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聲槍響難民很快就亂了起來……阿富汗的難民,雖然大多都是老人、女人和小孩,但他們都是在亂世中長大的,個個都對槍聲十分熟悉,當然也知道聽到槍聲時就要趕緊跑開,隻是因爲他們各自跑動的方向不同使得場面一時十分混亂。
這就是我要的效果……因爲我知道在這時場面越是混亂反而對我更有利,一方面這可以提醒我的警衛員以及拉納少校等人有情況,另一方面則是因爲我可以混在這亂跑的人群中跑動,于是原來還是躲在暗處的殺手反倒變成了身在明處。
就像現在我所看到的一樣……我隻是貓低了身子躲在蒙着紗巾的幾個阿富汗女人往側面猛跑一陣,就看到那個殺手在人群中東張西望的四處尋找目标……
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這些殺手并不高明……不過這也不奇怪,阿富汗政斧軍嘛……就像我們以前的僞軍一樣,僞軍的特點就是在面對蘇聯主子的時候阿谀奉承,對百姓心狠手辣,對敵人又表現得貪生怕死……不過話說回來了,這應該說他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否則的話他們也不可能會充當蘇聯人的爪牙!
所以,就算他們在蘇聯主子的威逼利誘之下來這執行任務……我不知道蘇聯是怎麽讓他們來執行這次刺殺行動的,也許是金錢,也許是委以重任,又或者是以死相逼……但總之不可能會是爲了民族的利益、不會是爲了阿富汗的前途。
正因爲這樣他們才爲自己想了一條退路……難民!
難民原本是他們的工具……他們原本是寄希望于刺殺我之後就混在難民中逃走……但現在問題卻是任務還沒完成難民已經先亂了,于是他們很快就亂了手腳……
終于……那名殺手發現了我,但是已經太遲了,因爲我的手槍已經頂在了他的腦袋上。
幾名巴基斯坦士兵擠了過來,不由分說一個槍托就把那殺手打倒在地上。
“楊營長,你沒事吧!”拉納很快也擠了進來,他手裏抓着一把手槍,一邊問着我一邊觀察着旁邊還有沒有其它可疑的人,并下意識的指揮士兵用身體保護着我。
這一點讓我十分感動,在這異國他鄉,我還真不覺得會有什麽人願意用生命來保護我,但巴基斯坦士兵卻一點也沒有猶豫。
“我沒事!”我回答:“他們可能是蘇聯人派來的殺手,還有兩個……”
說着我就朝基地方向那兩個蒙着面紗的阿富汗遊擊隊隊員揚了揚頭,這時的他們見勢不妙正想逃回基地去……卻被聽到槍聲趕來的哈桑等人給攔住了……
“抓住他們!”拉納少校大叫。
哈桑聽到這叫聲時不由一愣,但一看那兩名遊擊隊往基地走……哈桑也不傻的,外面有情況應該是往外走才對,所以這兩名遊擊隊隊員很快就引起了他的懷疑……于是二話不說揮起拳頭就将一名遊擊隊員打倒在地,另一名遊擊隊員剛要舉槍卻被他用手槍頂住了腦袋!
我還真沒看出來……哈桑還會有這樣的身手!
在拉納少校的努力下場面很快就被控制住了,剛才還是驚慌失措的難民們再次聚在了我們的面前……他們對這一切似乎早就習慣了,所以剛才亂蠻亂,現在知道沒有危險了又是滿臉的坦然。
跟剛才不一樣的就是……那三名殺手被五花大綁的押到衆人面前跪在了地上,跟前還放着他們的武器……
“鄉親們!”拉納少校舉起手來對阿富汗難民叫道:“現在已經安全了,這幾個是蘇聯派來刺殺楊營長的!”
“鄉親們!”哈桑搶過拉納少校的話,對難民們叫道:“中國朋友是來幫助我們的,他們給我們糧食,給我們武器,跟我們一起對抗蘇聯人……但是這蘇聯的走狗,他們身爲阿富汗人卻替蘇聯人做事,要來刺殺阿富汗人的朋友……他們是魔鬼,安拉不會饒恕他們的!”
接着難民群中就響了一片罵聲,再接着……也不知道誰帶的頭,不管男女老少,個個都從地上撿起石頭朝那三個人投來,開始這石頭還隻有幾個……但是很快就發展成一片,而且石頭也跟着越來越大……很快就将那三人砸得到處是血慘叫不已。
我看着覺得有些不忍,就對哈桑說道:“差不多了……拉回去審審,他們說不定還有同黨!”
“是!”哈桑應了聲,一揮手就讓手下把那三個人給拖了進去。
回到營部的時候我就召集各幹部召開了一次會議,這會議的目的當然是針對這次刺殺事件的。
趙敬平皺着眉頭說道:“這樣下去不行……蘇聯人可以這麽做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但這又能有什麽辦法呢?”刀疤說:“我們訓練的就是阿富汗人,蘇聯隻要随便買通幾個阿富汗政斧軍的人就可以混進來,我們總不可能不收那些降兵吧!”
“這個問題的确不能吊以輕心!”教導員說:“他們今天是針對楊營長,明天有可能就會是其它人,甚至還有可能會是我們基地……所以我認爲,我們雖然不可能做到不收降兵,但卻可以嚴格把關,也就是對加入我們部隊的同志進行一些必要的審查,尤其是哈桑這支部隊的審查!哈桑同志……你怎麽看?”
“我沒有問題!”哈桑點頭道:“對剛才發生的事我很抱歉,我也不希望這樣的事再次發生……隻不過,我不知道怎麽審查……”
“這一點就交給我了!”教導員拍了拍胸脯。
我不由笑了笑,教導員這是要把我們的那一套審查制度用在阿富汗遊擊隊身上了。
于是刺殺事件很快就告一段落……我們對這件事的解決方法是兩手抓,一方面就像教導員說的那樣對要加入哈桑這支部隊的隊員進行審查,這個審查包括身分驗證,過往有無不良紀錄,以及要加入遊擊隊的原因等等……
這時候就更顯示出人民群衆的力量了,就比如身份驗證及過往有無不良紀錄之類的本來是很難做到的,但對我們來說卻不難……原因是難民營裏什麽地方的人都有,隻要能說出一個地方或是村莊來都能在難民營裏找到幾個熟人,然後問一問也就知道了。
這樣做雖然說不能百分百的把刺客給排除在外,但至少可以增加他們混進來的難度。再加上新加入的遊擊隊隊員還是被分開由老隊員負責的……其實老隊員的任務是在一個考察期内監視新隊員,一旦有什麽奇怪的舉動就馬上向上級報告。
另一方面吧……就是加強我們基地特别是營部的警戒,這其中甚至還有人提出把我們的中國基地跟阿富汗遊擊隊分離……也就是中國的部隊單獨一個基地,阿富汗遊擊隊的訓練就在另一個基地……這樣就可以大幅減少阿富汗刺客混進來的機率。
但最後我們還是沒有這樣做……原因是我們新到這裏不久,雖然打了兩場勝仗但也隻是紮穩了腳跟而已,這時更應該做的是“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而不是還未團結多少人自己内部就開始分離了。
所以我們隻是在基地内部給劃分了兩個區域,一邊做爲我們的營地,另一邊做爲阿富汗人的營地,這樣既好管理又不至于産生隔閡。
我對這些問題一向沒什麽興趣,所以就不管教導員、趙敬平他們怎麽折騰了,我的腦海裏就想着另一個更重要的問題……在阿富汗建立基地!
選址的問題已經解決了,就是在一個叫希傑奧的山谷……上次從阿富汗撤回來的時候我們順路繞到這個山谷去看了看,果然就像拉吉爾說的一樣,是個易守難攻的山谷……
這個山谷長五十餘公裏,寬度不一,有的地方寬達幾公裏,有的地位卻是隻有幾百米……山谷裏面有寬廣平曠的谷地平原,有大片的森林,谷地兩側峰巒疊起、道路複雜,崇山峻嶺間還有不少山洞……這要是在地圖上看起來,這延綿不絕的山谷就有點像是我們做的香腸……在節與節之間都有一個節點,這個節點在山谷裏就是最狹窄的部位,哈桑等阿富汗人把這個部位叫做“山口”……這名字起得還真是名副其實,因爲它就是由兩座山夾在一起形成的。
我算了下,在這條總長爲五十餘公裏的山谷裏,像這樣的“山口”一共有十五個,也就是平均三、四公裏就會有一個“山口”……
稍有軍事常識的人都知道……這樣的地形無疑就是最理想的防守之地……首先這“山口”就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地方,其次就算敵人突破“山口”進入“節點”,那麽接下來要面對的就是來自四面八方的火力,甚至還很有可能被圍殲。
就算前面一段頂不住被敵人攻下吧……我們也完全可以輕輕松松的撤到另一個“山口”之後再次展開兵力!
但問題就是……這個山谷已經有主了,占領它的跟我們一樣也是一支遊擊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