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直以來都是我的習慣,就像之前在戰場打仗一樣,我總是偏向于自己親自在戰場上或是離戰場盡可能近的地方指揮,因爲我認爲隻有這樣才能在第一時間掌握到第一手信息,甚至還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或是忽略掉的信息,而最終決定勝負的,卻往往是這些看起來并不重要的信息。
但我也知道現在就算是趕到某省去隻怕也無濟于事了。
首先當然是事情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就算我現在就動身趕到某省能得到的信息也十分有限,留給我的隻怕也就隻有一個被封的公司或是不知去向的員工。
另一方面是這時代可不像現代,現代想找某個人的話隻需要打對方手機就成。而這時代吧……比如我想找鄭嘉義更進一步的了解情況,咱們對某省人生地不熟的,而且鄭嘉義還在躲公安局的追捕,想要找到他少說也得十天半個月。
“營長!”就在我發愣的時候謝副局長就拿着一份文件走到我面前來說道:“你看看,某省公安局還是有證據的,半個多月前先進公司進了一批總價兩萬元的貨,這批貨是國家計劃内的産品……”
“怎麽可能?”我說:“半個多月前?我已經一再交待要小心了!”
但是拿過文件的時候我就沒話說了,證據十分充足,甚至還有鄭嘉義收貨時的照片……
就在這時趙敬平隔遠了朝我叫道:“營長。張勇張連長的電話。說是有事向您彙報!”
“唔!”聞言我不由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快步朝電話走去。一邊走心裏就邊想,我怎麽會把武警部隊給忘了,他們可是在各省甚至各縣市都有分布的,現在這個張勇或許也是要向我彙報有關先進公司的情況吧!
果然不出所料,我一拿起話筒就聽到張勇問道:“營長,那個……先進公司是不是就是咱們部隊的公司?”
張勇等人雖然也是合成營的一員,但他們是在我們辦公司之後才加入的,所以對公司的事情知道得并不多。
不過他們也知道我們在社會上有這麽一個公司。原因是我們之前所建立的基金……話說那基金是針對整個合成營的,這其中自然也包括張勇這支武警連,也就是他們同樣享受着公司盈利後爲部隊及退伍軍人所帶來的福利,所以會知道先進公司并不奇怪。
“對!”我說:“現在情況怎麽樣?聽說被查封了?還抓了人!”
“他娘的!”張勇聞言不由罵道:“我就說聽了怎麽這麽耳熟,原來還真是咱們的公司,這些家夥是吃了豹子膽了,盡然還因爲先進公司裏有許多人當過兵軍事素質過硬的原因讓咱們武警去抓,這就是讓咱們自個去抓自個人了!”
“還有這回事?”我不由皺了皺眉頭:“公安局還要抓多少人?”
“他們給了我們五個名單!”張勇回答:“分别是王建群、鄭嘉義等,都是先進公司的骨幹!”
聞言我不由暗罵了一聲,這是要趕盡殺絕了。
“營長。你下命令吧!”張勇擲地有聲的說道:“我馬上就去把公安局那些家夥給抓起來!”
“你可不要亂來!”我趕忙勸道:“你還以爲這是在戰場上啊?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你忘了你們現在是武警,是要在法律框架下執法的武警!”…
這或許也是一名戰士與武警之間的區别。在戰場上那是天大地大能打最大,誰要是動了我們的戰友二話不說就操家夥。可是做爲一名武警,那就得處處考慮事情合不合法、是否違規了。
“那怎麽辦?”張勇反問道:“總不能就這樣算了吧,咱們公司的人都還在牢裏呢!他們可都是咱們的戰友,而且還是爲咱部隊謀福利的,咱不能不管!”
這就是一名戰士的真性情,一旦戰友有事什麽也不管第一時間就跟戰友站在一條陣線。
不過話說回來了,部隊也是一直都這麽訓練的,比如武裝越野取的是整體成績,前頭跑得再快也沒用,後頭有人掉隊的話成績一樣也不高,于是就逼得部隊裏每個成員都要在第一時間想到整體利益。其它的體能訓練也都帶有這樣的性質,這是由戰場更講究整體決定的。
于是,當部隊偶爾在社會上活動碰到一些突發事件的時候,就比如說現在先進公司的事情,他們第一時間并不是想知道這事誰對誰錯,而是毫不猶豫的就站在了先進公司一邊。
“這樣!”想了想我就說道:“我認爲這件事另有内情,你們暫且就當作不知道這件事配合他們抓人。”
“營長,這……”張勇爲難的說道:“這怎麽行?我幹不出這事!”
“這是命令!”我說:“同時這也是爲了保護這些同志的安全,你們在碰到這些同志的時候,就告訴他們這是我的意思,明白了沒有?如果他們不相信不投降的話,可以直接與我通電話。”
“明白!”過了好一會兒張勇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回答着。
其實這後面的意思張勇也是明白的,原因很簡單,這樣做可以盡量減少沖突,當然也就最大限度的減少了意外和傷亡。
“另外!”我接着說道:“從公安局的動作來看他們并不知道先進公司與我們合成營的關系!”
“對!”張勇回答:“如果他們知道的話哪裏還有這個膽子!”
但我的依據卻不是這個,而是公安局如果知道先進公司與合成營的關系,而現在基本上所有部隊、武警包括公安部門都知道武警與合成營的關系,那麽他們就不可能會讓武警去抓先進公司的人了。
這一點倒是很正常,原因是鄭嘉義這些在先進公司做事的員工,是不可能會透露他們與先進公司的關系的,因爲這在他們看來是對我們的“出賣”。
“所以……”我說:“這就是我要你暫時不要有什麽動作的原因,更要裝作跟先進公司沒有關系,隻有這樣才能在暗處觀察情況,不過一定要保證這些同志的生命安全,包括被抓的那些同志,聽明白沒有?”
“聽明白了!”
“對了!”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就随口問了聲:“那個福祥公司是什麽情況?”
“福祥公司?”電話那頭的張勇對這個公司根本就沒有慨念。
于是我就意識到張勇的任務隻是訓練武警并配合公安的工作,社會上有什麽公司他根本就不知道。
“你去查查這個公司的現狀!”我說:“之前這個公司是先進公司最大的競争對手,而且現在生意應該做得比先進公司還要大上幾倍,如果先進公司被抓的話,這個公司按常理也該被抓。”
“是,我馬上去查!”張勇應了聲就挂上了電話。
在考慮了這麽久、知道了這麽多事後,我覺得問題很有可能是出在這個競争對手福祥公司上。否則的話,誰會這樣有目的想将先進公司連同分公司一起封掉而且對先進公司内部骨幹是誰都很熟悉并要将其骨幹一網打盡呢?
正所謂“獲益最大的就最有嫌疑”,先進公司被這麽一搞那整個公司就都完了,獲疑最大的就是其競争對手福祥公司,做爲後來加入的批發公司……本來他們還需要用一段時間的價格戰、一系列的營銷手段才能搶占市場,甚至可以說還不一定能搶占到先進公司的市場,原因是先進公司在服務态度及群衆關系上做得相當到位,有不少個體戶甯願與先進公司合作也不爲福祥的價格而動心。
可是這樣一來就全變了,福祥公司既不用花太多的錢來打價格戰,也不用再費力氣去考慮怎麽打敗先進公司,輕輕松松的就解決了所有的問題。
這也就可以解釋爲什麽在信息比較封閉的今天,公安部門也可以幾乎在同一時間封了我們在省城和縣城的公司,而且還是跨省的。而這個證據如此充足就更是讓人懷疑,有什麽人在做這樣的買賣的時候還會拍下照片有意留下證據呢?!
我猜的果然沒錯,一個多小時後張勇就打了電話過來……這也說明了在這時代要查證一件事有多不容易,信息不夠發達大多事都要實地查證的,而不像我們現代動動指頭在網上一搜就八九不離十了。
“營長!”張勇報告道:“福祥公司沒有任何動靜,反而把生意擴大了,又開了幾個分店!”
“嗯!”我點了點頭,至少現在我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了,不再像之前一樣一點頭緒都沒有了。
“營長,你是不是懷疑這事是福祥公司做的手腳?”張勇。
“有這個可能!”我說。
“交給我去查!”張勇說:“我保證查個水落石出!”
“不!”我說:“你們總共隻有那麽幾個人,而且還要配合公安部門的工作,保護鄭嘉義等人的安全更重要。”
“那……”
“我親自去走一趟!”想了想我就說道:“反正現在基地也沒什麽事,就當是去某省視察武警部隊的訓練情況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