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說:“但那是不向别的國家,可如果蘇聯鬼子入侵我國的話,我們就是在我們國家的土地上使用核武!”
聞言張司令不由一愣,這說法似乎也說得通。
“使用核武對我們有什麽好處?”随後張司令又追問了一聲:“尤其還是在我們自己國家的土地上!”
“這麽說!”想了想我就指着地圖回答道:“我們這場與假想敵的仗,其實說實話在現實中想打赢的話基本不可能,我們在會議中已經得出了這個結論。但我們又不得不打,我們的打法就是‘積極防禦’,最先就是用邊境部隊的防禦讓國家有時間轉入戰時機制,讓百姓和工業撤往南方。換句話說就是這仗打到最後,百姓應該已經被清空了。
另一方面,蘇聯方面爲了吃掉我們這些駐防的部隊,就必須派出更多或是差不多數量的部隊由北往南朝我軍發起進攻,如果我軍在戰鬥到最後一刻的時候使用核武……”
“那就會有許多蘇軍一起陪葬!”許軍長說。
“對!”我點了點頭:“更重要的,還是核武爆炸之後的核輻射會持續很多年,這樣就會在中蘇、中蒙邊境形成一條被污染的隔離帶。這麽一來,蘇聯如果要繼續由北往南進攻似乎就不可能了,因爲他們的軍隊和補給必須通過這個污染區被輻射一遍。蘇聯鬼子是核大國。他們不可能會不考慮到這一點!”
張司令想着不由緩緩點了點頭。
其實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我們中國這時代雖然身爲有核國家,也就是研發出自己的原子彈和氫彈,但核武器這玩意并不是說原發出來就可以了,原因是還要有一種敵人無法攔截的投送方法。
就像美國佬投下的第一枚原子彈一樣,那是用轟炸機投送。但那是在二戰時期,現在随着科技的技術,雷達老遠甚至是運輸機一起飛就會被敵人發現。再加上我們的空中力量與潛在的敵人相比又相去甚遠,用轟炸機投送的方法基本行不通。
另一種更好的方法就是将核武小型化。然後裝載到導彈上用導彈作爲載具投送至所需要的地方,這種方法顯然是最好的,因爲導彈有速度快、體積小、、射程遠、攔截困難等優點,這也就是美、蘇兩國大力發展自己的導彈的原因。
然而這時我國的導彈與美蘇兩國比起來卻是相去甚遠,甚至連核彈小型化都沒有做到。于是盡管中國是有核國家,蘇聯也對我國無所顧忌明目張膽的做好南北夾擊中國的打算……中國有核武又能怎麽樣?蘇聯可以憑着他們空中力量的絕對優勢保證這些核武威脅不到蘇聯,也就是說隻有蘇聯打我們,我們卻打不到蘇聯。
當然,這并不是說真打,核武這玩意殺傷力和影響實在太大了。沒有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會使用。
但這卻是一種極其不對稱的震攝,也就是中國似乎在核武上完全處于下風而沒有話語權。
然而現在我們卻要讓蘇聯知道事實并不是這樣。因爲我們不需要先進的導彈同時也不需要将核武小型化就可以發揮作用。
“問題是到時我們怎麽打?”許軍長接着就問了這個問題:“用飛機投送?敵人掌握制空權,隻怕我們很難投送成功!”
“不!”我說:“不需要這麽麻煩,因爲我們是假想蘇聯鬼子入侵我們國家,所以我們隻需要把這些核武埋在地下!”
“埋在地下?”
“對!”我點了點頭:“就像地雷一樣使用,建幾個秘密坑道,安排幾個人負責引爆……這無疑就會給蘇聯鬼子很大的壓力,因爲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在這麽大的一片地區準确的找到一個有核武的秘密坑道,而且就算找到一個又不敢保證還會有另一個,于是蘇軍就會面臨一個問題,打赢戰鬥的那一刻就意味着他們也要跟着完蛋!簡單的說,這就是在告訴蘇聯鬼子,如果按照他們的計劃入侵我國的話,他們至少得付出數十萬人甚至更多部隊的代價。”
“嗯!”張司令點着頭說道:“蘇聯鬼子這時已經被阿富汗給拖住了手腳,根本就無法承受這個代價,這個計劃就是在告訴抱着可以輕易打敗中國而不需要付出多少代價的蘇聯,讓他們放棄這個妄想!”
這其實很具有諷刺意味,發展核武這種對全人類都有危險的東西卻能換來和平,但這卻又是事實。
接着張司令就沒再說什麽,隻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帶着參謀離開了。
我知道,他這麽匆忙的離開,其實隻是需要把這件事跟其它的高層商量。
當然,這并不是說我們真的就願意在自己的土地上使用核武,這其實也是一種威懾,這種威懾可以使蘇聯鬼子不敢輕舉妄動,從而帶來和平。
于是第二天、第三天的演習就照常進行。
這裏所說的照常進行,指的就是紅、藍兩軍都放開了手腳打,而不再像之前一樣藍軍受到了很大的制約擔心要是最終打赢了這一仗該怎麽辦。
不過說實話,我們還是有點低估了紅軍的實力。原本我們以爲在突襲了紅軍的坦克團及炮兵部隊之後,紅軍就會一蹶不振被我們壓着打,但事實卻證明我們是錯的。
原因是紅軍是一支經曆過抗美援朝的部隊,不僅經曆過而且還是打過好幾場惡戰的王牌部隊,他們中甚至有許多老幹部就是打過那場戰争的老兵,他們知道該怎麽在沒有空中優勢也沒有炮火優勢的情況下打這一仗。
于是紅軍很快就改變了自己的戰術。不再拘泥于現代戰争的種種限制。而是乘着夜色四處出擊。
這的确讓我很意外。因爲紅軍是防守一方,而且是占據了地理優勢的防守方,現在卻反而對我們陣地發起了進攻。
不過這種戰術也的确起到了作用,因爲藍軍根本就沒想到紅軍會主動出擊,另一方面又因爲我們一直持續進攻所以陣地前布下的地雷并不多……這是進攻方的惰性,他們考慮到的是第二天就要展開進攻,所以這些布下的雷很快就會成爲自己的麻煩,再加上又認爲已方是在進攻。防禦做得差一點也沒什麽,于是防禦工事不可避免的就出現各種漏洞。
這就給了紅軍可乘之機,他們突然發起的進攻甚至将我軍前沿部隊分割成了幾塊,于是紅藍兩軍的部隊就在夜色之中交織在一起誰也分不清身邊的部隊是敵是友。
這種混亂正是紅軍想要的,原因是他們已經沒有了空中優勢和炮火優勢,在這種情況下與敵人咬在一起才是最好的選擇,因爲隻有這樣敵人的空中力量和炮火才會因爲投鼠忌器而無法發揮作用。
但很顯然紅軍對這個戰術運用的還不是很熟練……我甚至都有些懷疑如果在演習的時候,我們如果面對的是真正的志願軍的話,藍軍防線會不會就此一潰千裏。
事實是我們面對的不是志願軍,38軍雖然有志願軍的傳統。也有許多身爲幹部的志願軍老兵指揮,但他們畢竟幾十年沒打過仗。于是在進攻時暴露出許多問題。
比如進攻不夠堅決,他們在對藍軍防線發起“以攻代守”時還抱着固守陰山防線的希望,于是用于進攻藍軍的兵力隻是其總兵力的三分之一,這直接使紅軍的後續兵力不足無法擴大戰果。
其實按我的想法,紅軍更應該用總兵力的三分之二進攻才對,“以攻代守”嘛,他們的進攻的時候就是一種防守,所以駐守陰山防線的兵力完沒有必要那麽多。
顯然紅軍後來也發現了這個錯誤,馬上就派出更多的兵力企圖加入“混戰”。但這時已經太遲了,藍軍炮兵很快就有了反應,對其發起了攔阻射擊。
再比如紅軍的穿插也不夠大膽,他們在成功的插入藍軍防線之後往往就會往側翼進攻協助其它藍軍作戰。這麽打當然也有他的道理,那就是讓更多的紅軍進入藍軍防線。
但問題是這時是敵我識别混亂的時候,也就是不僅是藍軍之間無法識别,紅軍之間也會有識别的問題。所以很明顯,這時選擇協同作戰并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我的想法是,紅軍在這時候應該來個大穿插,一旦在藍軍防線上打開缺口就不顧身邊其它友軍是什麽情況,大膽的插入藍軍腹地。
往藍軍腹地穿插會碰到什麽情況就不用多說了,也許會碰到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第二防線,又或者會是調到二線休息的坦克部隊,或者是炮兵部隊、補給車隊甚至是指揮部。
如果能穿插到後方占領一個要地,那麽幾乎就可以重演38軍在朝鮮戰場上穿插三所裏、龍源裏的曆史了。
隻可惜的紅軍畢竟不是志願軍,于是最終這次對他們來說很有可能反敗爲勝的反攻最終還是因爲兵力不足和天色大亮而宣告失敗。
在第四天的時候藍軍就對紅軍固守的陣地發起了總攻,這次總攻是集結了藍軍所有的力量,紅軍可以說是被藍軍給圍得水洩不通……正面有藍軍的坦克部隊和步兵,後面有藍軍的空降部隊,頭上有藍軍的各型戰鬥機,直升機還在不斷的通過索降及空步協同的方式占領陰山的高地,并用這些高地分割瓦解紅軍在陰山的防線。
也就是我們神奇的又把演習之初預定的四個科目演完了,反坦克集群進攻,反空降,堅固陣地的防守以及反突擊。
區别隻是後面兩個科目調換了下順序。
最後眼看紅軍的防線就要被突破而結束戰鬥的時候……陰山深處突然爆起了一聲震天動地的爆炸聲,接着就是一道沖天火焰和煙霧騰空而起,一朵碩大的蘑菇雲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當然,這不可能是真的核彈,我們隻是用炸藥和各種燃油模拟出核彈爆炸時的效果而已。做法挖個坑,下面填上幾百公斤的炸藥炸藥,然後再上面弄一個大容器,裏頭裝滿了汽油和柴油的混和物。這樣的結果是一爆開就又是響聲又是火焰的,與一顆小型核彈爆開時的樣子沒有很大的區别。
然而雖然我們明知道這不是真的,這一刻還是被這場面給震撼到了。
“乖乖!”粱連兵抱着槍看着夕陽那頭爆起的蘑菇雲,情不自禁的說道:“核彈爆炸起來就是這個樣子?還真有點名堂!”
趙敬平在旁邊笑了笑:“真的核彈爆起來要比這樣子還要厲害幾百倍呢!”
“真的啊?”趙敬平這說法不由讓身邊的戰士們紛紛驚歎:
“聽說這玩意一炸就能炸毀一座城市!”
“而且還會死好多人,這要是真的核彈,咱們現在隻怕都光榮了!”
……
也有些戰士對此表示懷疑,他們無法理解這隻不過是個大一點炸彈而已,怎麽可能會殺傷那麽大的範圍。
對此我也沒有多做解釋,因爲我很清楚手下有許多兵文化程度不高,想要跟他們說清楚輻射以及那些看不見卻能殺死人的射線之類的,那隻怕是比登天還難。
當然,做爲一名指揮官我也沒必要去對這個問題向戰士們做過多的探讨,甚至我連讓他們采取防輻射的措施都沒有。
原因一個是我知道在今後的戰争中都很幸運的沒有發生這一幕,另一個是我也知道真要到這時候,那不管采取什麽措施似乎都無濟于事。
我所需要關心的,就是咱們折騰了這麽大的動靜……蘇聯鬼子那邊應該已經察覺到了!
事實上這也是我們浪費了幾百公斤的炸藥和大量的汽油、柴油的目的,蘇聯鬼子有間諜衛星不是?我想,他們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就該好好想想自己真的是否有能力承受這個代價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