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威爾少校點了點頭,轉向就走出了指揮部。
見此我很快就知道安格斯要做什麽了,不由失笑道:“少尉,你不會是想折磨他們來逼我答應吧,你别忘了我是中國人,我很樂意看着英國人折磨英國人。”
“你會的!”安格斯朝我揚了揚頭:“你說的沒錯,雖然你是中國人,但你同時也是他們的長官!當然,如果你不在乎自己在部下面前威嚴盡失的話……”
聞言我不由一愣,有些不明白安格斯這話是什麽意思。
但想了想很快就明白了,安格斯這是想讓英軍被懲罰與我聯系起來。
果然就像我想的那樣,安格斯大馬金刀的往那些剛排好隊的英軍士兵面前一站,就說道:“問題很簡單,我們需要一個足夠強的對手做假想敵,但是很遺憾……你們的教官并不願意帶領你們參與演習,那麽我們隻有一個選擇,就是把你們練得足夠強大!
現在聽我命令,繞營地跑十圈,快!”
聞言包括湯姆在内的英軍士兵等人不由愣了下,要知道這個營地一圈少說也有五百米,十圈下來就是五公裏……這如果是在平時也許不算什麽,他們這些當兵的平時也沒少訓練,五公裏越野還能對付,但這裏卻是深一腳淺一腳的雪地。而且英軍士兵還是剛剛從訓練場上回來。
“還呆在那幹什麽?”
在安格斯的催促下湯姆等人心不甘情不願的跑了起來。
我得承認這一招的确很管用。因爲一開始湯姆等英軍士兵還不緻于遷怒于我們這些中國人。但随着這一圈一圈的跑下來,在他們體力透支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很多人就會在想了……明明隻需要我們答應陪着演習就可以,何必要讓他們受這樣的苦!
于是很自然的就會朝我們投來詢問、乞求甚至還帶着些憤恨的目光。
“營長!”這時趙敬平就在我旁邊擔心的說道:“這樣下去,我們剛剛在英軍士兵裏建立起來的威嚴就沒有了,這訓練工作隻怕……”
“嗯!”我點了點頭。
趙敬平說的的确有理,雖然我并不是因爲怕安格斯而不參加演習,但英軍士兵卻并不會這麽想。何況這時候因此受苦的還是他們。
要是這樣讓安格斯折騰下去,隻怕我們就根本沒法指揮這支英軍了。
“少尉!”想到這裏我就對站在門外抽着煙的安格斯說道:“你赢了,讓他們停下吧!”
“我就知道!”安格斯臉上帶着勝利的微笑:“那麽……等會威爾少校會把演習需要的資料給你,晚上見!”
“晚上見!”我有些無奈。
安格斯舉手示意正跑到面前的英軍士兵們停下來:“你們的教官救了你們,晚上好好幹!”
說着頭也不回就帶着一衆手下搭上直升機揚長而去。
這時湯姆那些英軍士兵才慘叫連天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就隻有喘氣的份了。
“營長同志!”威爾少校走到我面前來說道:“其實你不需要太介意,隻是一場演習而已,何況輸給sas部隊也并不是什麽丢人的事!”
我隻是笑了笑不說話。
雖然我也知道兩支部隊之間實力的差距……主要是因爲我們的手下都是些沒經驗的英國佬,我們這些教官甚至跟這些英國佬語言都不通,而在戰鬥中無法進行正常的交流對于一支軍隊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噩夢,而另一方的sas卻是訓練有素實戰經驗極爲豐富特種部隊。所以這之間的差距那是可想而知了。
但我卻并不像威爾少校想的那樣,從一開始就認爲這是一場必敗的戰鬥。
與我抱着同樣的想法還有我手下的一衆戰士。他們從來都不是會輕易認輸的人。
“情況是這樣的!”在随後組織的一次會議裏,我就對戰士們說道:“今晚我們有一場演習,對像是英軍特種部隊!”
參加這次會議的也有些英軍骨幹,這主要是因爲我們翻譯有限而且我軍戰士又都不會英語無法與英軍正常交流,于是幹脆就一次在會議上讨論個清楚,讓英軍士兵能夠更全面的了解情況。
但很明顯的是,那些英軍骨幹對這場演習似乎并不關心。
其實我能理解他們的想法,他們絕大多數都以爲這次演習從一開始就注定要輸,所以也就是上場去擺擺樣子也就是了。
我沒有理會他們,繼續指着地圖上的一點說道:“我們駐守的位置在這裏,是一個六百多米寬的海灘,英軍特種部隊會選擇在這裏登陸,我們的任務就是将他們擊退或是堅守到天亮!”
“營長!”看着我和我們這些中國教官專注的神情,徐建平就不由問了聲:“你們……不是準備要打赢這次演習吧!”
“有什麽問題嗎?”我問。
這一來所有的英軍包括威爾少校在内都愣住了。
“營長同志!”威爾少校解釋道:“我想你可能不了解,他們可是sas,英國皇家空降特勤隊……”
“我知道!”我打斷威爾少校的話:“有問題嗎?”
威爾少校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少校!”我說:“如果把這次演習不是演習,而是一場戰鬥的話,我們同樣也是以這樣的弱勢面對強大的敵人,那麽你會怎麽做?投降嗎?”
“當然不會!”威爾少校回答:“我們會抵抗到最後一刻!”
“什麽時候才是最後一刻?”
“在我們認爲抵抗已經沒有意義的時候!”威爾少校說:“是的,那時我們就會選擇投降!”
“你們又憑什麽判斷要抵抗到什麽時候才沒有意義呢?”我說:“沒有彈藥?防線被突破?還是傷亡已經超過你們能承受的範圍?”
威爾少校想了想,就點頭說道:“差不多就像這樣吧!”
“但事實是這時候抵抗往往還是有意義的。”我說:“在我們所經曆的戰場上,有太多沒有彈藥、防線被突破,或是傷亡過大的時候,還能一次又一次的将敵人打下去。你知道是爲什麽嗎?”
見威爾少校沒有回答,我就接着說道:“因爲我們在任何時候都不輕言放棄,因爲我們的最後一刻,就是犧牲!”
“就像現在這樣!”趙敬平補充道:“隻要有一絲希望,我們就會想着打一場勝仗而不是從一開始就認輸!”
聞言威爾少校和徐建平不由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威爾少校才點頭說道:“營長同志,你是對的,管他們是不是sas,隻要是我們的敵人,就踢爛他們的屁股!”
“對,去他媽的sas!”
“幹死他們!”
……
其它英國士兵也一個接着一個的說着。他們剛剛才受到安格斯的一番羞辱,心裏本來就有氣,這會兒被我們以中國軍人的精神一激,個個都鼓起了勇氣。
話說新兵似乎就是這樣,他們極易在受打擊的時候失去了信心,但也很容易被鼓動。不過我相信,英軍士兵之所以會這麽容易就被我們鼓動的原因,有一部份是因爲這段時間與我們一起訓練的時候很清楚的知道了中國軍人的素質,這無疑給了他們一些底氣,否則再怎麽鼓動也是無濟于事的。
當然,我也知道這種鼓動起來的士氣能夠維持的時間并不久,當他們受到打擊的時候很容易再次洩氣,但我需要的也僅僅隻是打完眼前這次演習而已。
“敵軍進攻時間不定!”我接着說:“這是從實戰角度考慮,所以我們得一整晚的時間在這片海灘上警戒。但是我認爲,sas很有可能會選擇在午夜之後對我們展開突襲,所以午夜後到淩晨是我們的重點防禦時間段,尤其是在接近淩晨的時候!”
“爲什麽是這段時間?”聞言威爾少校有些奇怪的問。
“因爲sas當你們是沒有作戰經驗的新兵!”我說:“新兵的特征,就是在知道馬上就有戰鬥時就高度緊張、過度興奮,但這種緊張和興奮的狀态卻保持不久,很快你們就會陷入疲憊和萎蘼之中,而這正是sas想要的。
另一方面,在午夜後偷襲更符合對馬島的搶灘作戰……很明顯,如果在淩晨之前結束戰鬥并争得一塊立足之地,其它部隊馬上就可以在天亮時迅速跟進,否則sas就要在海灘上承受敵人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的進攻!”
“哦!”威爾少校不由點了點頭,其它英軍眼裏也紛紛露出敬服的神色。
這一套對我們這些從戰場上走過來的人那是再正常不過了,越南戰場上不管是我軍還是越鬼子都十分頻繁的利用淩晨就要天亮前發起進攻。而這些對于沒打過仗的英軍來說卻是一種十分寶貴的作戰經驗。
“所以!”我說:“我們的分配是前松後緊,在針對海面構築好防禦陣地之後,前半夜除了哨兵之外全體休息,後半夜全力警戒!”
“是,長官!”英軍士兵異口同聲的回應着。
隻是他們并不知道,這其實隻是我在虛晃一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