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做是因爲不想重蹈它前主人的覆轍,這狙擊槍的槍管和狙擊鏡實在太明顯了,如果暗地裏有越鬼子的狙擊手躲着,那一眼瞄上的肯定是我。
纏上破布就好多了,而且我還是用破軍裝的撕下來的破布纏的,這背在身上就跟軍裝同一個顔色,不認真看還真看不出來。
然而我很快就爲這狙擊槍的子彈發起愁來……剛才我檢查了下彈匣,就隻剩下兩發子彈了,有槍沒彈這可怎麽辦呢?我甚至還抱着僥幸的心理對比了下自己的56半子彈,發現兩種子彈大小完全不一樣……
就算我對軍事知識了解得不多,也知道不一樣大小的子彈是沒法通用的。
這無疑給我澆了一盆冷水,有槍沒彈那還不是白搭嗎?難道說還要我每次都從越鬼子那繳子彈用?
他娘滴!想到這裏我不由在心裏暗罵了一聲,這麽看來我現在還真是在“保管”這把狙擊槍了,身上多了一個包袱不說,還很有可能會讓我成爲越軍的狙殺目标。
不過說歸說,我還是不舍得把這玩意給當作累贅丢掉。
“同志們!”這時指導員走了上來把我召集到一起,他一邊看着手裏的筆記本,一邊對我們說道:“首先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我們已經成功拿下老街了!”
“好!”
“[***]萬歲!”
“打倒越南修正主義!”
……
這次我相信大家都是發自内心的喜悅的,不是因爲别的,而是因爲本以爲要打一場大仗才能拿下老街,卻沒想到輕輕松松的就完成了任務。
是的,沒有人會喜歡打仗,更沒有人會喜歡送命,即使我們是戰士也一樣。
“同志們!”指導員舉手示意大家安靜了下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後接着說道:“現在我們面臨一個問題,上級考慮到老街肯定還殘存着人民群衆,比如一些來不及逃走的老人和小孩。上級對我們的要求是:堅決執行‘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不拿群衆的一針一線,甯可自己餓着也不擾民。正所謂軍隊向前進,人民是靠山嘛!所以接下來的任務,就是搜索來不急撤走的老鄉,把他們轉移到安全的地方,這樣也有助于我們殲滅殘餘的敵人!”
“全體都有!”接着連長就下命令了:“逐一搜查房屋,不許亂開槍,注意遵守紀律,不動越南老百姓的一草一木,必須保障越南老鄉的财長和生命安全,聽明白了沒有?”
“聽明白了!”戰士們條件反射的回答,但我看卻是誰都沒聽明白。
“報告連長!”刀疤有些爲難的問道:“這……不動越南百姓的一草一木……這還怎麽搜?”
刀疤的這個問題也正是我的疑惑,不動一草一木的搜索那會是怎麽樣的?難道說還讓我們挨家挨戶的敲門,然後用和譪可親的語氣沖着裏頭叫:“有人嗎?老鄉,麻煩你開開門,讓我們看看裏頭是不是藏着越鬼子,是不是藏着槍支彈藥?”,我秀逗了還差不多!
連長想了想,一揚腦袋說道:“哪那麽多廢話,執行命令!”
于是我就明白了,其實連長也不知道該怎麽個搜法,他隻不過是怕犯錯誤,所以機械的轉達上級的命令而已。
從這一點來看,許多上級部門都是不了解實際情況而坐在辦公室裏頭瞎指揮。後來我才知道,在十年動亂中大批有素質有經驗的中高級軍官都被打倒了,這直接造成了指揮人員素質不夠,指揮機構很多時候都是一拍腦袋靠着想像力下決策。而這造成的後果,就是前線無數名戰士的枉死。
“老鄉!老鄉……開開門!”
讓我吐血的是,戰士們還真逐間上去敲門。就算裏頭有人,人家能開門嗎?所以我連走上去的興趣都沒有。
有人的不會開門,沒人的當然也不會開門,所以戰士們折騰了一會兒全都很無力的看着刀疤。
刀疤也不說話,走上其中一間民房舉起槍托照着房門就砸,與之形成鮮明的對比的是,他一邊砸一邊十分和氣的叫着:“老鄉,别害怕!咱們是解放軍,咱們會保障你們的财産和生命安全的……”
結果還沒等刀疤說完,那禁不起折騰的房門就“咣”的一下被砸開了。
“唔!老鄉!”刀疤裝模作樣的對着裏頭一名驚呆的越南老頭說道:“你這房門咋這麽不堅固呢?才敲幾下就散架了,等會兒我找個人幫你修修……”
我突然發現,刀疤其實挺可愛的。
有刀疤帶了這個頭,那麽接下來的事情可就熱鬧了,砸門的聲音很快就在老街的大街小巷裏此起彼伏。當然,伴随着這野蠻舉動的,還有戰士們和譪可親的喊門聲。
戰士們敲開了房門,就各自分散着進屋去搜索。我是跟着班長一組的,班長是個成都人,說話帶着很重的四川口音,人長得瘦瘦高高的,才隻有十七歲,但當兵已經有半年多的時間了,在我們中間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名副其實的老兵。
我是剛剛才知道自己是三班的,然後問了刀疤才知道原來這位貌不驚人的小夥子就是我的班長。
班長舉着沖鋒槍對我揚了揚,我倆就一先一後的走進了一間黑呼呼的木闆房。
開門的是個越南女人,對于女人我總是會有十二分的興趣,特别是在進屋适應了光線後,就看到那個越南女人還是個纖細苗條的美女,而且一點都不回避我的目光,胸前的扣子似乎還有幾顆是松的,時不時還會挑逗似的對我笑了笑……霎時我那個魂都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
班長自顧自的在屋裏左看看右看看,而我就一個勁的盯着那越南女人看。同時心裏那個叫遺憾哪,如果這下不是有那麽多的戰友在身邊,說不定我就能……
後來我才知道,好在是因爲沒那個機會,否則的話我很快就會嘗到牡丹花下死的滋味是怎麽樣的了!
班長在屋裏搜了搜,當然因爲有上級的命令而不敢翻箱倒櫃,所以沒過一會兒就完事了。
班長是個好人,他看着茅屋中好幾天都沒生過火的樣子,就取出幹糧袋裏的兩塊餅幹和一盒肉罐頭放在越南女人的面前,并交待道:“留在房裏,不要亂跑!”
越南女人點了點頭。
我承認這時腦袋已經被這越南女人的美貌和她胸前那半開半解的衣扣給弄糊塗了,所以一時沒有想到有什麽問題。
班長是個害羞的小夥子,正眼都不敢瞧那女人一眼,看着我一副色迷迷的盯着她還有些責怪的拉拉了我,并對我朝門外使了個眼色,小聲說道:“注意紀律!”
我依依不舍的把目光從越南女人身上收了回來,轉過頭時突然覺得有些不對,那個越南女人似乎會聽得懂我們在說什麽……一名普通的越南老百姓是不可能會做到這一點的。
除非……
當我疑惑的回過頭去時,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剛才還是對我擠眉弄眼極盡挑逗的越南女人,臉色突然變得跟吃人的魔鬼似的,她胸前的衣扣已經解開,一邊雪白而豐滿的ru房從裏面跳了出來,而她的手上……赫然是一把手槍!
“不要!”我大叫一聲撲了上去,可是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砰”的一聲槍響,班長倒在了地上。
我腦袋嗡的一下就炸開了,這個突發狀況讓我足足愣了半秒時間,也就是這半秒時間那個越南女人又将槍口對準了我……
我的槍就抓在手上,但卻是長槍,如果要對準越南女人并搶在她前面扣動扳機的話顯然不可能。
我再一次感覺到死神舉着他的鐮刀獰笑着走向我,但我從來都不是那種甘心就犯的人……也不知道是條件反射還是什麽,我這時腦袋裏什麽也沒想,手上卻不自覺的将槍托一揮“砰”的一下就越南女人打倒在地。當她回過頭來還想舉槍反抗的時候,我手中的步槍已經對準了她的腦袋……
越南女人滿嘴是血,雙眼惡狠狠地盯着我,就像吸血鬼一樣讓人惡心、讓人厭惡,我真的無法想像就在剛才……自己還很享受她的誘惑!
遲疑了一會兒,我咬了咬牙食指一動“砰”的一聲,就将越南女人打得腦漿迸裂跌倒在地上。
“什麽情況?”不一會兒刀疤就和幾名戰士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
“報告!”我挺身說道:“這個越南女人有槍,她打死了班長,我……我把她打死了!”
刀疤也不說話,蹲在地上就察看班長的傷勢,過了一會兒就搖頭歎了一口氣,對身旁的兩名戰士說道:“把班長擡出去放在公路邊,等收容隊……”
“是!”兩名戰士默不作聲的将班長擡了出去。
刀疤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打仗總是會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