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本身,并不代表任何危險。
放在桌上的刀,并不能傷害他人,即使是爲了殺傷而制造出來的武器,它也無法基于武器本身的意志,産生惡意。
因此,它隻是存在于此,直到有人拿起它爲止,它不過就是個道具。
道具本身,沒有意志,也不會渴求鮮血的滋潤,就算是活生生的兵器也是一樣。
就這個意義而言,現在坐在老人前的人影不帶有一絲危險氣息。
就算他擁有空手破瓦,不着痕迹,不帶聲響地越過泥濘,臉上表情紋風不動地殺掉犧牲者的能力,那他也不過隻是個武器,不帶有任何惡意或殺意。
殺意,是一種意志。
而武器不具有意志,隻是單純的道具。
“我要賜與汝第一項任務。”老人溫柔地說。
人影什麽也沒回,伫立在微暗中的剪影動也不動,仿佛幻影一般,連存在的氣息也極其稀薄。
就算他站在眼前,也會不得不懷疑其存在究竟是否爲現實。
因爲活人所應具備的特質,他一項也沒有。
“若汝成功完成任務,我會承認汝及汝所屬之爲正式神官。”老人說完後,微笑了一下。
看起來,是個充滿慈愛的表情。
就算是殘虐暴戾的大惡人也會毫不考慮跪在他面前,乞求老人的原諒。
老人的笑容裏,帶着滿溢的寬恕與包容。
隻要那個大惡人不是一個非常細心的人,或者一個狂人的話。
“願汝之力量就如同所說的一般,則當可迎刃而解……”
狂氣和狂氣互鳴,狂人總是能敏銳地察覺到同類的存在,就算那是深藏在慈愛面具下的狂氣也罷。
“以汝之力,救贖被詛咒的哀凄靈魂将他們送回天堂……”老人的聲音極其柔軟。
就像是在向前來懇求療愈及救贖的信徒們說話似的老人,安靜沉着地宣示:“殺了她……被詛咒的靈魂,名叫赫連緣。”
人影第一次有了動作,就像已确認好目标一般,以震動宣示着投注在他身上的力量。
“斯國公主,赫連緣?”
“沒錯。”
武器本身并不危險,危險的是使用武器的人,渴求着鮮血的,又通常是……人。-
遠處傳來一陣鳥鳴,晴空萬裏,無雲的天空顯得清澈無比。
兩側轉瞬而逝的森林風景,也正等着春天的造訪大自然的色彩,随着季節變化而逐漸深沉。
路邊叢生的雜草也開出了小花,繁盛的氣氛逐漸彌漫在空氣中。
今朝一行人從主城出發後,已經過了一個禮拜。
剛開始時,有些人覺得有趣而試圖跟着一起走,但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瘋子這樣做了。
當然了,其中有好幾次是因爲今朝忍不住發飙,命令錦鯉全力奔逃才逐漸逼退人群。
馬車在沿途上碰到幾次飄小雨,但并未遭受到任何暴風雨或大雨的侵襲,一路上順利的前進。
由于路途主要以幹道爲主,行經之處都是經過整修且寬廣的道路,路況良好。
加上這附近尚屬主城周邊地域,治安方面也毋需擔心。
因此,馬車所經之處,一路都是平和的景象。
就是這一點,才讓人覺得無聊透頂。
“啊啊啊……”
馬車緩慢地行駛,把下巴靠在窗邊的呆滞聲音,不用說,正是今朝。
她表情懶散,且呆滞僵硬,雙眼也無神地望着天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