地前沿的障礙爲步兵前進掃清道路，再次就是步兵與炮兵緊密協同對老山發起進攻。
當然，這其中也許還會出現些意外，因爲并不是所有情況都适合步炮協同解決問題，步兵在必要的時候還會采取傳統的進攻方式，但最終的目标是明确的，那就是充分發揮炮兵的作用，争取以最小的代價拿下老山，打一場幹淨利落的漂亮仗，有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我回答：“不過我需要進一步了解步兵的訓練，并試着與步兵協同！”
這當然是必要的，雖然我從江師長這知道四十師的步兵有進行過步炮協同方面的加強訓練，但那隻是聽說而已，如果不親自了解一下的話，那麽一方面心裏沒底，另一方面則是在指揮的時候就會出現意想不到的問題。
江師長當然也很清楚這一點，于是想也不想就答應下來：“有什麽需要，跟魏參謀提就可以了，我對你的能力很放心，同時對四十師也有信心，相信他能達到你的要求。”
江師長說的沒錯，在返回基地後我很快就要求進行了幾次步炮協同的演練。當然，這種演練是小規模的演練，也就是我軍炮兵在四十師步兵的指揮下對前線的某個假定目标展開打擊，其結果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步兵大多都能順利的将炮火引導進要求的指定的區域……
這表面上看起來好像算不了什麽，而且也不是很難做到的事，畢竟一個連的步兵裏總會有那麽幾個兵有文化而且擅長計算，讓他們狠下苦工專攻坐标的觀測和計算，那麽時間一長總會有所收獲的，四十師就是這樣做的。
但是，要知道79年進行對越自衛反擊戰時，我軍部隊中就算是連長也沒幾個能看得懂地圖，甚至還有些幹部在請求炮火支援時，還會沖着要求坐标的炮兵大喊：“我知道個球的坐标，你往太陽的方向打不就行了嗎？”
所以這樣的進步幾乎就可以說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且更重要的，我認爲還不僅僅隻是步炮之間能夠更爲有效的協同，更是一種戰術思想的轉變，也就是由以前打仗時片面的抱着不怕犧牲的觀點抱着武器往前沖，轉變成了現在的充分利用炮火的優勢。
當然，這一切都隻是表面上的，是騾子是馬，還是要放到戰場上打一仗才能下結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