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風故的腳邊已經堆了相當數量的木柴,更何況他也沒有非得聽從龔逝不可的理由。
想着想着,他站起身的同時,不知從哪裏突然飛來的木片發出一聲鈍響,刺入了腳邊的地裏。
風故轉頭,發現不知什麽時候開始,站在通往森林的内院木門前的方舟繼。
雖然從見面時就一直挂着微笑,但他是個摸不清底細的詭異男人。
就算是對苌國的人們沒有保持着太高警戒的風故,也對這個男人格外在意。
方舟繼,很危險。
對人而言最重要的感情,像是慈悲、守護等,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到。
這個男人一定可以一邊笑着,一邊将自己重要的東西舍棄吧。
難道,也是詛咒嗎?
和其他兩人不同,是心頭的束縛。
雖然他放出的使魔不帶惡意,而沒有被今朝的守護之力所阻擋,但今後還是不要讓他太接近今朝比較好。
“你要去哪裏呢?”
“去找依兮。”
“啊,她啊,剛剛終于醒了。”
舟繼像是自言自語般說着,靜靜地走進風故。
冷冷的俯視剛才自己丢出的木片,他試探般地看着風故,“雖然你看起來很想立刻到那小姐的身邊去,不過在那之前,我有些事想問你。你們兩個會像這樣分開的機會,感覺實在不多。”
風故沒有作聲,沉默地看着對方。
“你,究竟是什麽人?”
風故輕挑了下眉弓,沒有一直盯着看的話就不會察覺。
“在森林遇見那位小姐之後,我立刻在她身上附了使魔,雖然透過它知道了不少事。比方像她是苌國的女子,被慕容追捕。
還有保護、養育你們長大的葛琳,其實是過去大蔔師冉榴的姐姐,改名換姓,舍棄苌國隐藏身份的預言者。
不過隻有一件事,就是關于你的事完全不明白。你是怎麽帶着那位小姐,從苌國逃出來的?爲什麽會知道内情?還有爲什麽可以立刻察覺我的使魔以及氣息?”
伴随着“咻”的一聲風切音,方舟繼的小刀抵上風故的脖子,“而最大的謎團是,爲什麽我們會到現在才發覺她那樣有着稀有力量的人?
如果十幾年前的那個夜晚,她有在苌國的話,擁有那種程度祝詞的人,一定有誰會發覺的……隻要沒有被人隐藏起來的話……”
風故依舊一聲不吭,隻是看着方舟繼。
“另外,這個木片,你應該知道是什麽東西吧。這是昨晚慕容驅使的使魔所留下的憑依,請試着拔起它來。”
邊說,方舟繼邊以視線示意剛才用來止住風故腳步的木片。
斜斜插入地面的,乍看之下不過是極普通的木片。
不過……
風故被刀抵着威脅,不發一語地默默蹲下身,伸手碰到它的瞬間,那木片瞬間崩解,向沙粒似地散落地面。
“還真是充滿了無法了解的事呢。”
方舟繼的聲音,從蹲下的風故頭上落下,“先不論解開了詛咒的龔逝,暗人們全部都在你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
就算隻是像這樣站在你身邊,就有種被觸到逆鱗般的嫌惡感沖上來,尤其是童奔,他害怕你到幾乎是過度反應了,昨晚也說想要留在隐方。”
“我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