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暈船,但沒有土地植物的香氣,數日旅行中,讓今朝感到有些寂寞。
因此終于登陸的時候,她對這完全感受不到植物生息的島嶼空氣十分失望。
不過這裏還有花朵,和那個時候一樣,有着雛菊的花。
今朝蹲下來,向花朵伸出手,碰到柔軟的花瓣而微笑。
雛菊仿佛在等待着她的指尖般搖曳着,帶着溫柔的冰冷感湊了上來,簡直像是風故刻意将這種花保留下來一樣。
今朝一邊想着,一邊站起身的同時,身後的龔逝,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冒出這麽一句話,“這麽說來,這個和那家夥一樣。”
“嗯?”
“就是說,那個花……還有一個名字。”
“什麽鬼啊?不就是雛菊嗎?”
今朝低語,龔逝搖搖頭:“不是那樣,雛菊是大家的說法,苌國人則喜歡稱它作幸福花。”
聽到這話,今朝不禁瞪大眼睛,“幸福……花?”
『對啊。跟那家夥一樣,我以前就有點在意了。』
龔逝的聲音,仿佛耳鳴般變得十分遙遠。
今朝茫然地低頭看着腳邊搖曳的花朵,雛菊,幸福花。
仿佛靈光一閃般,記憶複蘇。
是啊,這……這種花,不叫雛菊,而是原主最喜歡的花,幸福花……
——找到了!就是這個,我喜歡的花,雛菊。
——花語是回憶、追憶、對分開的人的感情。
——明明是這麽可愛的花,卻有這麽熱情又專一的花語……
那天,采着藥草的風故聽到那番話,究竟回答了什麽呢?
“還有一個花語。”
對了,他确實是這麽說的:我不會忘記你。
“怎麽辦……爲什麽會忘記了呢?”
今朝心口一揪,覺得相當難受。
這麽簡單又重要的事,爲什麽之前都沒有想起來呢?
無論何時,風故總是都清楚地在告訴自己……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也是,原主喪失記憶後也是。
一直在身邊傳達給她,兩人間交換的約定,以及那份回憶,全都隻是她沒察覺到而已。
——你是誰?好漂亮的銀色頭發,你不是這附近的小孩嗎?
——爲什麽不回答呢,我先說吧,我的名字是……幸福,所以你呢?
過去包圍兩人的花,回想起編織花莖,将花冠戴在化爲人的神獸頭上時,他看起來非常地困惑。
鮮少與人交流的神獸,連這些纖細的行動都沒辦法坦率地反應。
然後,最後的那一天也是……
飛來的箭矢紮進心口,生命終結前的瞬間,原主也将感情寄托于幸福花的花語,和它做了約定。
說自己一定會回來,一定會再一次回到他身邊。
——請不要忘記……今天這一天……我一定……會回來的。不會……放你獨自一人……我發誓……
就這樣,以“幸福花”當成兩人約定的證物。
透過花語傳達“會永遠愛着你”,聽見前世的原主臨終之際的這句話,神獸發出了咆哮。
是的,當時令幸福在殒命的瞬間悲傷痛苦的,并不是因爲自己的生命即将告終。
而是因爲,使“他”再度陷入孤獨的懊悔苛責着她……
“真的是笨蛋。”
仿佛正在等待這個瞬間般,最後一片記憶串連起來了。
在這神殿中發生的事,不得不留下那個人離去的懊惱,所以才隻有約定的花朵留在這塊地上,作爲絕對會回來的證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