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左纖蘿毫不猶豫地回答。
想到之前長孫延在皇宮所做出的反應，就不難想像要在當時把虞煊從宮裏帶出來是多麽危險的行爲。
左纖蘿卻不惜那麽做，也想追尋她已經死去的兒子。
就算，那隻是個替身……
“所以我要加入倪展他們的時候，你才會那麽反對嗎？”
“沒錯，那時我真的很恨你，沒想到你居然會做出那樣的選擇……我才頭一次想起，你是我丈夫仇人的兒子。”
虞煊驚訝到呼吸都停住了，今朝從抓住的手，感覺到他的左手正微微地顫抖。
左纖蘿不知是否清楚自己說的話給虞煊帶來多大的沖擊，冷靜地繼續說道：“所以，我才想說要利用你。
爲了要對反抗……軍複仇，爲了要得到他們的情……報。
隻是，你跟你父王不同，而且還非常賢明，我沒想到在倪展他們要自滅的時候，你會屢次出手相救。”
看着左纖蘿絲毫不膽怯的樣子，今朝突然想到。
以結果來說，繼續跟虞煊有牽扯，反倒在左纖蘿心中種下了無法舍棄的複仇念頭。
雖然她說有試着努力忘記應該是真的，但八成也是這件事讓她想把虞煊當作兒子的替身。
然而事與願違，反倒讓她忘不了兒子，這多麽諷刺啊。
“但想想這一切是沒有辦法的，因爲你并不是我兒子，不管你們有多像，還是隻有那孩子才是我的兒子，跟你不同。
沒錯，那孩子絕不會做出抛下我擅自離開的行爲。”
聽到如此堅決的語氣，虞煊好像想要做出些反駁。
可是左纖蘿沒有等他說出來，繼續地說道：“那些家夥像射殺獵物一樣，射死了我唯一的兒子。”
左纖蘿回想起對他們的憎恨後，音色中已感覺不到後悔或是動搖。
“這下……一切都結束了。”左纖蘿自豪地說道：“總督衙不知道發布逮捕我的命令了沒？”
今朝感到十分驚訝，但仔細想想，那座水門光憑左纖蘿一個人是不可能打開的。
不過，身爲水門管理人的主子下了命令，家裏的下人也會體諒是有什麽理由而乖乖照辦。
更何況，身份上的差别，讓他們就算心裏有疑問也無法違抗主子。
“你早有覺悟他們會逮捕你嗎？”
左纖蘿從容地回答虞煊，“我犯下了罪，就該接受懲罰，不管是要斬下這顆腦袋還是切下四肢，我都不會逃跑。”
今朝别開視線，更加用力地握住虞煊的左手。
虞煊輕輕地閉上眼睛，用像是擠出最後餘力般的微弱聲音說：“最後我想問一件事，是你告訴總督衙我們在沙漠的藏身之處嗎？”
“不，那是金晉說的。”
對此，虞煊皺起了眉頭。
在岩石沙漠的藏身之處時，虞煊跟左纖蘿說得盡快救回金晉，但在那階段，左纖蘿應該早就知道金晉已經投靠對方了。
那時的襲擊，想必也讓雙方出現不少犧牲者。
“你滿足了嗎？“
“我很滿足。”
虞煊輕歎了口氣，沒有繼續問下去了。
可左纖蘿卻說：“我也能發問嗎？”
“你要問什麽？”
“爲什麽你們兩個的手要牽在一起？”左纖蘿指出今朝在無意識下做出的行爲。
今朝的肩膀像是吓到了一樣，抖了一下。
左纖蘿說的事情實在太令人難過、悲傷、心痛，但又令人感到生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