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是在老街的“地下長城”,那次說實話是有很大的運氣……因爲碰到了陳依依,于是對“地下長城”就了如指掌,而且很幸運的會被越軍叫進軍火庫裏做搬運工。
現在想起來,當時還真是初生牛犢不畏虎,在什麽情報都沒有甚至是連軍火庫的位置都不知道就敢一頭紮進去。
第二次則是在沙賽,那次是僞裝成增援沙賽而要去彈藥庫補充彈藥。
這一次可以說更多的是用強攻,我們依靠的就是從越軍那繳獲的蘇式裝甲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襲彈藥庫然後撤出。
但是這一次……
這一次的情況可以說與以往都不同,既不能像第一次那樣去碰運氣,又不能像第二次那樣發起強攻。于是計劃在這裏很快就陷入了僵局。
說實話,我很想把這件事像之前的捕俘行動一樣推給許良斌讓他全權負責,畢竟這本來就是他們偵察大隊的事,該讓他們自個去傷腦筋。
但我卻知道我不能這麽做,原因是偵察大隊現在實際上還處在訓練階段,萬一其計劃要是不嚴密而遭受重大傷亡的話,張司令那裏會責怪不說,咱們這麽長時間的訓練隻怕就白費甚至還有可能要從頭訓練了。
想了想,我就問着陳巧巧:“領取彈藥這麽嚴格。那要是把彈藥往裏頭送呢?”
聞言陳巧巧不由一愣,接着就點頭說道:“往裏頭送也許更容易混進去,畢竟運送彈藥的人太雜也太多了,越軍就算檢查也檢查不過來。”
這是可以想像的,中轉站嘛。那也就意味着其彈藥是來自四面八方的,也就是說運送彈藥的人也是來自四面八方。
“但是……”陳巧巧接着說道:“越軍同樣也是用中轉的方式,也就是能直接接觸到彈藥的還是隻有彈藥庫的工作人員。”
“也就是說,他們一進一出有兩個中轉點?”
“對!”
“就算在很忙碌的情況下也是這樣?”
“是!”陳巧巧點了點頭:“有時候忙起來,他們甚至還在中轉站之間進行調度,也就是說彈藥還有可能沒有經過軍火庫,而是直接由一個中轉點轉向另一個中轉點。”
“嗯!”我不由點了點頭。
“營長!”教導員說道:“要不……我們就炸一個中轉點也就差不多了吧。以老街這個交通樞紐。我看進去的中轉點彈藥也不會少!”
“不!”陳巧巧搖了搖頭說道:“中轉點積壓的彈藥并不多,因爲一車彈藥運進中轉點,往往隻是對車輛進行一些簡單的例行檢查,然後換一個司機就把彈藥運進彈藥庫了,所以炸中轉點并沒有多大的價值。”
“這個例行檢查是怎麽檢查?”我問。
“檢查文件、口令,以及彈藥種類之類的!”
“他們不會一箱一箱的開箱檢查吧!”我說。
“當然!”陳巧巧笑道:“如果每一箱都打開檢查,那不是每輛車的彈藥都要倒出來翻上一遍?這樣做中轉點馬上就要車滿爲患了!”
“那就好!”我點了點頭。
衆人聞言不由愣住了。個個都不明白這好在哪裏。
“是這樣的!”看着周圍滿臉不解的幹部們,我就說道:“假如我們有辦法在其中一輛車裏的彈藥箱裏裝上一枚炸彈……”
“哦!”聞言衆人就明白了。
很明顯的是,這些彈藥的目的地是軍火庫,而越軍又無法一箱箱的打開檢查。也就是說,隻要我們能裝上一枚定時炸彈或是遙控起爆的炸彈,那麽越軍就會幫我們把這枚炸彈給運進軍火庫裏去。
“這……這也太簡單了吧!”魏參謀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這樣也能成的話,咱們幾乎就可以說是不費一兵一卒。”
我知道魏參謀說的意思,比如裝定時炸彈,等軍火庫爆炸時偵察大隊的兵甚至都已經走遠了。
“這看起來簡單其實并不簡單!”我說:“首先是我們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截獲一輛運送軍火的彈藥車,要知道越鬼子的彈藥車一般都是成隊運輸。先不說咱們能不能在這種情況下不驚動他們而截獲一輛彈藥車,少了一輛彈藥車後還會引起車隊的懷疑,之後他們就很有可能會對這輛彈藥車進行重點排查。”
我的話很快就在陳巧巧那得到證實。
“其次。”我說:“就算我們能夠截獲這樣一輛彈藥車,能不能搞到口令還是個大問題。”
就像之前所說的一樣,越軍對口令這東西那是守口如瓶,我們很難從他們嘴裏套出什麽。而如果沒有正确的口令的話,彈藥車在中轉點就會被截住而根本進不了彈藥庫。
“落單的彈藥車好解決!”魏參謀說:“路上總會有幾輛出故障的汽車。隻要偵察大隊耐心的在路邊等着,總會有機會。”
“我不認爲被動的等越軍汽車出故障是個好辦法!”我說:“我們可以給他們制造點故障,比如在地上弄幾枚釘子……”
“唔!”聞言魏參謀不由點了點頭。
“至于口令方面的問題。”我将目光轉向許良斌:“那就要看你們的本事了。”
“營長的意思是逼供?”許良斌有些爲難的回答道:“營長,你也知道越鬼子嘴巴緊,而且他們隻要随便說出一個假口令,我們怎麽判斷是真是假?!”
許良斌說的的确是實情,仗打到現在,敵我雙方都會知道使用假口令,甚至爲了能夠串供在戰前就準備好了統一的假口令……這是爲了避免敵人對兩個人進行分開逼供,如果得到的口令不一緻,就代表這口令是假的。
但我指的卻不是這個。
“不是逼供!”我說:“逼供取得口令的難度太大,危險性也大。我的意思是讓你們動點腦筋,想想怎麽從越鬼子那套到口令。這幾個月越南話難道都是白學的?”
“營長!”許良斌不由爲難的回答道:“就算會越南語也不一定能套得到啊!”
“套不到你們不動手就不就行了?!”我沒好氣的回道。
“哦!”我這麽一說許良斌就明白了。
簡單的說,這也可以說是一個碰運氣的活……許良斌等人要做的就是長時間活動在越軍公路附近,今天紮破一輛汽車的輪胎去套套口令,套得到口令的話那就實施下一步,套不到口令的話就當作義務幫助越軍修車,什麽也不幹等下一次機會就是了。
可以想像,這其中最大的問題就是偵察大隊的戰士們能否長時間混在越軍部隊中而不被越軍識破。
至于能否從越軍那套到口令,我相信時間一長總會碰到幾個傻不啦叽的越軍司機。
後來我才知道事情并沒有我想像的那麽複雜,許良斌等一行偵察大隊的隊員想到了一個更爲實用的辦法……
其實這并不奇怪,要知道我和身旁這些幹部一方面沒有身臨其境的處在那個戰場裏,所以很難想出更簡單、實用的辦法。另一方面則是偵察大隊的戰士們随時都有可能被越軍識破,而一旦被越軍識破那幾乎可以說是沒有生存的可能的。
也正是因爲這種強大的壓力,就逼得戰士們絞盡腦汁的想着怎麽才能更好、更快的完成任務。
結果還真讓他們給想到了。
當然,這時的偵察大隊還是按照我們制定的計劃滲透過越軍防線深入越境,他們僞裝成越軍工兵的樣子在通往老街的公路上拿着鋤頭和鐵鍬養護道路……就像之前所說的,越南的公路路況很差,必須有大量的工兵随時養護道路。
事實上,不隻是越軍是這樣,我軍的公路也同樣是這樣。
這主要是由三個方面造成的:一是氣候惡劣,雨季一來随時都會有坍塌的情況。二是車輛流大,而且還都是裝滿了彈藥和補給的汽車。三是戰争時期時不時就會有炮彈對公路造成嚴重的破壞。
所以,在我軍通往前線的公路上也常常可以看到一隊隊背着鋤頭和鐵鍬邊走邊修的養護人員,區别隻是我軍養護人員大多是民兵,而越軍很多時候由工兵來做……咱們國家人多勞力足,越鬼子就沒那麽好的運氣了。
很明顯的是,僞裝成這些養護人員對偵察大隊的戰士們來說有很多好處,比如可以随時随地的觀察經過的越軍車輛以尋找時機下手。再比如還可以把自己弄得髒兮兮的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于是就不用多想了,當晚許良斌就帶着兩個班的戰士領了必要的裝備和食物就出發了。
輕松的滲透進越軍防線到達指定位置後,他們首先做的就是将食物藏了起來……越鬼子可沒有戰士們這麽多的食物,而且戰士們帶的食物還是壓縮餅幹和罐頭,這些對越鬼子來說都是奢侈品,養護公路的人員是不應該配有這些東西的。
應該說戰士們做的很成功,前兩天他們很成功的與越軍一些養護人員打成一片,并乘着黑夜兩次對汽車下手。
但很遺憾的是,越軍司機警覺性相當高,許良斌等人不僅沒有套到口令反而還差點因爲越軍司機的懷疑而暴露了。(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