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段時間我們合成營的跳傘訓練可是一直都沒有間斷過,白天練晚上也練,各種地形各種氣候都跳,而且每次跳完傘後都認真總結經驗并展開批評與自我批評,甚至還再次将陳勝德那個連隊從空降部隊拉過來做我們的“陪練”。
現在的我們要做到這一點并不困難,一方面是空降部隊現在與我們關系已經很鐵了,就像張軍長說的那樣,他永遠都會把我們合成營當作是他們空降部隊的一份,我覺得能夠得到空降十五軍這樣的部隊的肯定也是我們合成營的一種光榮。
另一方面張軍長也深知派人與我們一起訓練對空降部隊隻有好處沒有壞處,如果真要說有什麽壞處的話,那也就是多爲我們合成營提供一些運輸機和一個連的傘兵,這對于數量龐大的一個軍來說根本就算不上什麽。而好處卻有很多,比如在訓練的同時也可以爲空降部隊提供新戰術、新裝備等。
張軍長也不是傻瓜,當然知道這是利遠大于弊,于是二話不說就再次把陳勝德這支空降連派到我們部隊來了。
正所謂熟能生巧,這樣高密度、高質量的跳傘訓練就使得合成營的跳傘技能有了一個質的飛躍,甚至就連空降部隊那些專業傘兵跟我們相比都要遜色幾分了。
這倒不是說空降部隊怎麽怎麽差,而是因爲空降部隊因爲裝備上的限制能夠使用運輸機跳傘的次數并不多,空降部隊人數多而裝備特别是能夠使用運輸機嚴重不足嘛,其實也不能說是運輸機不足。空降部隊擁有的運輸機數量已經相當多了,但運五這玩意一架隻能載十幾個兵,那上百架運輸機每天不間斷的載人上天跳傘,一個軍輪下來一年也隻能跳上那麽一、兩回。
哪像我們合成營這樣,這時我們合成營所擁有的運輸機已經有三十餘架了……後面擴充的這些運輸機是爲了便于我們指揮、觀察和替換。我們特工連總共有一百多人。隻跳傘的人就需要十餘架,再加上觀察人員、指揮人員還有保養、維修的,三十餘架對我們來說并不多。
再加上我們的狙擊連跟着也要展開跳傘訓練……這一點是必然的,現在對于我們合成營來說,狙擊手幾乎就相當于整支部隊安排在高處的眼睛,它不僅會爲進攻部隊提供掩護。還會爲部隊适時提供敵人的信息并事先發出警告。
因爲狙擊部隊的重要性,所以他們就緊跟在特工連之後展開跳傘訓練。
接着我還要考慮讓武警連和戰術連也進行跳傘訓練,武警連要進行這方面的訓練是因爲在戰鬥不法份很有可能會躲藏在汽車等地面交通工具無法機動的深山老林裏,于是練習索降、傘降也是必要的。戰術連就更不用說了,做爲一支與其它兵種互相配合的部隊,尤其還是合成營的一員。就更需要這種能夠快迅機動到任何位置并迅速投入戰場的本領。
也正是因爲這些訓練的需要,所以我們對運輸機的數量要求也就越來越多,空降部隊也十分慷慨對我們是有求必應,于是運輸機就增加到了三十餘架。
特工連用這運輸機跳傘跳熟之後就展開了直升機跳傘的訓練。
用直升機跳傘的好處就不用多說了,因爲直升機速度慢、高度低,所以傘兵滞空時間短,而且散布面積很小。滞空時間短就意味着留給敵人的反應時間少。傘兵在空遭到敵人射殺的可能性也就小;散布面積小就意味着傘兵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内集結并形成戰鬥力。
别看這時間的差距并不是很大,但在戰場上往往就是這麽一點點的差距就足以決定整場戰鬥的勝負。所以練習直升機空降還是很有必要的。
然而凡事有利必有弊,直升機空降的确是好處多多,但也正是因爲其速度慢、高度低而使傘降的危險性成級數上升。
不過這些卻不需要我擔心,趙敬平等參謀很快就制定了一整套的訓練方案……我想之所以他們這些參謀能夠這麽快就制定出合适的方案,完全得益于他們也參加了跳傘訓練,知道跳傘存在着哪些風險。
他們的方法就是循序漸進,先是使用直升機進行輕裝、高速、高空的跳傘。也就是一開始隻扛一把槍甚至連彈都不帶,讓直升機以較快的速度在合适的高度上進行傘降。
話說這直五的最大平飛速度爲每小時210公裏,運五的最大速度則爲每小時256公裏。也就是直五以最大速度平飛,差不多也就是運五飛得慢一些的狀态。然後再把高度控制在七、八百米左右,于是這就給了戰士們很大的時間空間了。
接着在戰士們漸漸熟悉直升機附近的紊流并知道該在什麽時候開傘較爲合适之後,再漸漸增加戰士們的負重慢慢減少直升機的速度和高度。
這種訓練方案無疑是很成功的,因爲戰士們才一個多月的時間就已經把重量加到全副武裝且高度降到了600米。這幾乎就可以說已經達到了蘇聯直升機空降部隊的水平了。
當然,因爲我軍現裝備的傘具存在諸多不足,所以這重量已經很難再往下增而高度很難往下減了。
就像的陳勝德說的:“咱們這一代傘承載力本身就不大,再來這樣全副武裝的低空跳傘很容易就會出問題!”
我從刀疤那了解到的情況也是一緻的,雖然戰士們在訓練時已經很小心,而且還是盡量選擇平坦好跳的地形,但随着高度的降低和重量的增加,着陸時的沖擊力也跟着越來越大,到現在已經有十餘名戰士扭到腳或是閃着腰了。最嚴重的還要屬我手下的一名警衛員,着陸時沒站穩屁股重重的砸在鵝卵石上……據說那牛舌狀的鵝卵石都裂成了兩半,可想而知這警衛員受到的是怎樣的沖擊力。
這警衛員當時就爬不起來了,後來送到醫院去檢查……尾椎骨骨折。這一來就落下病根了,開會吃飯等連椅都不敢碰,一坐下疼得不行。最難受的還是晚上睡覺,仰卧、側卧都不行,非趴着不可,于是沒幾天整個人就瘦了一圈。
但就算這樣他還是堅持着參加訓練,我看着有些不忍心,就對他說道:“小趙啊,這要是實在受不了,咱們就複員吧,反正咱們背後有個公司呢,不愁找不到事做!”
“營長,我能行!”這個姓趙的警衛員想也不想就回答道:“不過是點小傷,沒事!俺可是警衛員,要是這點小傷痛都受不了,那還怎麽保護首長?!”
被他這麽一說我就沒再多說了,我打心眼裏佩服小趙這樣的毅力,當時我心裏就在想……這要是我碰到他同樣的情況,隻怕正好讓我找着借口告老還鄉了。但人家就是能在部隊裏堅持下去,甚至在平時訓練時根本就看不出他有什麽傷痛。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叫犯傻,但我卻知道像小趙這樣的人在我們部隊裏還有不少,這時代的兵化水平雖說不高,但吃苦耐勞的那種精神還真是沒得說。
雖然這些受傷的兵并不多,除了小趙之外都是些輕傷,這樣的輕傷就别說是跳傘了,咱們合成營的例行訓練都在所難免。
但這也是給我提了個醒,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我可不希望我辛苦訓練的這些精兵就因爲傘具的原因而受傷不能上戰場,他們就算是受傷也要傷在戰場上。
然而這時我就進退兩難了,不繼續增加難度吧,這在戰場上似乎就達不到要求,戰士們帶的裝備太少了,也就是之前空降部隊所說的一杠槍一具傘,甚至連機槍、輕型迫擊炮都沒法帶,這樣全是輕武器的部隊在戰場上能發揮多大作用呢?!
但是再增加難度吧,也許不隻達不到我們所期望的目的,還很有可能會還沒上戰場就減員一大片!
就在我們的訓練被卡在這個瓶頸裏的時候,正接着電話的趙敬平就興奮的朝我這個方向叫道:“營長,是張司令的電話,我們已經成功研制出第二代傘具,一星期後就會趕制兩百套給我們送來!”
“唔?!”聞言我不由愁眉大展,這傘具來得可真是時候,如果這些傘具符合我的要求的話,也就是我當初對李麗說的:有更大的承載力,更小的散布面積,并且還能将主副傘一體化等等,那麽所有的這些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接着我很快就想到:這第二代傘具能在我提出要求後這麽短的時間内就進入量産流程,李麗在這其想必是起了很大的作用,看來哪天晚上還真要去好好的“感謝”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