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幾名警衛員動作也不慢,幾乎在這同時就将其它幾名蘇聯兵撲倒在地,接着就是“轟轟”的一陣爆炸聲,我隻感覺左肩像是被人推了一下,接着腦袋就“嗡嗡”的一陣亂響。
這讓我好半天也沒能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好像是突然掉進了一個黑窟窿似的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恢複了一些神智,聽到面前的尤金娅不斷地喊着:“楊學鋒同志,楊學鋒同志……你怎麽樣了?你受傷了!衛生員,衛生員……”
“我受傷了?”我随意動了動,這才感覺到左後肩傳來一陣劇痛……不用想,肯定是被手榴彈的彈片給炸傷的。
後來我才知道……剛才被我撲倒的蘇聯兵就是尤金娅,我這并不是故意的,主要是因爲這時我正在跟蘇聯中校說話,尤金娅就隻能站在我和中校之間翻譯,所以情急之下我撲倒的當然隻會是尤金娅。
這對我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當時我甚至不知道站在身旁的是尤金娅,我隻知道蘇聯俘虜對我們很重要,我們一定要保護他們的安全,所以就算身邊站的不是尤金娅我也同樣會這麽做。
但女人的心思就是有點不一樣,她們總是喜歡往她們願意相信的方向去理解去思考,比如我這個動作……就被尤金娅給理解成不惜犧牲自己的姓命去救她。
不過管她怎麽誤會呢……反正我是男人又不吃虧!
衛生員很快就上來了,麻利的撕開了我左肩上的軍裝稍作清洗後進行包紮……戰場上沒有時間也沒有條件做更細緻的護理,隻能是先止血等回到後方有時間才處理。
“怎麽回事!”我聽到刀疤大叫:“怎麽還會有鬼子?還讓鬼子炸傷了營長!”
“報告!”粱連兵回答:“越鬼子藏在懸崖上……”
“馬上把他們解決掉!”刀疤氣急敗壞的發出了怒吼,甚至就連他自己也**着一把沖鋒槍跟戰士們一塊跑了上去。
接下來的結果就不用多說了……越軍特工是挂在懸崖上,他們可以說根本就沒地方可逃……正所謂上山容易下山難,懸崖也同樣是這樣,爬上懸崖的時候還好說,爬下來的時候那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于是戰士們根本就花多大的功夫就把他們給解決了……先是幾名戰士伸出沖鋒槍往下一陣亂打亂掃,這時候的他們并沒有探出身子把自己暴露在敵人的面前……事實上這時的敵人爲了自保個個都端着槍瞄着懸崖上方,戰士們當然不會那麽笨探出頭去成爲敵人的目标。
但居高臨下就是有這個好處,不需要探出頭隻需要探出沖鋒槍朝下方一陣亂掃就可以了……雖然這樣沒有目标的掃射擊中敵人的機會不大,但一來可以讓越軍感受到子彈在面前亂飛亂跳的威脅,無形中加重了他們的心理壓力,二來又可以在越軍面前用子彈打出一片塵土和碎石……就在這些塵土和碎石迷惑了他們的視線時,就有幾名戰士探出頭用沖鋒槍朝可疑目标一陣掃射……
接着就是一聲聲慘叫,要知道那些越軍是挂在懸崖壁上的,所以無論被擊中哪裏都會因爲受傷而摔落到崖底……這道懸崖足有三十幾米,也就是有十層樓那麽高,而且下面不到處都是帶有棱角的碎石……那摔下去會有什麽結果就不用說也明白了。
“營長!”刀疤很快就來到我面前報告道:“越鬼子一共有七個,已經全部被我們殲滅了,你傷得怎麽樣?”
“皮外傷!”我說。
以我在戰場上的經驗,如果是手臂還能彎曲,手指也能活動……就代表着沒有傷到筋骨,看來幸運之神再一次眷顧我,不過那幾名警衛員就沒有那麽幸運了……
撲上來的一共有三名警衛員,一名警衛員被炸斷了腿,一名警衛員後背血肉模糊的到處都是彈片和碎石,還有一名警衛員後腦勺當被彈片擊中當場就沒氣了。
後來想想,覺得我之所以能夠幸免的原因……并不是因爲自己比較幸運,而是因爲我距離尤金娅很近,在我撲倒尤金娅時手榴彈還沒有爆炸,而警衛員卻是走在我們前頭,他們必須要有一個回身的動作然後再撲倒……所以他們就是慢了這麽一步,這麽一步就決定了我們傷勢的巨大區别,甚至也可以說……他們是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射向蘇聯俘虜的彈片。
“他娘的!”看着地上那三名警衛員的傷勢,刀疤不由狠狠地罵了一聲:“越軍特工真他娘狡猾,還差點讓他們得逞了!”
我知道刀疤這話的意思……現在看來,越軍特工剛才的進攻其實都是佯攻,他們真正的目的是在掩護這支小分隊攀上懸崖……也就是說,在我們忙着跟越軍特工主力作戰的時候,這七名擅長攀崖的越軍特工就已經出發了,他們偷偷的摸進了我軍的右翼……我們以爲不可能會有越軍進攻的懸崖,然後就在合适的位置上潛伏着。
他們在等待一個機會……因爲他們知道,我軍要是打勝了就會放松警惕,而且終究還是得回到公路上來,爲了這個機會他們的主力部隊甚至還配合着他們演了一場戲……假裝進攻不力,直到我軍援軍趕到了又假裝不可奈何的撤軍……
在勝利的刺激下,我軍戰士哪裏還會想到有幾名越鬼子正挂在懸崖上……于是等我們從高地上走下來的時候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楊學鋒同志!”尤金娅帶着歉意對我說:“中校對于貴軍的損失感到抱歉……”
“抱歉個屁!”刀疤罵道:“就爲了你們幾個蘇聯鬼子,咱們今天犧牲了這麽多人……”
“營長!”粱連兵氣沖沖的走上前來說道:“這口氣俺咽不下……這些蘇聯鬼子是幫越南打我們的,我們憑什麽犧牲自己去保護他們!依我看……幹脆把他們交給越軍特工算了!”
“就是!蘇聯是我們的敵人,憑什麽要保護他們?”
“把他們殺了,一了百了!”
……
“都給我住嘴!”我讓戰士們安靜了下來,接着就轉向尤金娅說道:“你們的确應該感到抱歉……但不是爲了今天,而是爲了這場戰争!今天這件事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中校聽了我的話不由有些慚愧的低下了頭……他心裏是明白,如果不是蘇聯在越南那邊推波助瀾,那中越關系根本就不會在那麽短的時間内由“同志加兄弟”的關系直接進入戰争狀态。
公路橋很快就修好了……會這麽快修好的原因是公路橋隻有幾米長,工兵們用鋼架往兩邊的路基一架,再鋪上木闆并進行必要的加固也就完成了。
當然,這麽做隻是初步的維修,這條路關系到我軍前線的補給,所以工兵的處理方法是先簡單處理下保證通車,然後在通車的同時再進行施工。
“營長!”再次坐上裝甲車的時候,通訊員就把步話機遞到我面前:“是王副師長!”
“情況怎麽樣?”王副師長問:“聽說你們遭到越軍特工的襲擊?”
“是!”我回答:“越軍特工被我們擊退了,不過有一名蘇聯俘虜死了……越軍特工是來殺蘇聯俘虜的!”
“唔!”王副師長不由一愣,問道:“他們……不是來救蘇聯人的?反而是來殺他們的?”
“爲了挑起中蘇的矛盾!”
“哦!”王副師長不由恍然大悟,頓了頓就說道:“這不行……事關重大,我馬上聯系好昆明火車站,讓他們做好嚴密的排查!”
“嗯!”這個安排的确是有必要的,如果越軍特工的目的是殺蘇聯俘虜的話,而且現在陰謀已經敗露,那也許他們還會不擇手段的力圖趕在蘇聯俘虜回去之前殺人滅口。
隻不過那就不是我需要關心的了,我相信王副師長等人會把這事做好。
“王副師長!”我說:“我希望你還能幫我一個忙……”
“盡管說!”王副師長想也沒想就回答道:“能做到的一定配合!”
“襲擊我們的越軍特工很有可能會越境回去!我希望邊防軍能加強警戒!”
“這個沒有問題!”王副師長滿口答應了下來:“邊防軍對越軍特工可以說是恨之入骨,要是知道今晚越軍特工會有行動,肯定會樂意守株待兔的!”
“不隻是今晚!”我說:“我希望在未來的一周到兩周的時間,邊防軍都對内增加明哨、暗哨及警戒部隊,并嚴格盤查補給車隊及民兵!”
王副師長想了想,就回答道:“應該不會有問題,我把這件事的重要姓跟上級彙報一下,這本來就是邊防軍應該做的!”
于是這件事就這麽定了下來……越軍缺人手,但是我軍卻不缺,我倒是想看看越軍特工有沒有辦法在我軍嚴密的防守下從容逃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