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期間我們都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隻是靜靜地坐在集箱裏等着……我得到的命令是,除非的有人來爲我們開門,否則不許發出任何聲音。
這個命令當然是有道理的,因爲集裝箱在運輸的時候裏頭發出任何叫聲都會引起港口工作人員的懷疑……他們當然不知道這裏頭裝的是人,而且還是全副武裝的部隊。他們要是起了疑心而要求“解救”或是檢查裏頭的貨物的話,那我們就沒有什麽保密姓可言了。
但雖然知道這一點,真正要做到卻是不容易……特别是集裝箱在被吊起時搖搖晃晃的就像要掉下去一樣……好在我們都是從戰場上走過來的人,所以也都能忍着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于是所有的一切就有驚無險的按照計劃順利進行着。
一個多小時後,集裝箱外才傳來一陣“铿铿锵锵”的開鎖聲……接着我們總算是重見天曰了,雖然見到的“天曰”也是滿天星星。
“楊營長!”集裝箱口一名戴着軍帽披着大衣,手裏拿着一個鎖頭的中年人朝裏頭叫着。
“我是!”我走了上前與這中年人握了握手。
“我叫李明和!”中年人自我介紹道:“是這艘貨輪的船長,上級命令我配合你們的工作!有什麽要求盡管提!”
“謝謝!”
“你們睡覺的地方……”船長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因爲我們這是貨輪,床位不多……就隻好委屈同志們繼續住在這集裝箱裏了!”
“沒問題!”
“同志們辛苦了!”船長歎了一口氣:“你看……你們這在戰場上要跟敵人拼命,還要睡這樣的地方……”
“同志!”我打斷船長的話道:“不要緊的!這集裝箱至少還遮風擋雨的,可比戰場上要好得多呢!”
船長滿臉感動的點了點頭,再次握了握我的手又交待了幾句後就離開了。
這時代的人或許大多都這樣吧,對軍人特别是上過戰場的軍人都有種發自内心的崇敬,就像我們從戰場回來時看到的那樣……一堆又一堆的百姓沖着我們歡呼、叫喊、握手……
也正是因爲這樣,在昆明才會有了一種不成文的規定:軍人看電影、坐車不用買票。隻是這後來反倒養成了軍隊中的一種不正之風。
這如果是到了現代……我想就有許多80後、90後的就會想……當兵的嘛,不就是打仗用的,如果這點苦都受不了,那國家養你們幹嘛?
這話說的是容易,但如果換位思考下……國家給的那點津貼,讓他們去當兵,讓他們上戰場打仗,他們願意嗎?!
“營長!”當我走回到集裝箱的時候,趙敬平就問道:“現在可以跟我們說說……這是要執行什麽任務了吧!”
“嗯!”我點了點頭,然後就把名連的幹部都召集到我所在的這個集裝箱來。
“情況是這樣的!”我說:“我們這次去的……不是越南,而是巴基斯坦!”
“巴基斯坦?”戰士們聞言不由一愣:“那是啥地方?”
見此我不由一陣氣苦……很快就意識到這時代的人信息相對封閉,除了那什麽蘇聯、英國、美國……這些琅琅上口的國家外其它的國家沒幾個會知道的,就連巴基斯坦這個中國的超級友好國也不例外。
“巴基斯坦吧,就是……”說着我就戰士們面前攤開了一張地圖,在上面筆劃道:“我們是在這……要到……這……巴基斯坦!”
“啥?出國了?”于是戰士們很快就明白了。
“營長!”羅連長滿臉疑惑的說道:“開始我還猜……這是不是從海上去偷襲越鬼子呢?搞了半天這都繞了大半個中國走一圈了!咱們這去巴基斯坦的任務是……”
“我這麽說吧!”我解釋道:“同志們都知道,這越鬼子是蘇修在背後支持的,要不是蘇修在背後又是給錢又是給裝備,越鬼子哪有膽量跟咱們動手是吧!”
戰士們紛紛點頭。
“但是這蘇修呢……”我指着地圖上的蘇聯,然後手指往下移,移到阿富汗說道:“它現在就像是吃了火藥了,這邊支持着越南跟咱們動手不說,另一面又派兵入侵阿富汗!”
“哦!”一聽我這話趙敬平等一衆參謀就像明白了什麽,隻是刀疤等一衆幹部卻依舊是滿臉的莫名其妙。
“蘇修打阿富汗我們也聽說了!”粱連兵問:“但是這跟我們去巴……基什麽坦有什麽關系?”
“巴基斯坦!”戰士們哄的一聲就笑了出來,這粱連兵打槍打得好,可是說起話做起事來卻像是個十足的鄉巴佬。
“咱們哪!”我說:“這次去巴基斯坦就是給蘇修拖拖後腿的……阿富汗有許多難民和遊擊隊在蘇修入侵阿富汗的時候通過巴阿邊境進入巴基斯坦,上級認爲這是我們可以利用的資源,同時我們也要幫助英勇的阿富汗遊擊隊反抗外來侵略。所以……我們的任務就是去巴基斯坦邊境建立基地,武裝并幫助阿富汗組建遊擊隊抵抗蘇修的入侵。當然,在這個過程中我們自己也很有可能要進入阿富汗與遊擊隊一同抵抗蘇聯軍隊!”
“唔!”我這麽一說粱連兵就來勁了:“營長……你的意思是說……咱們這是去打蘇聯鬼子的?”
“可以這麽說!”
“太好了!”粱連兵一握拳頭說道:“俺在打越鬼子的時候就在想……這仗打得可真不是個味,蘇聯把越地擺在明面上跟咱們打,自己躲在後頭随時準備捅刀子……我們想打也打不着,這下好了!總算可以跟蘇聯鬼子比劃幾下了!”
“哄!”的一聲,戰士們再次被粱連兵逗得笑了出來。
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我本來還以爲戰士們在知道這次的任務是要面對蘇聯軍隊的時候,會有更大的心理壓力呢……沒想到卻是這麽輕松。
不過想想很快就明白了……他們也許根本就不知道蘇聯軍隊是個什麽狀況,在他們的腦海裏,敵人就是敵人,來來回回的不就是像越鬼子那樣又是槍又是炮的嗎?咱們越鬼子那是一波一波的打,那蘇聯鬼子還能厲害到哪裏去?
但是……這蘇聯軍隊與越南軍隊還是有很大區别的!
“同志們!”我說:“大家不要以爲打過了越鬼子就不把蘇聯鬼子放在眼裏了……蘇聯鬼子跟這越鬼子可不一樣!”
“有啥不一樣的?”粱連兵說:“還不是兩個鼻子一個眼睛?”
“去去……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刀疤笑罵道。
戰士們再次笑成一團。
“最主要的不一樣……”我說:“就是越鬼子沒有飛機,但是蘇聯人就有了。這飛機裏有戰鬥機、轟炸機、還有直升機……而我們所訓練的遊擊隊卻是既沒有飛機也沒有防空武器,所以……常常就是他們會打得着我們,而我們打不着他們!你們說會不會一樣吧……”
我這麽一說戰士們不由就愣了。
但沒過多久,粱連兵又蠻不在乎的說道:“嗨……我可不**這個心,反正營長讓我們怎麽打我們就怎麽打,錯不了!”
“就是!”戰士們紛紛表示贊同,隻讓我氣都不打一處使!
“營長!”陳依依有些不滿的說道:“我們這次去巴基斯坦,那什麽時候回來?”
“問這個做什麽?”我反問道。
“我們……”陳巧巧說:“我們想打越南人,我們要報仇!”
“我說你們兩個同志!”教導員馬上就接嘴了:“你們怎麽老是糾着報仇這事不放呢?我不是都跟你說了嗎?我們是革命的隊伍,是以保家衛國爲己任的,而不是拿着槍去解決私人恩怨的!再退一步說……你們想過沒有,就像營長說的那樣,我們在阿富汗把蘇修拖得死一點,讓它的消耗大一點,蘇修對越南的援助和支持就少一點,那越南全面失敗的曰子就更快一點……這不也是另一種報仇嗎?”
教導員的話讓同志們紛紛點頭表示贊同,于是教導員就更有精神了:“同志們……我們要把目光放得遠一點,把心胸放得廣一點,不要過于計較個人的得失,我們的戰鬥的确是爲了報仇,但卻是爲了千千萬萬被越鬼子**的同胞們報仇,爲所有犧牲的戰士們報仇……陳依依同志,陳巧巧同志,我這裏說的被越鬼子**的同胞……也包括你們的父母。換句話說……這個仇是要報的,但卻不隻是你們的事,而是我們全中**人的事,我們一起打敗共同的敵人,爲我們共同的同胞、戰友報仇……而不應該細分彼此,明白嗎?”
陳依依和陳巧巧不由連連點頭……說實話,教導員這做思想工作的本領還真不是蓋的,我有時就在想……如果我能有教導員的這身本領然後把它用在泡妞上……那就不知道會有多少良家婦女倒在我的花言巧語之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