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霓裳脫口而出道:“隻要能和姐……夫在一起,就算是死也心甘情願。”話剛說完,她意識到不對,尴尬地低下頭,吹彈可破的俏臉幾乎要滴下血來。
青凰深深地看雲霓裳一眼,問道:“霓裳,是不是很喜歡你姐夫?”
雲霓裳擡起來,惶急道:“師姐,你不要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
青凰笑起來:“害羞什麽?這個世界上喜歡你姐夫的女人很多,也不差你一個。”
“師……師姐……”雲霓裳的意識忽然空白起來,她的确很喜歡傅宸雪,從當年傅宸雪那一首“神曲”開始,她就瘋狂地喜歡上傅宸雪,後來聽說傅宸雪和青凰師姐一起失蹤,她爲此哭過很久,以爲心中那朵就瑰麗的桃花從此凋落,沒想到三年之後,師姐和傅宸雪又重新出現,她那潛伏在骨子裏的東西又不安分地活躍起來。
青凰擁有兩世的記憶,豈能看不出這個小丫頭心裏想什麽?莞爾笑道:“好好幹活吧,你不是會做‘砂鍋雅魚’嗎?等會兒做給宸雪嘗嘗。”
“嗯!”雲霓裳滿面通紅,使勁兒點點頭。
傅宸雪和項禹重新入座,傅宸雪叫阿月送來一包極品“蒙山甘露茶”,重新煮水烹茶。
“蒙山茶”産于蜀中蒙山,自古就有“揚子江心水,蒙山頂上茶”之說,蒙山的地理環境極爲獨特,古人稱這裏“仰則天風高暢,萬象蕭瑟;俯則羌水環流,衆山羅繞;茶畦杉徑,異石奇花,足稱名勝”。名山出名茶,“蒙山茶”因清澈鮮嫩、香氣馥郁、滋味鮮爽、濃郁回甜而聞名于世,從古至今備受文人雅士的追捧。從唐朝起便被列爲“貢茶”,如珠之貴,名揚天下。
傅宸雪洗壺,洗杯,置茶,泡茶,一套手法紛繁玄妙,如月之柔,如詩之韻,阿月在旁邊看得眼花缭亂,目瞪口呆。隻見:水似雪浪玉龍翻,茶似綠雲青娥舞,波驚魚眼聽濤細,煙暖鸱罂坐月長。茶水味甘而清,色黃而碧,香雲罩覆,久凝不散。即便項禹有“半仙”之稱,在“修真界”飲過無數的“仙品”和“仙液”,也不禁心神大動垂涎欲滴。
傅宸雪指指茶盅,向項禹示意道:“‘蜀土茶稱聖,蒙山味獨珍’,‘蒙山茶’是茶中珍品,可遇不可求,項兄弟,你不妨品嘗一下。”
項禹早急不可耐,抄起一杯茶一飲而盡,咂巴兩下嘴,回味無窮。
阿月看到項禹的呆樣,“噗哧”笑出聲:“項先生,你這樣喝茶跟牛吃牡丹有什麽區别?真是暴殄天物!”
項禹尴尬地撓撓頭,笑道:“嘿嘿,是我太心急,下一杯我會好好品嘗的。”說着,又端起一杯茶,輕品慢飲,樣子很是享受。
阿月輕輕搖着傅宸雪的胳膊,央求道:“姐夫,你教我泡茶好不好?”
傅宸雪輕抿一口茶水,在舌尖回旋幾次咽下去,唇齒留香,他放下杯子,問道:“‘青衣門’的弟子都一心尋仙問道,你學烹茶不是不誤正業嗎?”
阿月道:“世上哪有那麽多神仙?就是有,也不是誰想做就能做的啊。我就想做個凡人,烹得一手好茶,逍逍遙遙,自自在在,‘輕濤松下烹溪月,含露梅邊煮嶺雲’。那才是無悔的人生呢。”
“好一個‘無悔’!”傅宸雪大笑,“有此心境,才不負‘烹茶’二字。”他讓阿月重新燒水,又把烹茶的程序重演一遍,手法、意境、分寸、火候包括妙不可言的感覺都毫無保留地告訴阿月。
阿月聽得如癡如醉,阿清、阿明和阿風不知何時也圍攏上來,一個個眼神迷離,心旌神搖。
當傅宸雪吩咐阿月自己試一試時,沒等阿月的小手碰到茶壺,阿明竄上來,不論分說把阿月擠到一旁,把茶壺搶到手中,叫道:“姐夫,讓我來——”
阿月氣急敗壞,怒道:“姐夫教我的,你憑什麽搶我的茶壺?快還給我!”
阿明斜睨阿月一眼,問道:“你的茶壺?你叫它它會答應麽?”
“你……”阿月氣得直哆嗦。
阿明不理她,用另一隻空閑的小手拉住傅宸雪的胳膊,笑道:“姐夫,你不用理她,這個小妮子從小就是這個樣子……走,咱們到旁邊去,你可得好好教我一手絕活兒。”
阿清和阿風見狀,立刻撲上來,死死扯住傅宸雪,叫道:“姐夫,你不要上阿明的當,她從小就是個壞心眼兒,見不得别人比她強,老是想吃獨食……”
“你們胡說!”阿明要拿茶壺去砸阿清和阿風,叫道:“我何時吃過獨食?都是你們排擠我……姐夫這次來,我一定要學一手絕活兒,你們誰都不許跟我争。”
“呃……”傅宸雪被她們幾個扯得東倒西歪,阿月急了,幹脆從後面抱住傅宸雪的脖子,叫道:“誰也不能搶走姐夫!”
項禹看見傅宸雪大汗淋漓的樣子,哈哈大笑。
這裏的動靜驚動青凰和雲霓裳,她們看到四個小丫頭幾乎爬到傅宸雪身上,争得不可開交,都是又可氣又好笑。
雲霓裳走過來,叉起腰嗔道:“阿清,阿風,阿明,阿月,你們還像不像話?多大的姑娘了還爬到男人身上?趕緊都給我下來!”
阿明毫不畏懼道:“他是姐夫,不是男人!”
“呃……”所有人都差點兒跌個大跟鬥,傅宸雪則拼命揉鼻子,這姑娘怎麽說話呢?姐夫爲什麽不是男人?
阿明當然不是那個意思,在她心裏,她是把傅宸雪當姐夫看的,既然是姐夫,當然就和一般的男人不一樣,可話一說出來,就完全變了味兒。
青凰也走過來,笑道:“把你們姐夫放開吧,再扯一會兒,他非散架不可!你們不是要跟姐夫學本領嗎?就讓他每人教你們一種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