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千尋”兩個字,畫千尋的身子情不自禁顫栗一下,腳步再也沒有勇氣邁出去,這個壞坯子還真是自己的克星啊,他是“鬼王宗”的敵人,自己原本說過要殺他的,爲什麽反在這裏躊躇不決?她狠狠心,背向傅宸雪說道:“我的事不要你管,你等着吧,我一定會回來殺你的。”
傅宸雪笑道:“幹嘛那麽費事呢?這樣吧,你和兩位長老好不容易來一趟,我陪你們到處逛一逛,看看華夏的山川風情,再嘗嘗華夏的珍馐美味,你若是高興,随時都可以殺我,這樣豈不更好?”
“金鬼王”和“銀鬼王”眉開眼笑,這個新boss果然是個妙人啊,怎麽就那麽清楚他們心裏想什麽呢?這下他們可有得吃有得玩了……爺真是好想凡世那些金發長腿熟得透頂又香又軟的美眉啊。
畫千尋唇邊浮起一抹不易覺察的笑意,這個壞蛋總是處心積慮蠱惑她,真當老娘是白癡麽?可是……她明明什麽都知道,爲什麽不能狠下心來一刀殺了他呢?好吧,其實在凡世多留連幾天也不錯,此行拿到“鬼玺”,心事已了,倒也不用急着回去。那個壞蛋不是說要陪她到處逛逛嗎?嗯,那就等玩夠了吃飽了再殺他。
畫千尋轉過身來,看到傅宸雪臉上的血,微微一怔,柔和下來的眼神又變得冷若冰霜:“傅宸雪,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騙我,真以爲我不敢殺你嗎?”
傅宸雪知道自己的把戲又被畫千尋看穿,唉,做男人真是好難啊。他抹去臉上的血,笑道:“我這不是擔心你嗎?刀劍無眼,你身上又有傷,萬一再傷到哪裏怎麽辦?”
“你個壞坯子……我是死是活和你有什麽關系?”畫千尋心如鹿撞,俏臉布滿紅暈,雖是厲聲喝斥,話一出口卻變得輕飄飄的,反倒有種說不出的異樣風情。
傅宸雪一字一句道:“你說的沒錯,我們曾經是敵人,你是死是活的确和我沒關系。”
畫千尋的俏臉霎時紅暈盡褪,蒼白如梨花。
傅宸雪走近畫千尋,一把抓起她的纖手,輕輕放在自己胸口上,癡癡地望着她,眸子裏的溫柔能把萬年冰川融化:“可是你的生死和它有關,你忍心傷害它麽?”
“你個壞坯子……大無賴……”畫千尋聲音發抖,渾身顫栗,眸子迷離如江南煙雨,這個壞坯子真要把她送入萬劫之獄永世不得超脫才甘心麽?她想抽出自己的手,可渾身軟綿綿的,哪有半分力氣?一張俏臉滾燙欲燃,如雪中的醉海棠。
“金鬼王”和“銀鬼王”的笑容僵硬在臉上,眼珠子差點兒從眼眶裏飛出來,無恥,真是太無恥了,這個家夥還能再不要臉一點兒嗎?你大爺的,俺們兄弟活了三百年,自認爲“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也達不到這種高度啊?畫千尋那個小娘皮可是“鬼王宗”最年輕的宗主,有“冰山聖女”之稱,居然被一個凡世小子摧枯拉朽一般拿下,爺情何以堪?“鬼王宗”顔面何存?天下男人還有什麽臉再做男人?好吧,爺生氣了,詛咒那個混蛋穿上兔女郎的套裝去“偶像來了”跳鋼管舞。
青凰離得遠,看不到傅宸雪的表情,大約也能猜到他在幹什麽,狠狠一跺小腳,這個花心的大壞蛋總改不了偷腥的毛病,就不怕後宮發生星球大戰麽?
七殺大笑:“哥就是哥,誰說哥隻是個傳說?”
流岚雪狠狠在七殺腰裏掐一把,生氣道:“把頭轉過來,不許看!如果你敢像傅宸雪那樣花心,我就閹了你!”
七殺吓得一激靈,條件反射似的捂住裆部,苦笑道:“老婆,女人要溫柔可愛,整天要剪要閹的,男人心裏會有陰影。”
劉世宇向林建華遞個眼色,笑道:“我真服了宸雪那小子,‘美男計’屢試不爽,我自認爲長得不比他差啊,怎麽就沒有女人緣呢?呃,對了,林大哥,要是半妝知道宸雪奉軍令pao妞,你覺得她會怎麽想?”
林建華黑着臉道:“她能怎麽想?宸雪爲國獻身,她能不理解嗎?”
“是嗎?我怎麽覺得宸雪好像有些假戲真做假公濟私的味道呢?”
“胡說八道!宸雪是我帶出來的兵,我還不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别在這裏挑撥離間!”
“哦?那你告訴我他是什麽樣的人?”
“……老子爲什麽要告訴你?”
劉世宇大笑,林建華飛起一腳踹過去,罵道:“好好的一個兵,被‘ms’的大染缸弄成這個樣子,你還有臉笑出來?”
一行人走出“惡龍谷”,風燕然等人等在谷口望眼欲穿,看到傅宸雪和七殺出來,都“忽啦”圍上來。
風燕然樂呵呵道:“師兄,那條赤龍呢?借我玩兩天如何?”
傅宸雪瞪他一眼,冷聲道:“胡說八道,這世上哪有龍?連你都不知道那是一個小法術嗎?”
“……”風燕然張口結舌,那分明是一條真龍,怎麽會是“小法術”呢?他自幼與傅宸雪一起長大,彼此心有靈犀,立刻明白師兄不方便講出實情,一怔之後笑道:“你這一說我倒是想起來,當年‘無爲子’師祖給我們演示過這個道術,我都忘得一幹二淨,師兄,你是什麽時候學會的?”
傅宸雪暗暗欣慰:燕然的小腦瓜子越來越靈活,不但深知我心,說起謊話來連眼睛都不眨,小東西終于長大了。
七殺見傅宸雪和風燕然合夥蒙騙大家,差點兒笑翻。
衆人回到“鳳尾坳”,整個村子都沸騰起來。家家都像過節一樣,拿出家裏最好的酒菜,在鐵雞爺的指揮下,熱情招待遠方來的客人。
七殺趁别人不注意,向風燕然使個眼色,兩個人溜到一處僻靜的地方。七殺從懷裏拿出“天帝杖”,豪氣幹雲道:“燕然,這個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