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現在。
今朝緣一行人就在皇甫列的家裏住下,雖然隻住在側苑,但到底還是貴族的府邸。
房子雖沒有多餘的華美裝飾,但還是有幾間随時可以招待客人的客房,仆人也常駐于此。
而且……今朝一行人之所以會來到這裏,其實還有另一個原因。
“不過啊……真的是很誇張的房子耶。”黎伍摸着頭上的腫包說。
半天之内,被錦鯉連擊兩次的頭部,已經腫到連旁人都會開始同情他。
隻是,黎伍看起來似乎不是很在意自己的傷勢,語氣也和往常一樣帶着些許輕薄和無所謂。
“呃……的确。”殷天苦笑着和黎伍一起走在通往溫泉池的走廊上,“大概就是這樣吧……”
房子的中庭裏擺放攻城用的投石器,每一座都大到需要數十匹馬和十個以上的護衛才能拉上戰場的大工具。
四座朝向不同方位的武器,似乎營造出另外一個世界……有一種獨特的與世隔絕感。
當然,每座的型号也都非常老舊,正是所謂的古董。
它們雖是兵器,但距離最近被用在前線的時間,已經是百年之前的事了。
而且,最近也已經發明出更輕巧、更精密的武器。
所以說,這不過是皇甫列的收藏品,讓府邸的中庭熱鬧起來的怪異裝飾品罷了。
而且殷天知道,隻要有心,這裏的大型兵器仍随時都可以派上用場。
不是爲了什麽目的,隻是對皇甫列而言,時常磨亮保養裝飾于牆壁上的劍,可使他常保戰鬥的意志和心情。
“另外……”殷天轉頭看着走廊彼端。
那裏,站着一個丫鬟。
對方似乎也立刻注意到殷天他們的存在,她輕輕地微笑颔首,漆黑的長發和紮着的白緞帶随之晃動。
“好久不見,亞婵。”
“好久不見,殿下……呃,不是。”亞婵輕壓着嘴角說,“殷大人。”
殷天臉上浮起淡淡的自嘲苦笑,聳了聳肩。
若他記得沒錯,亞婵應該和他同歲數,但她友善的微笑,卻非常适合她那如孩子般的純真。
另外,亞婵白色圍裙腰間配挂的,不是掃除用的掃把,也不是雞毛撣子,而是看起來非常沉重的寬版長劍。
不過,這也是隻在這裏才會看到的景象。
丫鬟,管家,園丁……大夥要不是大剌剌地把劍挂在腰邊,就是把懷中劍夾在腋下。
裝備或許不同,但衆下人們都全副武裝的房子,也大概隻有這一間吧。
順道一提,殷天第一次見到亞婵是在戰場上,記得她當年是個非常厲害的偵察……兵。
即便她十四歲就從軍,現在退休也嫌太早,投入宅邸做丫鬟這一行,似乎太過埋沒才能和經驗。
然而,亞婵隻是在目前的工作中,選擇了在皇甫列手下待命罷了。
“您還是……都沒有整理您的頭發呢。”亞婵瞥了眼殷天用頭巾綁起的赤發後,淡淡地笑着說。
“身爲男人,怎麽可能會有空去細心地整理頭發。”
“明明……是那麽柔順的發質。”亞婵滑步走到殷天身邊,把手伸向他的腦袋。
殷天聳了聳肩,“并不覺得。”
“那,等一下……請由我來爲您梳洗整理吧?”亞婵有點惡作劇的語氣問道。
殷天苦笑着拒絕,轉頭看着正望着這邊的黎伍,“不了,我還得照顧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