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在越鬼子跨進三百米範圍的時候,我就打響了第一槍。
那名越軍在我視線裏飙出一道血箭就躺在了地上,然而我卻并沒有多花時間去觀察這名被我**的越軍,也沒有急着打出第二槍……因爲對于我來說,越軍總共才七個人,而且還是在視線十分良好的開闊地上朝我們靠近,要解決他們一點也不難。
我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小陳的方向上……
隻聽“砰”的一聲槍響,一名越軍頭部中彈倒地。
我不由皺了皺眉頭,我相信他的确有經過訓練,而且槍法也不錯,但是戰鬥經驗還是太少了。
“砰!”緊接着小陳又打出了一槍。
這一槍打飛了……雖說越鬼子已經及時趴在了地上,但我們居高臨下,而且下方基本沒有可以隐蔽的地方……所以這一槍不應該打飛才對。
但我卻知道他這一槍爲什麽會打飛,首發命中,而且是命中頭部,于是一激動手就開始抖了,甚至我都猜他都沒有等一口氣喘完就擊發了第二發子彈。
“砰!”又是一槍落空。
這時越鬼子已經開始舉槍還擊,雖然越軍的火力很猛,但他們完全就沒有發現我們的位置,再加上我們又有掩體擋着,所以根本就不用擔心越軍的子彈,這一槍打飛了還是不應該。
不過我還是能理解小陳打飛的原因,第一槍沒打中是因爲太興奮,第二槍沒打中是因爲慌了手腳……
于是越打越慌,接下來就完全失去了節奏的亂打一通,一個彈匣十發子彈打完了除了首發命中外就隻有擊傷一名越軍的手臂。
而越軍一看小陳的槍法不過如此……于是便一邊的端槍朝我們的方向掃射一邊貓着腰往前沖。
“小陳!”我隔着十幾米朝小陳叫道:“注意節奏,呼吸一次打一槍,别打頭!”
“是!”小陳應了聲,再次端着槍朝越鬼子瞄去。
“砰!”第一槍十分順利的擊斃了一名越軍,打的是胸腔。
這一槍顯然沒有擊中要害部位,所以這越軍倒地之後還在地上奮力的掙紮着、慘叫着。
“砰!”又是一槍擊将一名越軍**在地。
這一槍就更不得了,打中的是肚子。肚子這部位雖說不是要害,盡是肚腸不是?但擊中了卻會讓人痛得要命……于是那越軍就像殺豬般的躺在地上嚎叫了起來。
接着……剩下的三名越軍就再也沒有繼續往前沖的信心,其中一名大喊一聲撤退,三名越鬼子拖着傷員就往回跑……
本來我以爲小陳會繼續開槍将他們一一擊倒,但卻發現他在另一頭抱着槍發愣,于是不得已才舉槍連發三槍将那三名越軍擊倒在地。
話說要做到這一點并不困難,原因是越鬼子要拖着傷員……事實上,當我擊斃了前兩名越軍的時候,第三名越軍見勢不妙丢下傷員撒退就跑……他的決定當然是對的,畢意相對于傷員來說還是自己的命重要,更何況如果自己死也一樣救不了傷員,所以戰場上其實是允許這樣做的,不會有人因爲這就看不起他。
應該說他也很聰明,他以爲我手裏拿的也是56半,所以隻需要跑到四百米的距離外我就拿他沒辦法了,于是使出了百米沖刺的速度“呼啦”一下就跑得老遠……隻可惜的是我手裏拿的是射程近一千米的狙擊槍……于是随着一聲清脆的槍響之後,戰場上就沒有一個能站着的人,隻有那兩名受傷的越軍在開闊地上拖着受傷的身子叫着、爬着……
我朝小陳打了個手勢,示意他解除警戒狀态。
徐麗等幾個女兵也意識到戰鬥結束了,一聲歡呼就搶了上來,見我臉色不對又馬上把臉上的興奮壓了下去。
“怎麽了?”張帆問道。
“沒有我的命令你們上來幹嘛?”我沒好氣的應道。
“我們以爲……這敵人都打完了不是?”
“你以爲越鬼子就這麽幾個?”我說:“這不過是他們的先頭部隊,他們的任務是追蹤并留一路留下記号……這戰才剛開始打呢!”
被我這麽一兇,張帆不由嘟了嘟嘴,滿臉的不高興。
見她這副表情我不由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她到底拿着打仗當什麽呢……這可是要人命的啊!
“楊排長!”徐麗上來替張帆解圍道:“我們女兵也該做點事,這放哨警戒的事就讓我們輪流做吧,你們抓緊時間休息!”
“嗯!”我點了點頭。
應該說徐麗的建議還是很合理的,因爲我和小陳是戰鬥的主力,而且兩人都是擅長狙擊的神槍手……對于神槍手來說,最重要的就是眼睛。所以還真不适合做這種警戒放哨的事,這隻會讓我們的眼睛過于疲勞。
“小陳!”接着徐麗又将目光轉向了臉色蒼白的小陳,問道:“你不要緊吧……有沒有受傷?”
小陳目光呆滞的回過頭來,對我們發了好一會兒的愣,這才反應過來呐呐的回答道:“沒……沒有,我隻是……”
“頭一回殺人吧!”我一語就道破了天機。
小陳目光很快就集中到我身上,随後重重地點了點頭。
其實這不能怪他,第一次殺人誰都會有點反應,隻不過有人反應強有人反應弱罷了……也許有人會說,怎麽可能呢?電視、電影裏都說第一次殺人個個都是大吐特吐的,怎麽還會有人反應弱。
事實是……這林子大了什麽鳥兒都有,人多了自然就是什麽姓格的都有,于是表現就各的不相同。這還有些人殺人後會覺得亢奮的呢,一段時間沒殺人就覺得手癢……
不過很明顯小陳不是這樣的人。
爲了轉移小陳的注意力,我就把槍一放,退下彈匣一邊往裏壓子彈一邊說:“總結下戰鬥經驗吧,剛才那一仗你犯了幾個錯誤?”
“不應該自亂陣腳!”小陳回答。
“還有呢?”
“不應該任敵人逃跑。”
“還有!”我還是不肯放過小陳。
“不應該打頭!”小陳低着頭慚愧得無地自容。
“知道爲什麽嗎?”我問。
想了想,小陳就回答:“不容易擊中目标!”
“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我說:“擊中頭部的确可以一槍緻命,但在戰場上打槍的目的不是爲了證明你槍法準,而是爲了讓敵人失去戰鬥力。所以打頭部完全是沒有必要的,這不僅會浪費你的時間……因爲你以頭部爲目标用同樣的時間擊中一名敵人,足夠你以軀幹爲目标擊中兩名甚至是三名敵人了,更重要的是……被擊中軀幹的敵人往往傷而不死,他們的叫聲會在很大的程度上打擊敵人的士氣和信心,同時還會成爲整支部隊的拖油瓶,明白嗎?”
我這麽一說不隻是小陳愣住了,就連那些女兵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我,特别是張帆,滿臉的驚異不敢相信這麽殘忍的話會從我口中說出來。
我一臉的無所謂,事實上……我不在乎她們怎麽看我,因爲這就是真實的戰場,而且僅僅隻是冰山一角。如果她們連這都接受不了,就更不用說面對接下來的戰鬥了。
于是壓完了子彈,我就再也不理會她們,往身後的牆壁上一靠就自顧自的抱着槍閉目養神了。
而這時,開闊地上兩名越軍的叫聲還是有一聲沒有一聲傳來……就更是突顯了這小屋中令人壓抑的氣氛。
“排長!”過了好一會兒徐麗才問道:“要不要下去打掃戰場?”
我默默地搖了搖頭,事實上我也很想,畢竟我們現在七個人隻有三條槍,不管是槍支也好彈藥也好都是奇缺。
但我卻不敢這麽做……原因是我懷疑叢林中還有其它越軍潛伏,就像我們發現這小屋時隻派了兩人前來偵察一樣,越鬼子這七人同樣也是小分隊中的小分隊。所以在這時下去打掃戰場無異于找死。
這如果是其它時候,也許我還會選擇派一、兩個人去試探一下,畢竟這時候槍支和彈藥對我們來說也就意味着生命。
但現在我們根本就沒有資本去冒這個險,叫誰去打掃戰場呢?
我嗎?我一犧牲隻怕這整支隊伍就完了。
小陳?小陳一犧牲我們的戰鬥力就差不多去了一大半了。
讓女兵上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想了想最終還是作罷……戰場上很多時候都是這樣,要禁得起**不要抱着僥幸的心理,越鬼子沒有我們想的那麽笨。
“咯蹦”一聲樹枝斷裂的聲音引起了我的警覺。
“有情況!”正在擔任警戒任務的徐麗也注意到了這一點,端着槍就朝森林裏瞄去。
但我卻知道沒有這麽快……這的确是越鬼子的大部隊到了沒錯,否則以越鬼子的小心,絕不會大意到隻有幾個人就會踩斷的樹枝暴露目标。
隻不過……他們現在應該是在叢林裏觀察着我們,并詢問先頭部隊戰鬥經過搞清我們的火力配置,然後再制定一個進攻計劃。
從這一點來說,剛才小陳連着幾槍都沒打中似乎還是件好事,因爲這很有可能會引起越軍的輕敵之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