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宸雪笑起來:“咱們要不要進去?”
青凰搖搖頭,“再等等吧,人家好不容易打上門來,我豈能不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
白衣青年帶着兩個保镖走進“青衣軒”,一個身穿旗袍的女孩子迎上來,帶着甜美的微笑,問道:“先生,歡迎光臨!請問你需要什麽?”
白衣青年的目光在女孩漂亮的臉蛋兒和高聳的胸部上停留片刻,又漠然移開,沒有說話。
一個黑衣保镖面無表情道:“讓雲霓裳出來,我家少爺要見她!”
那個女孩子的臉色微微一變,随即又恢複平靜,笑道:“先生,對不起,我們老闆不在這裏,您有事的話,我可以幫您轉告!”
“不在這裏?”白衣青年大喇喇地坐在一張檀木椅裏,冷冷看那個女孩子一眼,輕描淡寫道:“我要把這裏砸了,你轉告她吧。”
女孩兒顯然不相信他的話,笑道:“先生,請不要開玩笑……”
“我這個樣子像開玩笑嗎?看來我公孫衡的名号還不夠響亮啊……”白衣青年歎息一聲,轉頭看向兩個黑衣保镖,目光變得兇狠如鷹陰鸷如狼,“何廷,吳寒,你們兩個蠢材,還不動手?”
“是,少爺!兩個黑衣保镖聽到命令,抛掉手中的雨傘,如兩匹兇猛的獵豹疾竄出去,擡腳踹向擺滿珠寶玉石的櫃台。這一擊,便是門外的兩尊石獅子也得打碎,何況木材打造的櫃台?
那個女孩子來不及阻擋,“嘩啦啦……”美輪美奂的櫃台頃刻變成紛飛的木屑,無數的珠寶玉石飛起來,在燈光下像是璀璨華麗的流星雨。
變故陡起,整個“青衣軒”瞬間陷入極端的死寂。無論客人還是軒中的工作人員都瞪大眼睛,仿佛不敢相信似的。雅城上下,哪個不知道“青衣軒”是“青衣門”的分堂?“青衣門”是什麽?那是凡人心目中的仙境。“青衣門”的人個個都能口吐仙劍,飛天遁地,誰有這麽大膽子敢去招惹神仙?
那個女孩兒勃然大怒,“青衣門”雖然行事低調,卻是蜀中大地上無可争議的“神仙之門”,誰又敢對“青衣門”不敬?她是“青衣門”的一個記名弟子,被派到雅城“青衣軒”曆練,一直以師門爲榮。如今見人直接打上門來,再也忍不住,手腕一翻,手中多了一柄靈蛇般的軟劍,嬌叱一聲,向何廷攻去。
何廷連退兩步,大笑道:“久聞‘青衣門’劍法無敵,如今一見,也不過爾爾。”身形一變,猱身直進,竟視閃爍的劍光于無物,左掌一翻,使出“八卦掌”中的“牛舌掌”,大手猶如柔軟的牛舌頭裹住劍刃。那個女孩兒登時如陷身泥淖,軟劍再也抽不回來,駭得花容失色。
何廷輕輕一掌按在那個女孩兒的腹部,女孩兒當即向後飛起來,長劍脫手,摔在地上,嘴角浸出縷縷血絲。
何廷冷笑道:“堂堂‘青衣門’,連我三成力都接不住,真是徒有虛名!”
那個女孩子聽他羞辱師門,怒火攻心,剛要爬起來再戰,一道血水奪口而出。何廷剛才那一掌,表面上看無礙,其實給她造成極重的内傷。
“青衣門”不像其他門派那樣廣收門徒,千年來,他們一直處于半隐遁狀态,行事低調,也很少過問世事,連收弟子都要看機緣和資質。機緣不到不收,資質不好不收,因此“青衣門”弟子雖少,幾乎都是出類拔萃之輩。當然,也正是這個緣故,千年以來“青衣門”在内江湖中名聲顯赫,但在外江湖中幾乎很少有人知道。
正因爲門下弟子比較少,“青衣軒”中也就寥寥幾個“青衣門”弟子駐守,基本上還是以記名弟子居多。在“青衣門”,記名弟子的武功遠遠不如外門弟子,當然更無法與内門弟子相比。内門弟子終年習武練劍,幾乎從不踏出師門一步。除了雅城“青衣軒”,其他各地的分堂都是由一位精幹的外門弟子坐鎮。“青衣軒”是“青衣門”最大的分堂,又毗鄰“青衣門”所在地,曆來都是由内門弟子負責管理。現任主事正是“青衣門”一位内門弟子雲霓裳。
三個“青衣門”弟子聽說有人鬧事,立刻從後院奔出來,見何廷把自己的師姐打倒,怒吼一聲,一起撲上來。
何廷笑道:“老吳,這幾個是你的,吃不吃得下?”
吳寒怪眼一翻,罵道:“媽的,你說什麽屁話?連幾個沒見過世面的小‘菜鳥’都打發不了,老子還出來混什麽?幹脆買塊豆腐撞死算了。”狠狠一跺腳,整個“青衣軒”猶如地震一般,搖搖欲墜。吳寒又“哼哈”兩聲,鼻子裏噴出兩道半尺長的白氣。
衆人看得瞠目結舌,這人竟是“八極門”的高手,能把“虎豹雷音”練到這種地步,絕對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
果然,吳寒身子一晃就竄出去,“動如繃弓,發如炸雷”,正是名揚天下的“八極拳”。吳拳迎上三個“青衣門”弟子,雙拳齊出,如炸雷落地,摧枯拉朽,兩個“青衣門”弟子竟是毫無抵擋之力,像紙人一樣被轟飛出去,筋斷骨折,鮮血狂噴。不等第三個弟子反應過來,吳寒大步一跨,縮地成寸,直接沖到那人跟前,肩膀一晃硬靠上去。
“鐵山靠”是“八極拳”中的殺手锏,靠山山崩,靠牆牆倒,靠樹樹斷,至于靠上人的血肉之軀會有什麽後果,想必傻子用腳心都能想得到。那人的身子當即飛起來,人在空中,筋骨齊斷,血箭狂噴,等落到地上時,幾乎變成一堆爛泥,若不是口鼻間不斷往外噴濺的鮮血,衆人真以爲那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一個照面之下,“青衣門”三個記名弟子全傷在吳寒手下,這個結果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