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支部隊之所以會是兩百餘人,是因爲按計劃最終要将其精簡爲一個連也已經一百餘人。
按照我們訓練的習慣就是用末位淘汰法嘛,所以剛組建時的部隊人數總是要比計劃的人數要多上一部份。
但是後來我才知道武警部隊僅僅隻是一個連隊根本就不夠用,就算是我們這是試驗性的,就算我們僅僅隻是與某某省城的公安局合作。
帶領這支部隊的叫張勇,據說他還在自衛反擊戰中還立了個一等功。
問過之後就知道這事果然不假……這事其它在他的檔案裏都有記載,可是做了營長到現在,我是看了文件或是檔案都頭疼,有時候更喜歡用交談或是聊天的方式知道手下都是什麽樣的兵。同時我也覺得這更能促進我和部下互相之間的了解,在交流時至少還有動作和表情不是?從這些不經意的動作或表情什麽的,我就能看出一些對方的性格。
就比如這個張勇,在說起自己立功原因的時候,也就是講到自己如何接連炸了越鬼子三個碉堡工事爲部隊掃清進攻障礙的時候,讓我很詫異的是他竟然是用十分平淡的語氣進行描述的……這要是其它人,在上級問起自己功績的時候免不了就會加上幾句語氣詞或是一些與内容無關的感歎句。
比如當時還真危險,可是我一心隻想着什麽什麽;又比如爲了祖國爲了人民嘛,就沒多想了。
諸如此類的話這時代的人總是會挂在嘴邊的。但張勇卻沒有這麽說。而是十分平靜的描術。就像是第三者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一樣。
所以在他說完之後,我就緊跟着問了張勇一句話:“當時你爲什麽要這樣做?”
張勇滿臉的不解,抓了抓腦袋反問道:“這……不是應該做的嗎?”
于是我就明白了,他是把這舉動當作自己職責範圍之内的事,沒有什麽爲什麽,而且他還認爲每個人在那種情況下都會那樣做。
我也不知道這是責任感還是天真或是是笨還是什麽的,但我至少知道一點,像他這樣的兵。在碰到危險和困難的時候不可能會退縮,甚至連猶豫都沒有。
這一點對于一名戰士來說很重要,因爲有時明明隻需要付出很小的代價就可以擊潰敵人或是打開敵人防線的突破口,但有些戰士卻會在想:
“我該上還是不該上呢?”
“别人都沒上,我冒着生命危險上值嗎?”
“我上有老下有小呢,萬一回不來了怎麽辦?!”
……
于是戰機就在這猶豫中消逝,而且是一去不複返,之後再後悔也來不及了。
就像張勇連端了越鬼子的三個碉堡工事一樣,他其實就是什麽都沒想,看到機會來了抱着炸藥包就上。炸完一個碉堡後還沒等越鬼子另一個碉堡反應過來,也就是另一個碉堡的越鬼子還以爲右翼的碉堡還是在自己人的控制之中……這是由碉堡對外界敏感度不高的原因決定的。這一方面碉堡與坦克類似,同樣也是有厚厚的防禦、隻有一個小窗口對外,而且碉堡在戰鬥進入白熱化的時候還在“嘩嘩嘩”的往外打槍,于是沒有發現兩側的碉堡已經失守也是很正常的事。
于是張勇不假思索的又奔向第二個碉堡,接着又奔向第三個……如果不是手榴彈已經用光了,我懷疑他還會用最快的速度奔向第四個、第五個。
所以戰場上的東西說不清,有時就是一個連隊的人猛攻猛打,打了半天也拿不下一個碉堡,有時一個人連毛都沒少一根就能接連拿下幾個。
會有這麽大的區别的原因,就是有沒有戰機并且能不能當機立斷的抓住這個戰機。
也正是因爲這樣所以我就決定讓張勇繼續擔任武警連的連長,雖然這時的我并不知道他的軍事素質怎麽樣……做爲了一名指揮官更重要的是冷靜、沉着和當機立斷,軍事素質倒是次要的。
等到要展開訓練的時候就讓趙敬平一衆參謀感到十分頭疼了。
“營長!”趙敬平在武警連到達的當天下午就找到了我的辦公室:“你看……我們這些參謀吧,要麽就是步兵的、坦克兵、炮兵的,甚至空軍部隊的參謀也有,可就是沒有武警部隊的,這訓練科……”
我一聽趙敬平這話覺得還真是,我們都是打仗的兵,現在冷不防的讓我們來訓練一支警察部隊,這可就有點趕鴨子上架的感覺了。
“這樣吧!”我說:“咱們訓練這支部隊本身也就是帶着試驗性質的,咱們就邊練邊學,一開始這訓練科目吧,你可以去找謝副局長,還有他帶來的那兩個公安,你們把他們當作武警參謀就可以了,他們更清楚需要一支什麽樣的部隊。”
“是!”趙敬平挺了個身就去找謝副局長去了。
結果他們還真商量出了點什麽東西出來。
比如在裝備上就進行了一次精簡,武警部隊嘛,大多時候是對付國内不法份子的,不法份子的特點就是武器裝備不會太好,那什麽56半、56沖之類的就可以稱得上重裝備了,于是那火箭筒、無後座力炮之類的就大量精簡了。
這裏說精簡的意思就是還有少量的保留,主要是考慮到不法份子常常會依靠建築物或是地形隐藏,所以火箭筒、無後座力炮還是有必要的,迫擊炮也會用得着,原因是這玩意可以打照明彈、煙霧彈之類的東西。隻不過會用得上這些東西的情況預想不會很多,于是就每樣保留兩具。
至于反坦克導彈這樣的武器就沒有保留的必要了,不法份子不太可能會弄到坦克,同時一般情況下我們不需要上千米射程而又十分昂貴的導彈,一般情況下無後座力炮和火箭筒就以應付了嘛。
戰術方面就更多的偏向城市戰、近身戰,畢竟假想敵是不法份子嘛,那戰場大多都是在城市了。于是狙擊是必不可少的,然後還有擒敵、空手奪刃等等。
我一看到這些趙敬平等人制定的這些訓練科目的時候就覺得有點樣子,好像真有點武警的樣子了,于是也沒多想就讓他們就按着這個樣子展開訓練。
訓練進行得似乎也很順利,這些科目其實都是我們合成營比較熟悉的。
比如狙擊,随便從狙擊連裏叫兩個狙擊手來當教官就可以了,當然重點傳授的是城市狙擊的知識。
再比如擒敵和空手奪刃,我們合成營裏有一個現成的功夫高手李佐龍嘛。
但是後來我才知道隻是訓練這些還是遠遠不夠的,或者說這樣訓練出來的武警還遠不能滿足實際需求。
因爲我們這個武警連是實驗性質的,既然是實驗性那就得常常用于實踐……這一點不難理解,實踐是檢驗我們訓練方向的唯一标準嘛,隻有不斷的将我們的部隊付諸于實踐我們才知道自己的訓練有哪些問題,方向是否正确等等。
這一點是武警連還沒建立時我們就确定了,也正是因爲這樣張司令才會調來公安部門的謝副局長與我們配合。
也就是說謝副局長的作用不僅僅是爲我們提供公安局對武警部隊的需求,幫助我們制定訓練科目,更重要的還是爲我們提供實踐的機會。
而這個“實踐的機會”,對武警部隊而言就是實戰。
“楊營長!”這天我在辦公室看着資料的時候,謝副局長就匆匆忙忙的推門進來說道:“某某省城有情況!我們通輯了一年的一個殺人犯,剛剛接到報告說看到他回家探親!”
“嗯,那就去把他抓來就好了嘛!”對此我根本就沒感覺,隻不過就是一個殺人犯而已,公安局幾個人幾把手槍就能解決問題了,還要跟我說幹嘛?!
但問題顯然沒有這麽簡單……
“這個殺人犯不簡單!”謝副局長有些焦急的說道:“他之前當過兵,而且還上過戰場打過仗,一年前因爲偷盜被發現遭到處分,于是手持鐵錘将看守武器庫的民兵打昏,從武器庫庫裏搶走59式手槍一把,子彈數十發,56沖一把及四個裝滿子彈的彈匣。随後持槍殺死3人打傷一人後潛逃。
該犯有十分專業的偵察與反偵察手段,所以我們在随後13天的查緝行動中先後動員了黨、政、軍、警、民八萬餘人,設卡421處,但非但沒抓到他反而造成打死一名、打傷兩名無辜群衆的嚴重後果……”
“什麽?”聽着這話我不由愣了:“八萬餘人抓一個人還沒抓着?”
“嗯!”謝副局長面帶慚色的點了點頭:“那次我們對案情的分析判斷和組織指揮上存在失誤,被兇犯誤導了,所以……”
後來我才知道這其實并沒有什麽大驚小怪的,這時代跟我們現代不一樣,現代那到處都是攝像頭,飛機場、火車站、收費站等等,想找一個人的行蹤有許多手段可以用。可這時代卻是什麽都沒有,于是要找一個人就無異于大海撈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