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大驚,雖然之前大家都毫不懷疑傅宸雪如今是華夏武林的第一人,但這句話從“一佛”口中說出,還是讓群雄大爲意外。
唯有清淵冷笑,暗自腹诽不已:“一佛”這個老秃驢想幹什麽?是不是不服氣?你個老秃驢身爲“武林二十八星宿”之首,五十年來一直以“武林第一人”自居,讓少林寺占盡了便宜,還不知足嗎?俗話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如今輪到我們武當稱雄,再說這種假惺惺的話有什麽意義?媽的,道爺還就告訴你,這“武林第一人”的稱号,咱們武當要定了,不服的話,走兩步試試?
清淵心裏這麽想,臉上不自覺露出輕蔑之情。那幾個少林“德”字輩高僧都是人老成精,豈能看不出清淵的心思?一個個眸光冷冽,如利刃般刺向清淵,毫不掩飾挑釁之意。
武當派又豈是好惹的?清淵、清虛和清楓覺察到少林寺和尚的意圖,勃然大怒,毫不猶豫地瞪回去。雙方沒有直接動手,僅以目光交戰,也是刀光劍影,殺氣如潮。
那兩個異域僧人見狀,單掌立于胸前,輕喝一聲“阿彌陀佛”。這聲佛号聽在衆人耳中,如焦雷炸耳,天穹崩裂,錢塘潮湧。數千武林人物無不心神大震,筋軟骨麻。清淵三人首當其沖,如遭雷擊,齊齊後退兩步,臉色蒼白如紙。
很明顯,剛才兩個異域僧人的輕喝,讓清淵等人吃了暗虧。
傅宸雪微微眯起眼睛,看向那兩個異域僧人,眸光寒如九淵,“兩位大師如何稱呼?”
高大魁梧的僧人傲然道:“貧僧法号‘渡淵’,來自‘佛宗’!”
身材瘦削如老猿的僧人哂然一笑道:“貧僧法号‘渡心’,亦來自‘佛宗’。我們師兄弟聽說傅公子乃一代人傑,名震凡世武林,連敗‘夏侯家族’、‘鬼王宗’和‘千仞淵’,心中無限敬仰,故來‘青檀山’結識一番,想來傅公子不會把我們兄弟拒之門外吧?”
“‘佛宗’?”群雄無不大驚失色,來人居然是“修真界”大名鼎鼎的“佛宗”。“修真界”按實力劃分九品勢力,“佛宗”則是位于“金字塔”頂端的一品勢力,實力雄厚無比,絕不是四、五品勢力的“鬼王宗”、“千仞淵”和“夏侯家族”可比的。少林寺此次派“一佛”莅臨“青檀山”,又邀請“佛宗”兩位高手同行,看來所圖非小。
傅宸雪淡淡道:“古語雲,‘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來者都是客,傅某豈會拒絕?我們華夏向來講究禮尚往來,你們自稱是‘客人’,就得有客人的規矩,豈有一上來便給主人一個下馬威的道理?”他指指清淵三人,冷聲道:“這幾位是我的師兄,你們剛才冒犯他們,便是對傅某不敬,不敬主人的客人自然不配留在這裏——滾!”
傅宸雪一個“滾”字出口,如龍吟九天,虎嘯蒼穹,整個“天心峰”都簌簌顫動,似乎要崩坍開來。數千群雄毫無所覺,唯有渡淵和渡心悶哼一聲,“登登登”連退三步,身體劇震,嘴角浸出鮮紅的血絲,顯然傅宸雪這一聲令他們受創不輕。
“一佛”大驚失色,傅宸雪這一聲冷喝,群雄無恙,而“渡淵”和“渡心”雙雙受傷,這種功夫簡直驚世駭俗,足見傅宸雪對于内勁的控制精深入微,如臂使指,達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他對傅宸雪的看法再次達到一個新的高度,多年古井無波的心境也掀起滔天巨瀾。
渡邊和渡心抹去嘴角的血絲,心中極度震驚,來“青檀山”之前,他們對傅宸雪的評價已經足夠高,哪知僅一碰面,傅宸雪便把他們弄得灰頭土臉。這個凡世的少年,武功真的高到這般地步嗎?
聽到傅宸雪讓兩位“佛宗”高手滾出“青檀山”,群雄全都驚呆。在凡人眼中,“佛宗”就是天上的“真佛界”,“佛宗”之人個個都是法力無邊的佛子,佛子不比“千仞淵”和“鬼王宗”那些修真者,身份何等尊貴?傅宸雪此舉豈不是要與整個佛界爲敵?
渡心咬咬牙,冷聲道:“傅宸雪,萬年以來,沒有人敢對‘佛宗’不敬,你是第一個。我們師兄弟隻要踏出‘青檀山’,你就是‘佛宗’的敵人,哪怕你有三頭六臂,也承受不住我佛的明王之怒。”
沒等傅宸雪開口,七殺出現在他身邊,笑嘻嘻看向渡心:“老和尚,‘佛宗’很厲害麽?我哥是第一個不鳥佛宗的人,我就是第二個。你們不服的話,咱們打一場如何?”
渡心怒道:“你是誰?”
“七殺!”
“你就是七殺?”渡心驚異地望向“一佛”,見“一佛”向他颔首,不禁大笑道:“你來得正好,我們師兄弟此次來‘青檀山’,就是爲了找你,你既然來了,就跟我們走吧。”
“找我?我們以前很熟嗎?”
“以前不熟,以後也許會很熟。”
“那倒不一定……老和尚,你們找我有什麽事?”
“《大袈裟神功》是‘佛宗’絕學,失傳多年,居然出現在你的身上,關于這個問題,你必須跟我們回‘佛宗’好好解釋一番。”
“什麽?《大袈裟神功》是佛宗的絕學?怪不得七殺這麽厲害,原來他修習的竟然是佛宗的無上功法……”群雄聞言,無不驚歎。
七殺“嘻嘻”笑道:“你說跟你走,我就跟你走,那樣我豈不是很沒有面子?你說《大袈裟神功》是佛宗的,有什麽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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