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麽行?”陳家豪想也沒想就掃駁道:“軍人不講究勇敢……那還打什麽仗!”
“并不是不講究勇敢!”我說:“當兵打仗當然要勇敢,但勇敢并不代表要迎着敵人的子彈沖,[***]也有一句話,叫‘隻有保存自己才能更好的消滅敵人’嘛,遊擊戰的精髓也是保存有生力量與敵作鬥争。.”
其實我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在這個時代……你如果一味的說不要什麽什麽精神啊,很快就會被人群起而攻之。
但是我如果說……[***]也有一句話叫什麽什麽的,好吧……誰敢說我講得不對啊!
這也是我從協同方面入手讨論這種并不适合現代戰争的“作戰精神”的原因,如果我對這種精神作出直接批評……我想很快就會被扣上右傾投降主義的帽子。
“就是!”張帆在旁邊插嘴道:“打仗是門學問,一般人不懂……”
張帆這句話可把陳家豪給氣炸了,張帆這句話很明顯的就是把他打入了不懂打仗的“一般人”,而就在剛剛不久,陳家豪還在以一個戰術知識淵博的姿态教訓我呢。
“那麽……”張司令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認爲……這種戰術該怎麽實現?”
我不由一愣,這些天我隻是看着戰術理論覺得這不對那不對的,然後再對比現代的多兵種協同作戰回答了張司令的問題……實際上現代還不隻是陸軍的多兵種協同作戰,而是都到了海、陸、空三軍一體的地步了。當然,咱們在這對越戰場上空軍和海軍暫時還沒有加入或者說隻是少量加入,而且我們現在連陸軍各兵種的協同都沒搞好,去想海、陸、空協同也沒什麽意義,所以現在應該做的就是走好第一步。
可是這第一步該怎麽走呢?
想了想,我就回答道:“首先是指揮人員的問責制度要健全、完善,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如果指揮人員或是上層幹部對這種戰術思想不認同、不配合或是沒有相關的理論知識,那基層幹部再怎麽折騰也是白費力氣。”
“嗯!”張司令點了點頭。
“其次!”我接着說:“我們可以從小的部隊開始試行……比如把兩個步兵連、一個坦克連、一個迫炮連、一個炮兵連再加一個工兵連混編在一起組成一個合成營,然後讓這個合成營進行各種各樣的訓練、演習,在訓練、演習的過程中各兵種不斷的磨合,就會發現這樣那樣的問題,發現問題之後再想辦法解決問題,時間一長就會總結出這樣那樣的經驗,等到這個合成營相對成熟形成戰鬥力後,或是戰鬥力得到認可确定這種戰術可行之後,再把這種戰術推廣到師團甚于整支部隊……”
其實這個合成營并不是我的想法,現代我軍的确就有合成營這個東西,其目的就是會了讓步坦、步炮的協同在營一級解決,隻不過這是在2009才提出來的……距離現在足足有30年。
不過我也清楚一點,那就我現在說的合成營雖然在編制等各方面與現代的合成營十分相像,但其實卻有本質的區别。
我說的合成營,僅僅隻是初步試行陸軍的各兵種協同作戰。
要知道戰術改革這東西可不是說改就改的,雖然做爲一個現代人的我知道将來軍隊就是朝這方面發展,但是這時代的張司令以及其它千千萬萬人卻未必就是這樣想。
而且這可是一個大問題,是關系到整支部隊訓練方向的大問題,可以說差之毫厘就會謬之千裏……這樣的問題是不可能我在嘴裏說說或是在紙面上寫個什麽理論并進行論證就全面推廣的,這必須要有一支真實的部隊并且讓人信服的戰鬥力才能讓人信服。
所以就算現在組建了一支合成營,也隻是在協同方面跨出一小步,甚至還可以說是一次不知成功與否的試驗。而現代的合成營呢?卻是在各兵種協同的基礎上,爲了達到另一個高度、更緊密的協同,才把各兵種混編在一起。
“爲什麽還要工兵部隊呢?”張帆聽着我的話不由問了聲:“不是說步坦炮協同嗎?”
張司令則朝我點了點頭,替我解釋道:“部隊在實戰中還需要排雷、架橋等開辟道路,尤其是坦克部隊……在越南那樣的環境下如果沒有工兵部隊的配合那在簡直就是寸步難行!”
好吧……做爲一個在越南前線打過仗的我會知道這些不足爲奇,可是張司令對這一點也這麽清楚……這就讓我相信他對戰場全局都有相當程度的認識了。
不過想想這也是正常的……如果張司令也跟别人的指揮官一樣糊裏糊塗不了解情況的話,那又怎麽會爲了改革步校、改革戰術而安排我們進步校呢?還有現在所有的一切……說起來好像都是我在表演,其實都是在張司令的主導下進行的,所以真正想要改革的其實是張司令而不是我啊……我隻不過是他發現的一個擁有戰鬥經驗的人才而已。
後來我才知道……張司令之所以會選中我并不僅僅隻是因爲我擁有戰鬥經驗,更是因爲注意到我在戰鬥中所用到的不拘一格的戰術,比如帶兵進入老街地下長城炸彈庫的特種作戰,再比如反斜面戰術……就像張帆說的一樣……感覺到我有點不像這個時代的人。
至于張司令是怎麽注意到我的……其實很簡單,我救了他的女兒,也就是張帆,于是他就關注了下我救張帆的兩場仗……這一關注就發現這個兵不簡單,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排長,但卻可以以一人之力對抗越軍訓練有素的越軍特工排,還能帶領幾個女兵就能打退擋住越軍一個連的進攻!
于是很自然的就關注到了我打的其它仗……這一關注就越看越奇,于是才有把二連調到燕京作報告這件事……從這一點來看,張司令把我們二連調到燕京,一來的确是公事需要,二來張帆又在旁邊提要求……那何不做個順水人情哄哄女兒。
這張司令玩的可是一石二鳥啊,隻可憐我這個二連長一直都是的一枚棋子而現在才發覺。我早該發覺不對的嘛,哪有調二連而不調原二連連長羅先文的道理,這矛頭分明就是指向我的。
隻不過……這枚棋子我也做得甘願就是了。
“還有别的想法嗎?”張司令接着問,他臉上的表情誨莫如深,讓我看不出他對我的這套理論到底是認同還是不認同。
“這個……”我遲疑了下,就接着說道:“别的想法嘛……就是武器裝備上的問題!”
“武器裝備有什麽問題?”張司令眼睛不由一亮,似乎沒想到我在這方面也有想法。
這時一直不吭聲的陳家豪也朝我投來了驚異的眼神,再聯想起我進來時張司令書桌上就放着武器的圖樣……所以我基本确定他們實際上已經意識到我軍裝備的不足了。
“首先是單兵裝備存在缺陷!”我說:“56半射程和精度都不錯,但隻有十發彈容量,在火力在與越軍相差太大,56式沖鋒槍火力雖然與越軍ak47不相上下,但精度太差射程太近。所以我認爲,我們急需一種武器能融合56半和56沖的長處,也就是既有56半的射程又有56沖的火力……”
我說的就是81式突擊步槍,這玩意就是因爲79年跟越鬼子打過一場仗後,部隊發現56半、56沖無法适應越南戰場,于是就在79年提出要求,81年定型,83年批量生産的。
也許剛才張司令他們在讨論的就是這個吧……他們還以爲這是秘密,卻不知道做爲一個現代人的我對這玩意知道的要比他們還要多得多。
果然就見張司令微微變色,接着又不動聲色的問了聲:“還有呢?”
“無後座力炮也不适合戰場!”我說:“無後座力炮發射穿甲彈隻能打300米,火箭筒也可以打300米,再加上火箭筒比無後座力炮輕便、易用,對戰場要求也少,所以戰士們甯願帶火箭筒也不帶無後座力炮。另一方面我軍遠程反坦克武器缺乏……越鬼子坦克距離我們遠一點,我們就拿他們沒辦法!如果是要組建合成營,往往會出現步坦協同與敵人坦克作戰,那單兵遠程反坦克武器就是十分必要的,比如我們在581高地上使用過的美式反坦克導彈就是很好的單兵反坦克武器。最好是在延長了無後座力炮穿甲彈的射程後,形成了以火箭筒爲近程、無後座力炮爲中程,反坦克導彈爲遠程的反坦克火力體系……”
聽着我的話,張司令不由吃驚的望着我,而陳家豪則驚訝得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毫無疑問我說的這些無一例外的全中……除了美式反坦克導彈應該爲73式反坦克導彈以外。
我則在心裏得意一番……能不中嗎?這些不過是我知道的一部份曆史而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