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營長！”闖王也疑惑的問道：“難道……咱們就這樣把4号、5号陣地拱手讓給越鬼子了？上頭還有二營的同志呢！”
“什麽也不做的意思……就是等！”我随手就在直升機甲闆上攤開了地圖，指着地圖上的4号、5号陣地說道：“你們看……越鬼子這一仗是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他們對于這4号、5号陣地……他們是用遠程火炮和迫擊炮進行兩層封鎖……使我軍很難對4号、5号兩陣地進行增援，即便是我軍部隊增援上去也是死傷慘重……但這裏頭有一個問題，如果越軍迫擊炮都将這4号、5号陣地封死了，這越鬼子又怎麽進攻呢？”
“對啊！”闖王點頭說道：“越鬼子在對4、5号陣地發起進攻時……迫擊炮肯定會停止炮火封鎖……”
“哦！”聞言趙敬平不由恍然大悟：“營長的意思是……我們就等着這一刻派兵上去增援！”
“沒錯！”我點了點頭：“要沖破遠程火炮的炮火封鎖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容易的，而迫擊炮就麻煩些，如果越鬼子迫擊炮停止了轟炸……”
這一點咱們上過戰場的人都是清楚的，有句話叫“老兵怕槍新兵怕炮”……其實這裏的炮還是有區别的，遠程火炮吧……這玩意因爲距離我們較遠，所以基本就是按照座标盲打……炮兵不可能會看得見目标位置有沒有人通過不是？少說也有十幾公裏甚至是幾十公裏的直線距離呢！
所以……遠程火炮的炮火封鎖一般都會有一定的規律，比如每十分鍾五發之類的，而且這炮彈的呼嘯聲老遠就能聽得見，隻要是有戰場經驗的戰士基本都能分辯得出來這飛過來的的炮彈炸點是遠還是近……于是就可以有針對性的做出反應。炸點如果遠的話就不理會，繼續往前跑，如果近的話就卧倒！
當然，這其中也會有意外的……有些人就算卧倒也會剛好被炮彈砸中……不過這隻是偶爾的情況，在戰場上很少會去考慮這方面的事。
迫擊炮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尤其是輕型迫擊炮……這些玩意的射程可以很近。比如60mm迫擊炮最近射程爲70米……
于是迫擊炮在戰場上往往就能發揮像機槍一樣的作用……也就是反應很快的追着目标打！
而就算迫擊炮炮手看不到目标……也會有越軍炮兵觀察員爲其指示座标，如果互相之間配合得好的話……也一樣能夠追着敵人步兵打。
這也就是我們一直都不敢輕易派部隊上去增援法卡山的原因……當然，法卡山山頂陣地面積過小也是原因之一！
“對，就這麽打！”闖王握着拳頭說道：“等越鬼子迫擊炮停止轟炸的時候……咱們的援軍就往上沖……這麽一來越鬼子就是被我們給夾在中間了！”
“可是營長……”想了想趙敬平就皺起眉頭說道：“4、5号陣地的情況不容樂觀，彈藥不足又沒有工事，再加上二營的戰士素質又不是很好……這隻怕……”
趙敬平的擔心也是有道理的。還有一點趙敬平沒說到……那就是兵力相差過于懸殊，越軍用于進攻的兵力是一個連，而我軍在4、5号陣地上就隻有兩個班……這樣的情況，很有可能是咱們援軍還沒上去，越鬼子一個沖鋒就已經拿下4、5号陣地了。
“我的想法是這樣的……”我說：“根據之前的作戰……我們發現越鬼子缺乏通訊設備，各部隊之間的協同不是很好……”
這一點是刀疤反應的……他駐守在法卡山上的幾天。就發現越鬼子總是以紅光手電筒（一種類似信号燈發出紅光的手電筒）畫出各種圈同後方的部隊聯系，而我軍狙擊手又常常以這些發信号的越軍爲目标，最後吓得越軍每次發信号的時候都要在土丘後躲好，确定沒有暴露在外的時候才敢發信号。
這其實可以現解……越鬼子是個窮國嘛，而且部隊又十分龐大……越軍在79年之前也裁過幾次軍，爲的就是節約軍費，可79年這仗一打……吓得越鬼子又馬上加大了征兵力度。甚至還搞全民皆兵的那一套。
所以越軍盡管有蘇聯鬼子援助，但是通訊設備也隻能普及到連一級……排與排之間，或者是連與炮兵部隊、坦克部隊之間的聯系……還是得用最簡陋的比如用紅光手電發信号進行傳輸！
頓了頓，我就接着說道：“對于這一點我們可以善加利用，比如咱們也可以弄一些紅光手電來幹擾越鬼子各兵種之間的協同，如果用得好的話……還有可能讓他們自己打自己！另一方面……二營的營屬迫炮連也可以發揮幹擾的作用，讓越鬼子不知道這炮到底是我們打的還是他們打的，這麽一來越軍各兵種之間的協同很快就會出現混亂……”
“哦！”趙敬平點了點頭：“一旦越軍各兵種的協同出現了混亂，就會在很大程度影響到他們的戰鬥力，甚至還會使越軍迫擊炮因爲擔心誤炸而無法支援越軍步兵……這樣4、5号高地的壓力也會減小一些。”
“對！”我說：“這時候就是我們痛打落水狗的時候了。至于這4、5号陣地吧……把命令傳下去，讓這兩個陣地的戰士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也要把這兩個陣地守住，直到我軍援軍趕到，同時命令二營7連、8連，分别增援4、5号陣地！迫炮連負責火力掩護！”
“是！”趙敬平應了聲。當即就把命令傳了下去。
當然，4、5号陣地的回應就是：“保證完成任務！”，“誓與陣地共存亡！”。
這是這時代的特色，或者也可以說是軍人應有的回答……但我卻并沒有因此對4、5号陣地放下心……很明顯的是，我這個計劃的焦點就在于這4、5号陣地能不能堅持得久一點……否則的話，如果讓越鬼子先一步占領這兩個陣地……那後果将不堪設想。
越軍接下來的攻勢果然就像我所說的那樣……兩個連隊在坦克的掩護和指引下繞過了靠前的3号主陣地一左一右的從法卡山側翼朝4、5号陣地插去……
越軍的這個動作在我們直升機上是看得很清楚，畢竟我們可以随意的變換觀察角度，甚至有需要的話我們還可以往越軍上空打上幾發照明彈……
因爲我們直升機總是在黑暗的天空上晃悠，而且還是在越鬼子高射機槍的射程之外，所以越鬼子對我們這三架直升機也隻能幹瞪眼。有幾個越鬼子還不甘心，操起高射機槍就往天空中一陣亂打……但是可想而知，這麽遠的距離再加上直升機的速度……他們的這種舉動注定是浪費子彈。
接着越軍又是一輪密集的迫擊炮轟炸……這輪轟炸就不用說了，爲的就是爲步兵掃清地雷……接着兩個連的越軍就像是瘋也似的分别朝4、5号陣地撲去……而直到這時越軍迫擊炮對4、5号陣地的炮火封鎖才嘎然而止……
但這并不是說越軍的迫擊炮就停止轟炸了，他們很快就把炸點轉向了4、5号陣地……很明顯，他們之所以能夠這麽準确的把炸點轉向4、5号陣地，是越軍步兵中有炮兵觀察員進行引導。
從這方面來說，越軍的步炮協同還是相當到位的，但我相信這僅僅隻是暫時現像……因爲這時越軍手裏還有電台、有步話機，一旦這仗打到白熱化的程度的時候，再加上這法卡山又是硝煙又是黑夜……不打照明彈的話能見度不過隻有幾米，在這種情況隻有連部有電話與上級聯系是遠遠不夠的！
“上！”随着我一聲令下，我方陣營中也有兩個連隊從黑暗中跳了出來朝法卡山方向撲去……
這就是二營的七連和八連……他們的任務是穿過越軍的炮火封鎖增援4、5号陣地，不過與其說是去增援4、5号陣地還不如說是去殲滅那些進攻4、5号陣地的越鬼子……法卡山的山頂陣地就那麽大，根本就容納不下那麽多人。
但我軍的這個動作就隻有身上直升機上的我們才看得見……至于越軍嘛，反而因爲那些運程炮火炸起的硝煙使他們根本就沒有察覺到此時正有一支部隊正直奔他們側面而來。
然而我看了看二營部隊前進的速度……就不由皺了皺眉頭。
我沒有考慮到的一點是……二營的素質并不是很好，再加上越軍炮火封鎖的密度較大，使得他們隻能分成幾批一隊一隊的穿過封鎖區……
後來我才知道他們把一個連隊給分成了十批，每批十餘人這樣逐次通過……這種做法是對的，畢竟二營的戰士有許多是新兵……他們并不像我們特工連那樣個個都能從炮聲中聽出彈着點的遠近，所以爲了減少傷亡必須得這麽做。
然而……這麽做的結果，就是他們增援4、5号陣地的時間被大大拉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