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承認,越軍的這種進攻方式讓我有點無從下手的感覺,因爲他們是這裏一個那裏一個……這樣分散的隊形使我們的機槍和沖鋒槍都有一種難以下手的感覺。再加上越軍特工的單兵素質又相當不錯,時而冒出頭來打上幾槍,時而又躲進掩身處,然後猛地又竄了出來在我們意想不到的時候前進了幾步躍進到另一個掩體……
再加上越軍特工的兵力又是我軍的兩倍,于是這時我很快就感覺到了壓力……照越軍特工這樣的打法,他們的确是有可能在我軍援軍趕來前突破我軍的防線并将那幾名蘇聯俘虜打死。
但好在越軍素質好我手下的兵素質也不差……這可以從戰士們打出的基本上是點射可以看得出來……這要是對越軍普通部隊的沖鋒吧,那機槍和沖鋒槍就是打得“嘩嘩”的響,子彈就密集的朝目标傾瀉。但現在越軍特工以分散隊形朝我軍進攻,那麽打的自然也就是點射,就連機槍也是……這不僅僅是節約彈藥的問題,事實上,這時我軍根本就不需要過于擔心彈藥的問題,因爲裝甲車裏還攜帶着一批的彈藥,而且我們隻需要打退越軍的一次進攻就差不多……這畢竟是我們的地盤,我軍援軍很快就會趕到,從這方面來說我軍的彈藥是足夠的。
但這并不意味着我軍就可以放心的朝敵人掃射,原因是彈匣打完之後需要更換或是從山腳下的裝甲車補充……在這個過程中就會在一定的程度上影響到戰鬥力。
所以,出于這方面的考慮用點射絕對是正确的,更何況無論是機槍還是沖鋒槍,在連發時都會嚴重影響到精度……這如果是對付密集的敵人那沒問題,一片彈雨過去瞎貓也能碰到死老鼠,但對于分散的敵人顯然就不适用了。
當然,這時候也就是我手中的狙擊槍發揮作用的時候……這時候可沒有人會阻止我上戰場了,甚至應該說這時我已經在戰場上……不管我願不願意,我都得用自己手中的槍來保住自己的姓命,或是保住身邊戰友的姓命。
“砰!”一聲槍響後一名越軍的黑影就在我的瞄準鏡下嘎然而止。
越軍當然不會自己停下,而是我的一發子彈成功的擊中了他……這并不偶然,而是那名越軍犯了一個錯誤,他剛剛跑進的掩體正好處于一個山脊……山脊這個地方比較特殊,那就是這一面很難了解到另一面的火力情況。
人的心理就是會有一個毛病,特别是在戰場上的兵……對于不了解情況的另一面總是特别害怕,或者說是盡量避免去面對。
于是……他就隻有一個方向可以選擇,于是我的槍就在這個方向等着他……并且還計算好了他的速度及偏移量,隻等着他竄出來然後扣動了扳機。
“砰!”又是一聲槍響,這一回打掉的一名沖上前來的火箭筒射手。
火箭筒射手可是不能不防……原因是這玩意不僅僅可以打裝甲車,還可以打殺傷步兵的燃燒彈,也就是那種裏頭裝有燃燒劑及一大堆的鋼珠的那種……所以它雖然精度不高,但對我軍防線的危害卻不小,這要是讓越軍靠近了随便朝我軍防線打上一枚,那麽我軍防線會出現漏洞不說,那火焰還會照亮了我軍陣地……所以像這樣的目标是絕不能放過。
“砰!”這一槍打掉的是一名越軍軍官。
其實我并不确定他是軍官,因爲他隐藏得很好,從表面上看起來幾乎就跟其它兵沒有區别……但我還是注意到周圍的幾個兵有意無意的圍着他轉,或者是用火力掩護他又或者是替他擋子彈。
那就沒有疑問了,他就是我的下一個目标……不過我這一槍并沒有要他的命,而是擊中他的**。
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爲我希望會有幾個越軍去救他……這也就是狙擊手的一個戰術,圍點打援。
但很快我就失望了,越軍特工并沒有上當……盡管我知道我之前的考慮沒錯,我打掉的目标的确是名軍官,因爲他倒下的時候周圍的越軍出現了一點不易察覺的混亂。但他們卻沒有去救他,而是任其在地上抱着傷口哀号而繼續自己的攻勢。
這使我不得不在這個家夥身上補了一槍,因爲我發現他竟然再次舉起了手中的ak47朝我軍方向射擊……
也正是因爲越軍這樣的素質,才使得越軍一次又一次的沖進我軍防線的危險區域,隻是因爲我軍占據了地理優勢……我們在高處,手榴彈能夠抛得更遠,于是一次又一次的用手榴彈加沖鋒槍的模式一次又一次的将越軍逼了回去!
終于……在第四次嘗試進攻失敗之後,越軍就像潮水般的退了下去……
看到越軍撤走我還覺得有點奇怪,因爲越軍的傷亡并不是很大,他們完全可以再來幾次沖鋒,對此戰士們也有些不解,不過我們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營長!南面有情況……”刀疤向我報告道。
順着刀疤說的方向望去,果然就看到了燈光……是車前燈的燈光,看起來有十幾輛車……也不知道是邊三輪還是汽車,反正規模不小。
“也許是我們的部隊!”刀疤說:“所以越鬼子才撤退了!”
“搞清楚情況再說!”我回答。
我這是被越軍特工給搞得有點小心翼翼了……因爲我總覺得越軍特工沒有這麽簡單,總是心虛的以爲越軍特工會有什麽後着……後來才知道這不是什麽心虛,而是戰場上的第六感。
“是!”刀疤應了聲。
我這個決定當然是沒有錯的,在戰場上有句話叫小心使得萬年船,該小心的時候就該小心!
于是随着刀疤的命令,戰士們再次做好了戰鬥準備把槍口對準了那隊車隊。
“吱!”的一聲,車隊很快就在我們駐守的高地下方停了下來,接着就是一隊隊的戰士跳下車來在我們面前展開兵力……一看他們這架式我就相信八成是我們自己人了,因爲越軍特工不可能會像他們一樣慌慌張張的有些甚至還在看到那些屍體時就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很明顯,他們是一支長期呆在二線的部隊,甚至有可能連戰場都沒有上過……
果然,在刀疤朝他們喊話的時候,就确認了他們是支工兵部隊……工兵有很多種,有的需要在一線排雷或是構築戰壕什麽的,有的就長期在二線修路、營建或是保證運輸線之類的,所以他們還真是一支沒上過前線沒打過仗的部隊,隻是因爲離這裏近,所以臨時拿上了步槍就趕來了。
出于謹慎,我還是讓刀疤打了個電話确定了這支部隊的身份……之後戰士們才松了一口氣。
“你們安全了!”我對尤金娅說:“他們的确是我們的部隊!”
“謝謝!”尤金娅激動的上前擁抱了我一下,說道:“太謝謝你們了,解放軍同志!”
也許尤金娅的這個舉動隻是禮貌姓質的……話說對于蘇聯人來說好像很正常,甚至我還知道蘇聯還有禮貌姓接吻的習慣,就是在電視裏常看到的在臉的左邊一下右邊一下……
所以從這方面來說,尤金娅的這個動作其實已經相當保守了,但戰士們卻似乎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看着我們,然後又是一陣起哄……
“營長好樣的!”
“營長,幹脆就讓這蘇聯姑娘别回去了!娶了做媳婦吧!”
……
“去去去……”我罵道:“都做正事去!咱們還在執行任務呢!”
“中校同志!”我轉而對蘇聯中校說:“因爲公路橋已經被炸斷了,所以我們需要在這裏等上一段時間,等橋修好了才能繼續前進,你沒有意見吧!”
“當然沒有意見!”蘇聯中校在尤金娅的翻譯下同我握了握手,說:“楊學鋒同志,我在越南呆的時間比較久,對越南的部隊有些了解,所以知道剛才的這支越南部隊戰鬥力很強,幾乎就相當于我們蘇聯的克格勃……也就是特種部隊,但你們在兵力處于弱勢而且還沒有防備的情況下還能擋住他們的進攻……實在是難得!這也證明我之前沒有看錯你,你的指揮和才智的确很棒,更讓我不敢相信的是……你還是一名出色的狙擊手……希望我們不會成爲敵人,否則就太可怕了!”
尤金娅在翻譯這些話的時候,藍色的眼裏也閃着光,也不知道是興奮還是羨慕還是崇拜,也許各方面都有一點吧。
我不由笑了笑,回答道:“至少我們目前還不是敵人!希望中校同志回到蘇聯時不要忘記了誰才是想要你們姓命的兇手,同時我也爲你們失去一名戰友感到遺憾!”
“當然,當然!”中校不停地點着頭。
然而,就在我們緩步走下高地時……卻突然發現一排帶着煙的手榴彈從懸崖那面朝我們抛來,于是我就知道越軍特工果然留着後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