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百餘名戰士的成份就不用多說了,大多是行特工連和狙擊連的……緝毒大隊怎麽說也是一支武警部隊嘛,雖說他們的工作要比普通武警要危險得多也複雜得多,但相比起戰場來說還是屬于低烈度的戰鬥。
所以特工連和狙擊連當然還是主角,尤其這咱們這特工連和狙擊連還是在雲南戰場上與越軍打過仗的,現在去的又是氣候、環境各方面都與中越邊境差不多的中緬邊境,于是那作戰經驗就相當有用了。
當然,因爲有訓練武警連的經驗,所以我們清楚的知道武警那一套還是有用的。
據趙敬平等人的初步推測,認爲緝毒大隊要面對的戰鬥很有可能是位于普通武警與部隊之間,也就是這烈度會比普通武警要大,但還是與部隊有差距。
但同時這種行動又帶有很重的武警性質,原因是毒販在狗急跳牆之下很有可能會劫持人質以保命。
另一方面又考慮毒販知道被擒的結果多半是死罪,于是會不顧一切的作困獸鬥,所以對付起來十分困難,也就是說對緝毒大隊要有更高的要求。 這不怪我們,都沒幹過緝毒這事不是?甚至可以說現在全國都找不出有幾個幹過緝毒的,要說真有幹過的隻怕就是在邊境緝私的公安吧,就像張司令說的那個案例一樣,本來是查走私黃金的,結果查着查着無意間就查出海絡因了。
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那些毒品販子有多猖狂,查走私的都能查出毒品來了,那要是查起毒品來就不知道能查出多少了。
也正是因爲這些原因。所以此行我還帶了幾個包括沈國在内的武警連的骨幹。武警的訓練那邊也許會因爲這幾個骨幹被抽調而受到影響,但一來這時武警的訓練已經走上了正軌,另一方面還有熟悉武警訓練的張勇在基地坐鎮指揮,于是這問題我也就不用過于擔心了。正所謂有得必有失,在人手不足的現在要一口氣訓練那麽多的武警,那就不該對訓練質量有太多的要求了。
我這所以選擇這個沈國的原因,是覺得這家夥似乎天生就是一個當武警的料……這是在之前武警訓練的過程中發現的。 沈國也因爲這事被記了一次大過。然而他還是死性不改,在部隊裏繼續那種吊兒郎當的樣子,按他的話說,就是那是他的性格,天生的,沒法改。
他之所以也能進這武警連,我想多半是原部隊想早點送走這個“瘟神”。于是就把他給踢到我們武警連這裏來了。
隻是沒想到這一踢還真踢對了。到了武警連之後這沈國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隻沒有之前那副懶散的樣子有時甚至還在訓練結束後自個研究戰術及方法。比如這武警部隊用的潛望鏡就是他鼓搗出來的。
有一天我問起他爲什麽會有那麽大的轉變。是不是因爲被踢到武警連來後就怕了,于是就洗心革面了。
沈國擡起頭來不在乎的說道:“哪能啊,部隊和武警連不都是兵麽?我還樂得不上戰場不用躲那到處是水是蟲的貓耳洞呢!”
“那這又是爲什麽?”我問。
至少我不相信是因爲我的原因,因爲沈國轉變的期間還是個小兵,我與武警連接觸多的還是張勇,那時連沈國是誰都不知道。
“俺也不知道!”沈國摸了摸頭回答道:“就是喜歡,覺得打這樣的仗要比戰場猛打猛殺拿不準什麽時候就會掉腦袋的活有意思!”
“哦!”聽到這裏我就有些明白了。
我想沈國這話裏頭有兩層意思,一個就是像武警這類的低烈度戰鬥正好是沈國的興趣,這就像現代人找工作一樣,如果工作不是自己的興趣而僅僅隻是爲了生活,那難免會有種混日子的心态。反之如果工作恰好是自己的興趣愛好,那就會主動的投入十二分的熱情。我想沈國就是屬于這種情況。
另一方面,我覺得沈國之所以會對武警這種低烈度的戰鬥感興趣,是因爲他更喜歡這種可控的戰鬥。
這也許就是武警的戰鬥與戰場的另一個區别:在戰場上那就存在太多太多的意外,同時也存在太多太多的運氣因素,一個兵就算訓練得再好,丢到戰場裏說不準一槍沒打就被流彈打死了,被彈片或碎石擊斃了……也就是說在戰場存在更多不可控的因素。
但武警這種低烈度的戰鬥卻有些不同,雖然也有許多的意外,但與戰場相比可控性卻強得多。
由此我也知道這個沈國别看他吊兒郎當對什麽都無所謂的樣子,但應該是個控制欲較強的人,之前他在部隊裏之所以那麽消極完全是因爲發覺戰場不可控,于是幹脆破罐子破摔,到了武警部隊卻發現這種戰鬥正合他意。
所以說,每個人的性格都不心相同,也就适合不同的工作這話是說對了。
我們的行程與以往差不多,下了飛機之後就搭乘汽車前往邊境,區别隻是這一回去的是中緬邊境而不是中越邊境。
“營長!”還在搖搖晃晃的汽車上朝邊境前進的時候,粱連兵就在對面不岔的問道:“你說,這毒品會這麽快流入雲南,會不會跟越鬼子也有關系?”
“就是!”坐在旁邊的小石頭插嘴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咱們國家這麽大,爲啥什麽地方都不擴散就擴散到雲南呢?雲南在跟越鬼子打仗呗,越鬼子在戰場上打不過咱們,就想用毒品來腐蝕我們,想用鴉片戰争時代帝國主義的方法來打敗我們!”
“說得對!”另一名戰士也握着拳頭說道:“你們想,如果雲南的百姓都染上了毒瘾,這毒瘾很有可能就會擴散到部隊,咱們就很有可能會出現國民黨時代的雙槍部隊,戰鬥力會受到影響不說,雲南百姓的生活、經濟和糧食産量都會受到影響,這可是我們雲南邊防的直接補給基地啊,這就會在很大程度上加重我軍的補給負擔!這就是越鬼子的陰惡用心,咱們一定不能讓敵人得逞!”
……
戰士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越說越像是那麽回事,隻聽得我苦笑不已。
事實上我覺得毒品會最先曼延至雲南也很正常,金三角地區以産毒、制毒聞名嘛,老撾、緬甸與金三角毗鄰,中國又與緬、老有那麽長的交界,那會擴散到雲南當然是理所當然的。
所以我覺得這都是戰士的心理作用,因爲心裏恨着越鬼子,所以把什麽壞事都往越鬼子身上扯。
後來我才知道其實還真有那麽一回事,就像戰士們說的那樣,越南政府或者是爲了經濟利益或者是爲了用鴉片來打另一場沒有硝煙的戰争,竟然會縱容邊民甚至是毒販制毒并将毒品偷運進中國販賣。
由此可見上級在這時候就開始重視緝毒并組建起緝毒大隊還是相當有遠見的。
當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的時候,我們的車隊就開進一個用圍牆圈起來的一個大基地内并在一排房子前停了下來。
我剛跳下車就看到幾名武警跑到我面前端端正正的敬了個禮,爲首的一名戰士铿然有聲的叫道:“報告營長,武警三連一排三班班長葛良兵報道!”
“唔!”聞言我不由一愣,沒想到前來迎接我的還是我訓練過的武警,更讓我尴尬的還是我對這叫葛良兵的武警戰士沒有半點印像。
不過這似乎也不奇怪,首先是合成營裏的兵慢慢的多了起來,現在我想要對每個兵都有印像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其次是我與武警戰士的直接接觸本來就不多,不像合成營的戰士那樣,幾乎每一個兵都是在戰場的同生共死之下打過來的。再次就是聽這番号是武警三連……也就是這支武警部隊是由張勇的武警連訓練出來的武警連,跟我的關系自然又遠了一點。
“你們這是……”我在奇怪這幾個武警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報告營長!”葛良兵報告道:“因爲我們已經在這裏呆過一段時間對這一帶地形和工作都比較熟悉,同時上級考慮到我們與合成營的關系,所以讓我們來配合合成營的訓練工作!”
“哦!”聞言我不由點了點頭,這個安排倒是細緻,由我的老部下來配合工作就不會有陌生感。
由此也可以看出這個上級還是挺細心的,隻是他也許沒想到,我們合成營來來回回的到這雲南都不知道多少回了,對這片土地早就不再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