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的含金量有目共睹,我在寫本書之前查閱了大量的資料和軍史,甚至還和許多參加過這場戰争的老兵交流過。然後再在這基礎上構思、推理、考慮邏輯。
别的寫手一小時可以寫三、五千字,我一小時平均隻能寫一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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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補充兵
“二排長!”
“二排長……回來了!”
……
當我走進我軍的駐地時,戰士呼的一下就朝我圍了過來。我手下的那幾個兵就更是像一陣風一樣跑了過來和我緊緊地抱成了一團。
“傷沒事了吧!全好了?”粱連兵給我狠狠地來了一拳。
我苦笑着回答道:“如果有事的話,還經得起你這一拳?”
“可把我們給吓壞了!”小偷呵呵笑道:“那時你全身燙得都跟火爐似的,叫了好一陣子都沒有反應,咱們還以爲你就要光榮了呢!”
“去去去……就你烏鴉嘴!”我回答道:“你沒光榮我能光榮嗎?再說了,能打死我的子彈還沒造出來呢!”
“二排長!”這時刀疤也湊了上來,兩隻大手很快就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刀疤欣慰地點着頭,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去連長那報個道吧,咱們很快就會有新任務了!”
“好!”
“走!我帶你去連部!”小石頭二話不說就邀着我往連部走。
“去去去……”刀疤一把就把小石頭給拉了回來,接着瞄了瞄坐在一旁假裝鎮靜的陳依依,語氣嗳昧的說道:“這要你帶嗎?”
“唔,哦!”小石頭抓了抓腦袋傻傻地笑着:“不要我帶,不要我帶……哪……哪輪到我呢?”
陳依依也不說什麽,隻是抿着嘴笑了笑起身就朝連部走。我哪裏還會不知道她的意思,趕緊就在陳依依後頭跟了上去,身後馬上就傳來了戰士們的一片起哄聲。
“傷都好了?”
“好了!”我說:“其實也就是點皮外傷,再吃幾包藥就沒事了!”
也不知道陳依依是故意的還是幹嘛,我們在山路上拐了一個彎後很快就走進了一片叢林,周圍雖說還零零散散的有些戰士,但大多都被路旁的密密麻麻的芭蕉樹給擋着了。
這時我就想做點小動作了,可奇怪的是……在野戰醫院時我不知道有多次想像着跟陳依依親熱,然而陳依依真站在面前卻幾次想拉她都不敢下手……
陳依依是何許人也,她當然也查覺到了我的尴尬,于是幹脆停下腳步回過身來說道:“怎麽?才幾天不見膽子就變小了?”
“沒……沒有!”我有點心虛的說:“我這是擔心别人看見呢!”
“切!那你在戰場上爲什麽就不怕人看見?當着那麽多人的面就敢動手?”
其實,我心裏清楚這是怎麽回事。
我在野戰醫院裏的時間雖說不長,但與張帆的接觸卻十分頻繁。我這是有些習慣了張帆那清純類型的姓格,還沒完全從那傳統、保守的感情中淡出,這會兒一下就站在大膽、熱情的陳依依面前有些不适應呢!
當然,這些可是不能讓陳依依知道的。
“知道嗎?”沒等我回答,陳依依就把頭靠在我胸膛上:“我那天就想陪你一起去醫院了,可是指導員不讓……說什麽組織姓紀律姓的一大堆,我差點就要動手了……”
聞言我心下不由一陣苦笑,這丫頭就是這姓格,幾句話不合她脾氣就想動手。
“那後來呢?”因爲知道她現在還是代理排長,所以我知道沒事,于是也一點都不緊張。
“後來……是連長對我說的,說你的傷沒什麽大問題,不過就是發燒。還說……你也一定希望我能帶好你手下的兵等你回來……”
我暗道還是這連長有辦法,知道用我來穩住這丫頭。
“唉!”接着陳依依又歎了一口氣:“其實……我也做過醫生的,當然知道你的傷不嚴重,就是……突然想起失去父母時的感覺,所以就慌了!”
聽着這話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因爲我很知道陳依依這話雖說簡單,但背後的意義卻很重。
我受傷會讓她想起失去父母時的感覺,所以慌了?
這代表着什麽?這代表着她已經把我當作了親人。
“走吧!”陳依依蜻蜒點水般的在我嘴唇上吻了下,就拉着我的手說道:“去見連長吧,我也要把這個排長還給你了!”
沿着小路上往後爬了一陣子,我們就在一個隐藏在山坳裏的坑道前停了下來。我正了正軍帽就在坑道前喊了聲報告,得到允許後我掀開了蒙在坑道口的黑布就走了進去。
嘿!沒想到這坑道裏頭還别有洞天。本來我以爲連部還是像以前一樣隻能勉強能容得下幾個人,沒想到進來一看才知道這簡直就是一個作戰指揮部……裏頭分開了好幾個小坑道,有安置電台電話的,有擺放一張大地圖的,甚至還有一個坑道裏正燃着篝火燒着水……雖說這各樣設備還是十分簡陋,但跟以前比起來已經是鳥槍換炮了。
“喲!是二排長!”看到是我走進來,連長馬上就迎了上來熱情地握住了我的手:“你小子……真是金子不管放到哪裏都會發光,我剛剛才接到上級的通知,沒想到你在野戰醫院還跟越軍特工鬥上法了啊?”
我謙虛的說:“那都是我運氣好……”
“什麽越軍特工?”陳依依有些疑惑的問:“什麽鬥法?”
“陳依依同志還不知道吧!”羅連長哈哈的笑了起來:“你的二排長……在野戰醫院的時候被越鬼子特工排偷襲了,結果越軍一個排至少有一大半都死在二排長槍下。哦對了……聽說還救出了個護士!”
聞言陳依依不由狠狠瞪了我一眼,似乎是在怪我這樣的事怎麽不先跟她說。我心裏那個叫屈啊……我這哪有時間和機會說啊!
不過我倒是從羅連長的話裏頭聽出了些疑問:我救下的……何止隻是一個護士,那可是某某軍區司令員的女兒,而且應該說不隻一個,應該是差不多整個野戰醫院的人……不過想想很快就明白了,張帆的身份本來就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在通知各部隊的時候就來個輕描淡寫的說成了“護士”。
指導員也走了上來跟我握了握手,帶着有些僵硬的笑容說道:“楊學鋒同志!野戰醫院這一仗打得好啊!師部還給我們發了電報嘉獎,說我們部隊軍事素質過硬,是一支能打硬仗的部隊,專出能打仗的兵!這下我們連可是沾了你的光喽……”
“指導員過獎了!”不知道爲什麽,我總覺得指導員這誇獎的背後帶着點不舒服。
是什麽呢?後來想想覺得應該是妒嫉,原因很簡單,我把他的風頭都搶光了。
“二排長你回來的可正是時候啊!”羅連長随手給我遞上了一杯水,說道:“我們很快就會有新任務了,如果你再遲來幾天,說不準就要到戰場上去找我們了!”
“連長,是什麽任務啊?”我問。
“具體是什麽任務還不知道!”連長回答道:“我們也要等上級的通知,不過聽到了風聲,不久之後就可能會有一場大仗!”
聽到“大仗”這個詞我心裏不由自主地緊抽了一下,很自然的就想起了不久前在代乃山上與敵軍的那場血戰。
“好了,先回去休息下吧!”連長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這幾天上級優先爲我們補充了許多兵員,他們連你這個排長還沒見過,下去好好跟戰士們聯絡下感情,爲将來的戰鬥做做準備!我們當前的任務和部隊情況嘛,你可以向陳依依同志多了解,反正現在有時間,你們就……多交流交流,明白嗎?”
“明……明白!”我回答得有些吃力,因爲連長說到“交流交流”的時候,分明就是拿我和陳依依兩人開玩笑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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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隊的情況怎麽樣?”走出連部時我就問着陳依依。
在這件事上我還是不敢怠慢的,現在我已經是一名排長……其它的不說,至少我要對戰士們的生命負責,如果我連自己手下有多少人,是怎麽樣的訓練水平都不知道,那還打什麽仗!
“一班長你見過了!”陳依依說:“吳志軍軍事素質還馬馬虎虎,而且大多補充兵都是他的兵,讓他當班長好指揮。二班班長暫時是刺刀,你回來了就讓我來吧!三班是讀書人……他有文化,學得快,也知道怎麽管!”
“嗯!”我點了點頭,陳依依這樣的安排也是很合理了。
也就是說……現在一班長是吳志軍,二班長是陳依依,三班長是讀書人。
接着陳依依又皺了皺眉頭,說道:“知道嗎?因爲我們在代乃山上作戰英勇,上級給我們補充的大多是老兵,有八成是當了兩、三年兵的。可是……”
“可是什麽?”
“有些話跟其它人不好說!”陳依依搖頭說道:“這些兩、三年軍齡的兵……他們的軍事素質隻怕連越南公安屯的都比不上!”
因爲母親就是越南人,所以我對越南的公安屯還是有所了解的,知道越南公安屯就差不多是中國的派出所,甚至還沒有派出所那麽正規,更像是村裏組織起來維護治安的民兵……
陳依依說我們手下的這些兩、三年軍齡的老兵還不如越軍公安屯……那其實就是說我們正規軍都比不上越軍的民兵了。
雖然我不怎麽願意承認,但卻又不得不相信這一點。這不僅僅是因爲我相信陳依依,更因爲我在戰場上混過,不隻是見過解放軍的表現也見過越軍的表現,我們的素質的确與敵人有差距。
戰場是個容不得說謊的地方,因爲在這裏,檢閱我們的不是什麽演習,而是真刀實槍的戰場,如果不正視它、不面對它,那麽等待我們的将會是死亡和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