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遊镹并肩之後,今朝偷偷瞧了他一眼。
平時很少将感情表現出來的他,臉上很難得地有了冷酷的憤怒,此刻要開口跟他說話,實在需要一點勇氣。
“你也說得太過分了……雖然我也覺得那樣做不是一件好事,可是怎麽能叫一個女孩子去樹上……吊着呢!”
“對付那種白癡,直接教訓她一頓最好。”遊镹邊走邊答。
“你對什麽事情那麽不爽啊?是因爲自己好歹也是個醫生,所以沒辦法原諒要自……殺的人嗎?”
遊镹停下腳步,轉身面向今朝,“你錯了,我尊重他人的意願,想死的家夥悉聽尊便!”
“既然如此,你剛才幹嘛發飙啊?”
“因爲我沒辦法原諒她打算利用我的手,去進行那種肮髒的儀式。”
今朝懷疑自己聽錯了,“啥?你說什麽?那就是你不爽的原因?”
“不然還有其他的理由?”遊镹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今朝張得老大的嘴,根本閉不起來。
原本她還以爲遊镹是由于了解生命有多可貴,因此對那種行爲厭惡至極。
“那麽,你對那女孩講了那麽惡毒的話,并不是因爲想阻止她啰?”
“别人打算幹什麽,都跟我無關。醫生的工作是治療疾病,對企圖跳樓的進行勸說,是其他人的職責。”
“事情或許如此。可是,站在眼見者的立場,如果眼前出現一個想要跳樓的人,本能地想去阻止對方,是很正常的反應吧?”
“或許正常人會這麽做,隻是,你也應該知道,我是别人眼中的怪咖。”
今朝嗯哼一聲,不予置評,“那……她還會去找其他的靈療醫生嗎?”
“如果她執着于停止主時刻機構,一心尋死的話,應該會繼續找尋。畢竟這是個魍魉魑魅橫行的世界,既然有能力出價三千萬,樂意動手幫她的醫生到處都是。”
“沒辦法阻止她嗎?”可以的話,按照套路,今朝猜測不會是這樣發展的。
而且,要是原主遇上這種情況,心情自然是會受到井霆事件的影響。
“所以說,那不是醫生的工作。布初星,染上重病的人分成兩種類型,一種是接受治療,與病魔奮戰到死爲止。
另一種是身陷絕境,坐以待斃。醫生能救的隻有前者,對放棄求生意志的家夥不管做再多隻是白費力氣。”
雖然遊镹的語氣洋溢着一股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冷漠,可是,今朝聽得出來這番話有多麽沉重。
或許就因爲一直以來他看過不少這樣的患者,才會說出這番話。
遊镹再次邁開步伐向前走去,今朝凝視着她的背影,正打算追上前去。
忽然,遊镹在她的面前停下了腳步。
“遊醫生,在您離開之前,我想跟您談談大小姐的事情。”不知何時出現的田安管家,正向着遊镹微微地颔頭行禮。
今朝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田安按着混雜着白發的劉海歎了口氣,“是嗎?大小姐果然想自我了斷……”
遊镹和今朝被帶到田安的房間,在被老舊書架包圍的空間中,配置有書桌與沙發,是一間散發出沉穩氣息的房間。
田安放好出門迎接賓客時穿着的西裝外套,一身白色襯衫配上薄背心的打扮。
與其說是管家,感覺還比較像休閑中的英俊大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