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是進展很快其實也并非如此,因爲我們都知道北京這地方的地理水文和越南的差别很大,所以一直在北京訓練意義也不是很大,于是十餘天後我們幹脆就決定把接下來的訓練工作移到雲南展開了。
其實這個工作早在十天前也就是合成營把所需的裝備都确定下來時就已經開始進行了。
這還得多虧了趙敬平這個參謀長的深謀遠慮……我這個營長吧,考慮問題往往都是臨場發揮,也就是直到面對無法攻克的難題時,被逼得火燒眉毛了才靈機一動有了辦法,對于那些長遠的打算,我就懶得去考慮那麽多了。
而趙敬平卻不一樣,比如說這一回,他想到的就是:我們到時去雲南執行任務可是要帶裝甲車、邊三輪和火炮去的,這可是一個不小的運輸任務啊,邊三輪和火炮也許還容易解決,畢竟前線都有這些玩意,随便把哪個沒有作戰的炮兵營的火炮移交給我們或是從庫存裏取都可以。
但是裝甲車就比較麻煩了,要知道合成營裝備的這種從越南人手裏繳獲的蘇式裝甲車可是帶有夜視儀的,這也是讀書人會把這種裝甲車選爲保護炮瞄雷達的主力的原因之一。也就是這并不能用前線的裝甲車替代。
于是這裝甲車就必須提前由鐵路運往雲南,否則裝甲車在鐵路上運個二十天我們就要等個二十幾天,那就是時間上的一種浪費了。
所以趙敬平很有先見之明的提議先運個六輛裝甲車前往雲南……之所以要運六輛。這原因就不用說了,自然就是爲了萬一哪輛裝甲車出了問題就有辦法替換。
這也就使我們省下了很多的時間。
我們合成營分成幾個部份輪流乘飛機飛往雲南。最初是讀書人的戰術連,畢竟他們是直接保護炮瞄雷達的部隊。所以需要先到一步對炮瞄雷達有可能經過的路線進行必要的偵察或是了解些更詳細的情況。
其次就是特工連和狙擊連,這次任務要求要有直升機,他們要到去熟悉一下前線分配給他們的直升機并與便衣警察……這時候應該說是潛伏在邊民中的卧底取得聯系。
接着就是炮兵部隊,他們要去接收前線爲他們準備的火炮、汽車等裝備,并事先熟悉一下這些裝備。
等所有這一切都安排好了之後,最後動身的才是我所帶領的營部和炮瞄雷達。
從英國購買來的這款辛伯林雷達也不重,包括電源在内也隻有390公斤,再加上幾大箱的零件也就是五百多公斤。這樣的重量就算是直升機都能挂載。
當然,從北京到雲南這麽遠的距離是不方便用直升機運輸的。而且像炮瞄雷達這麽重要的東西上級也不放心用直升機運……直五故障率高不是?這麽金貴的玩意如果因爲直升機故障出了問題,那包準張司令連腸子都要悔青了。
于是張司令很快就調來了一架“安24”運輸機……這玩意還是早年從蘇聯鬼子那買的,現在因爲跟蘇聯交惡沒有零件維護,現在已經是能不飛就盡量不飛了。
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一個國家有要自己獨立的軍工體系有多重要,就像現在的我國,大批的武器和裝備都是購于蘇聯,一旦與蘇聯交惡雙方中斷了貿易往來,那後果就是相當嚴重的,因爲這就會導緻大批的武器和裝備無法得到有效維護的問題。
當然。我國早就認識到了這個問題,在66年的時候對“安24”運輸機啓動了逆向仿制的任務,隻不過因爲十年的原因而耽擱了而已。
這些問題就不是我需要考慮的,我隻知道帶着營部在警衛員們的保護下把炮瞄雷達運到了機場。然後再在陳維華等人的臨督下将炮瞄雷達裝上了飛機并固定好。
很快我們在昆明機場下了飛機,讀書人和伍登雄早就帶着人在機場等着我們了。
與往常不同的是,我們并沒有做什麽特殊動作來運送炮瞄雷達……我很清楚一點。有些東西的運送越是搞得神秘就越是會吸引越軍間諜的眼球,而如果我們并不把它當作一回事。那麽越軍混在百姓中的間諜自然而然也就以爲這沒什麽大不了的了。
所以我們精心的選擇了在白天到達昆明機場……夜晚運輸會有種欲蓋彌障的感覺,白天雖然人多眼雜。但來來往往的衆多部隊也會使越軍間諜眼花瞭亂。
而且我們還刻意把自己打扮成炮兵的樣子。
要做到這一點似乎很容易,伍登雄的兵本來就是炮兵嘛,至于大炮和汽車嘛,昆明這地方那是多得是,随便從哪裏要一些來也就可以了。
然後再把原本就蓋着帆布的炮瞄雷達往汽車後一挂,往那些挂着大炮的汽車群裏一開……别人看了還以爲這個不起眼的東西隻是一車炮彈或是别的什麽東西呢!
“楊營長!”我剛坐上吉普車就有一名幹部與我握了握手,自我介紹道:“我是張司令派來負責接應你們的參謀,我姓魏,單名一個榮字!”
“唔!你好!”我與魏榮握了握手,暗道這一次倒是奇怪,往常前來接應我們的都是前線部隊的參謀,這是爲了我們能夠更好的與前線部隊配合,比如我們需要什麽裝備或是要打哪場戰鬥需要協同等,一般都是通過這個參謀與前線部隊聯系的。
而現在來接應我們的卻是張司令派來的人。
不過想想也覺得這也沒什麽好奇怪的,原因當然就是因爲我們身後的那個炮瞄雷達……這在現在可是高級軍事機密,如果不是能夠完全信任的人。是不可能讓他參與到這個任務裏來的。
換句話說,也就是這個魏參謀是個能夠信任的人。而且他還會成爲我們與前線部隊之間溝通的橋粱。
魏參謀看起來也不是個多話的人,因爲在自我介紹之後他就什麽話也沒說。既沒有告訴我這次任務是什麽,也沒有跟我說這是要去哪,完全就當周圍的人不存在似的自顧自的閉目養神。
見此我不由苦笑了一聲:看來張司令這次分配給我的不但是個信得過得人,而且還是個嘴巴很嚴的人。
車隊一路朝麻栗坡縣城開去……這是我十分熟悉的一條路,以往都不知道來過幾回了,所以就算魏參謀不說我也沒什麽意見。
不過也許是因爲我們僞裝得太像的原因,路上在經過幾個村子時就有百姓自發的爲我們送上了一些茶水和堅果。
這時讀書人和他的手下霎時就緊張了起來……我知道他們這是爲什麽緊張,要知道我們運送的可是全國隻有兩架的炮瞄雷達,萬一這些百姓中藏有幾個越南間諜。那我們就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但我給讀書人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不要阻攔。
我的判斷是,這時候越南方面根本就不知道我軍擁有炮瞄雷達,既然不知道我軍擁有炮瞄雷達,那又怎麽可能會有間諜會針對我們這樣一支“普通的炮兵部隊”?
所以要演戲幹脆就演得像一些,如果這時候上前攔着那些百姓,而旁邊或是這些百姓中就有越軍間諜潛伏的話,反倒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于是很快的老鄉們就對我們又是端茶又是送水的,有些百姓甚至就端着開水壺站在炮瞄雷達旁邊……這讓讀書人雖然臉上還堆着笑容。但眼裏已是高度緊張了。
我想,如果這幾個百姓知道在她們旁邊的是比等重的黃金還要貴的炮瞄雷達的話,隻怕他們都會後悔沒能摸一下了。
這時魏參謀才睜開眼來意外的看了我一眼,顯然他也沒想到我會這麽大膽。
這就不由讓我想起了一件事。這事是發生在英國的,當時南非還是英國的殖民地,英國人決定把一顆在南非發現的有史以來最大的鑽石“非洲之星”運往倫敦獻給國王。有關人員花了幾個月的時間考慮如何把這枚價值75億美元的鑽石安全送到目的地,最後想了一個辦法……這個大如茄子一樣的鑽石被簡單的裝在一個盒子裏郵寄了出去。一個月後就出現在白金漢宮的皇家郵袋裏。
所以有句話叫“越簡單越安全”,我現在做的就是“越普通越安全”。
車隊有驚無險的一路在公路上搖搖晃晃行駛着。由于路況不好,再加上又擔心過于颠簸會損壞炮瞄雷達,所以車隊行駛得很慢。在搖搖晃晃中我盡然在汽車馬達的轟鳴聲中不知不覺的睡着了,直到吉普車“哧”的一聲停了下來的時候才清醒過來。
睜開惺忪的睡眼一看,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來到了一個隐密的林中基地。
應該說這個基地就是我們合成營建立的,因爲在這裏頭我沒有看到任何陌生的面孔,大多數都是戰術連的人。
看了看頭頂上茂密的枝葉以及周圍的地形,我就暗暗點了點頭:這的确是個好地方,交通四通八達的,而且地勢不高十分方便牽引式的炮瞄雷達進出,頭頂上的枝葉很明顯就是炮瞄雷達最好的僞裝,越軍就算有偵察機在附近活動也拍不到什麽,而正南面又有一座大山,越軍的遠程炮火很難夠到這裏,可以說就是爲安置炮瞄雷達所準備的。
“營長!”在我走進作爲營部的帳篷的時候,先一步到達這裏安排工作的張作亮就迎了上來。
“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吧!”我問。
“放心吧,都安排妥了!”張作亮回答道。
“嗯!”我點了點頭,目光很快就轉向了桌面上的地圖。
“我們的位置在這,一号陣地!”張作亮指着地圖說道:“一号陣地距離前線不多不少,直線距離正好十五公裏,正好适合‘天眼’觀測。”
“天眼”是戰士們給炮瞄雷達取的外号,會取這個外号很簡單,就是因爲它能觀測到空中飛的炮彈,就像天上長了隻眼睛一樣。
另一方面,我們又擔心直呼“炮瞄雷達”這個名字一旦被越鬼子監聽的話就很有可能洩密,畢竟越鬼子的背後有蘇聯,他們隻要找個蘇聯軍事顧問打聽一下“炮瞄雷達”,很快就知道這是什麽玩意了。
但如果他們聽到的是“天眼”……那隻怕就要費一番心思了。
“按照計劃。”張作亮接着說道:“我們把戰術連分配到一号陣地,其中20名狙擊手分成兩組,每組十人,輪番在陣地外圍不同地點潛伏。四輛裝甲車分配在四個方向,兩輛在陣地内應急或用于替換。特工連就在這,二号陣地……”
“唔!怎麽這麽遠?”看着地圖上的二号陣地與我們的直線距離我們至少有十幾裏,我不由有些意外。
“這是魏參謀的主意!”張作亮看了看魏參謀,接着說道:“魏參謀的意思是,特工連擁有直升機起降太過顯眼了,這很容易引起越軍特工的注意,所以最好将陣地布置得遠一些,而且這看起來有些遠,但七公裏的直線距離對于直升機來說不過就是兩、三分鍾的事,所以完全有足夠的時間和條件爲我們提供掩護,并且也不會影響特工連在外圍的偵察任務!”
聞言我不由點了點頭,看來這魏參謀也不是個等閑之輩。
後來我才知道魏參謀做的還不隻是這些,他甚至還特地調了一支地對空的導彈實驗部隊潛伏在二号陣地附近。
于是越鬼子特工一偵察……其視線很快就被地對空導彈部隊給吸引過去了,接着就會想當然的想,我們裝備有直升機的特工連肯定是負責保護這支導彈部隊的。
這時我就在奇怪,地對空導彈對于我軍來說不是也一樣很貴重嗎?!
魏參謀的說法是:“導彈被炸了我們還有,但是炮瞄雷達能用在戰場上的,就這麽一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