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的心中,暗自抱持着這種……正牌公主不可能說出來的怨言。
“那我要離開了。”
虞煊說的話,讓今朝大吃一驚,“咦?放我一個人在這沒關系嗎?”
“你自己不也說了嗎,在這片紅沙漠裏,你是無法逃跑的。”
聽到這句話,今朝隻好乖乖閉上嘴。
——恨不得現在就把你丢進秃鷹群裏。
想起虞煊剛才說過的話,今朝緊張了起來,“你心裏該不會想……讓我離開這裏自生自滅吧?”
質兒一定得活着才行,可是,他個人應該不是這麽想。
證據就是,那雙在近距離下毫不猶豫地瞪着今朝的紅玉雙瞳,散發着憎恨的眼神裏,沒有任何一絲的迷惘。
虞煊緩慢地開口說道:“或許吧。就算你現在從這裏逃跑,我大概也會視而不見。”
沒有任何遲疑的話語,讓今朝變得有些小怕怕。
雖然這是她主動提起的,可沒想到對方會如此輕易地表示贊同。
撇開這點不談,有人如此憎恨自己這件事,更是讓她感到沖擊。
這個人……打從心底憎恨着,憎恨征服浦國的長孫延王族将軍,以及身爲其女兒的原主,也就是……
突然,今朝後背泛上一股寒意。
她弱弱開口:“你就那麽恨長孫延嗎?”
“嗯,非常恨,比世上任何一人還恨。”
冷硬的話語吓到了今朝,她不自覺地大聲了起來,“你現在幾歲啊?他們攻入這裏時的事,你應該早就不記得了吧。”
不管怎麽看,虞煊應該都還未滿二十歲,他是一名看起來還像少年的年輕男孩。
“十八。”
“哦,大我兩歲嘛。”今朝還猜想他頂多和自己同樣年紀,這令她有點意外。
虞煊接着說:“你父王殺掉我父王的景象,還深深烙印在我的腦海裏。”
“嗯?”今朝眨眨眼。
“前任浦國皇帝虞歐是我的父王,而你父親下令,将他在皇宮前斬首示衆。”
今朝:“……”原主父親是攻略對象的殺父仇人,按照這設定,還能愉快玩耍嗎?
虐,絕對要虐啊!
“我絕對忘不了,他們把沒有對任何人屈膝過的父王壓在地上,斬下他頭顱的那瞬間。”
虞煊冷冷地說着充滿臨場感的話,今朝聽完後,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所以……這個人就是前任浦王的遺孤,同時也是舊朝的幸存者。
不過,這樣心中的疑問就都解開了。
說是反對“夏”派裏最年輕也不爲過的青年,居然會是“老大”的理由,以及他會對初次見面的她抱持着強烈憎恨的理由,這下全都豁然開朗。
虞煊看到今朝嚴肅的表情後,哼了一聲,“我并沒有想把你怎樣。
他們要是肯放了金大哥他們,我就會讓你平安地回去,我還沒有笨到會因個人仇恨而害死同伴。”
“金大哥?”是哪位啊……
“金晉大哥,帶領我們的人,總督衙把他關了起來。他過去是這裏的優秀大将軍,在十四年前與夏的對戰中,也爲蘭浴血奮戰。”
考慮到十八歲的年齡及其王子的身份,當年虞煊應該沒有親身經曆過戰場,但他說得好像是有體會過一樣。
然而,今朝并沒有餘力去在乎這些事情。
對方以她爲“質兒”要求放的對象,居然是那麽重要的人物,這令她十分不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