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要附和小少爺說的話,但貴族想正式拜訪人家卻沒事先聯絡,真的太奇怪了,而且穆齊竟沒有因此生氣。”亞索說完,攤了攤手。
西赫在大家眼中的形象是個沒血沒淚的人,多少也是他故意想呈現這種形象。
反過來說,如果沒必要的話,他不會采取這種高調的行動。
“話說回來,這次要出門旅行的事,也是巴勒大叔來了之後就提出來,很可疑。”今朝回想了一下巴勒離去時的情形。
巴勒臨走前還問過她:對了夫人,您對西赫的……咳咳,感想如何?
結果,自然是遭到了西赫怒瞪。
而今朝正要回答之際,也被西赫阻止了。
他們的對話,便就含糊地結束。
“對了,你不是去聽西赫他們談話了嗎?聽到了什麽?”今朝有點好奇。
亞索無奈一歎,“哎呀,我準備聽到重點,就被西赫大哥逮到了,大哥的直覺真的很敏銳。
我們不是還打算在這裏住下來嗎?萬一對方拒絕進屋的話,那該怎麽辦?西赫大哥難道打算搭帳篷露營?”
“這聽起來很好玩啊!”今朝沒什麽所謂的。
亞索笑了,“啊哈哈,你總是能把握眼前的小幸福呢……哦?”
在長年訓練下,不發出任何足音的亞索停下了腳步,“簡薰,你看,那裏有個搞不清楚到底算是顯眼,還是不顯眼的怪人。”
“哈?”在亞索的示意下看過去,今朝隻見小徑旁有個人影混在林立的樹木之中,“是啊,是人。”
那道人影是個高得吓人的青年,對方的體型也很壯碩。
若跟西赫或巴勒站在一起,肯定也毫不遜色。
話雖如此,他卻安靜地伫立着,整體上竟相當奇妙地與環境相似。
而他身上穿的衣服款式也與西赫很像,是能融入景色的深灰。
因此,就算今朝戴着眼鏡,還是将他誤認爲是周圍的背景。
唯一應該算得上顯眼的,是他淡色的金發。
他停在兩人的一段距離之外,視線前方是一對農家父子。
父子正趁着短暫的春天,努力地在田裏犁地。
此時,那父親察覺到沉默伫立之人的存在。
少年擡頭,發現像怪樹一樣混在林子裏的身影,于是高聲喊着:“啊,是時鍾侯爵。爸爸,是侯爵!”
“是啊……喂,休息啦,拿水來。”父親伸直彎曲的腰杆,吆喝稍遠的妻子。
今朝愣愣地看着,就連她身邊的亞索也難得露出驚訝的表情。
“呃,那個大個子就是侯爵?而且他一來,大家就要休息?爲什麽?”正如亞索的疑惑,侯爵與休息時間,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因果關系。
亞索陷入沉思的同時,今朝則說出了閃過腦海的名字,“是夏佐侯爵嗎?”
似乎對這個名字有條件反射,金發青年轉頭看向他們。
青年的年齡大概二十五歲以上,絕對沒夠三十。
那張臉仿佛出自雕刻家之手,五官非常深邃立體。
盡管有初次見面的人喊他的名字,他也完全面無表情,給人的感覺,更像雕像。
而且,才回頭看了他們一眼,青年便像什麽都沒發生過般,再度背對他們。
甚至一甩身上的披風,默默邁步走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