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打臉就打臉吧,你不能總朝一個地方抽吧?
李澤睿實在看不下去,上去把秦緻遠拖開,問道:“你非得一條道兒走到黑嗎?”
秦緻遠不解:“這是什麽意思?”
李澤睿壞笑兩聲,說道:“做人做事不能一棵歪脖樹上吊死,你隻和司徒大少切磋,會把他打死的。”
秦緻遠恍然大悟,奔到牆角,把燕沐拖到屋子中央,剛要下手,李澤睿說道:“這個是我的……其實你們今晚搶了我的風頭,這裏是‘梅園之家’,我算得上半個主人,你們一個個跟嗑了藥似的,都不把我放在眼裏。咱們是兄弟,我也不和你們計較。下次誰再喧賓奪主,我跟他急!”
燕沐被摩西一巴掌拍得半死,躺在地上動彈不得。李澤睿從小就是“打架王”,隻要能赢,什麽陰招都使。逮着這個機會,他自然也不會跟燕沐講什麽“江湖道義”,對燕沐拳打腳踢,完了又狠狠踹司徒昊幾腳。
打到這個地步,司徒昊和燕沐躺在地闆上跟死狗一樣,再也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周匡一直沒有吭聲,也沒有動手。他知道這個時候不需要他走到台前,要對付這兩個混蛋,根本不需要姐夫動手,摩西或者青凰随便一個人動動小指頭就能讓他們灰飛煙滅。周匡很聰明,他知道青凰和摩西沒動手,是姐夫在等——等港城這幫大少表明态度,一個人說什麽不重要,關鍵還要看站隊。如果該站出來的時候不敢站出來,或者腳踏兩隻船,這樣的人要麽永遠被排除到圈子之外,要麽就是敵人。
正因爲周匡明白傅宸雪的心思,他一直忍着沒有說話,也沒有動手,要是放在平時,他早第一個沖上去掄起大耳刮子猛抽。跟着姐夫,他發現學到的東西越來越多,有時候武力值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氣場”,隻要你有“氣場”,即便你什麽都不說,也能輕松掌控一切,就像傅宸雪此刻做到的。
自始至終,傅宸雪沒有說過一句話,仿佛把自己完全當成一個“透明人”或者一個無關緊要的看客,而所有人在他的“氣場”控制之下,都會情不自禁地按照他的意思來做。這正是周匡無比佩服的地方。
當然,這種強大的“氣場”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的,這也正是傅宸雪與衆不同的地方,周匡渴望有一天能像姐夫一樣強大。
見所有人都表明态度,周匡很滿意,他不想出現意外,否則即使姐夫不動手,他也會想辦法把那個不願意“同舟共濟”的家夥淹死。這樣做肯定會流血的,他是文明人,能不動手最好。
周匡端着酒杯走上來,陰森森道:“我說過,誰敢罵我姐夫,我要他的命!不過看你們這麽慘,我也不想落井下石,就要你們每人一隻手吧!”他把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又把杯子摔到地上,從四分五裂的玻璃中挑出一片,抓起司徒昊的手腕,狠狠劃下去。“哧——”血水飙射,司徒昊抱住右手在地上滾來滾去,嘶聲痛嚎。
周匡向傅宸雪學過“分筋錯骨纏龍手”,這是武當紫霄派玄真神劍門曆代秘傳絕技之一,纏困鎖閉,抓拿化打,沾上即跌,鎖上就折,極爲厲害。因爲經常練習“分筋錯骨纏龍手”的緣故,周匡對人體經脈筋絡極爲熟悉,知道從哪裏下手能對人體造成重創。一片玻璃在他手裏跟一柄鋒利的刀子沒什麽區别,他的手法極刁,速度又極快,沒等衆人看清,就把司徒昊的手腕筋脈割斷七處。
這個小東西的心腸是很歹毒的,說要司徒昊一隻手,出手便不留情,哪怕華佗再世,也不可能幫司徒昊重續筋脈。
看到這一幕,霍青雲等人都不寒而栗。周匡整日裏一臉無害如鄰家男孩兒一樣,沒想到一旦動起手來竟如此狠辣。與周匡相比,他們剛才的拳打腳踢簡直仁慈到極點。
周匡站起來,捏着玻璃片又走向燕沐。燕沐驚恐萬狀,用盡全身的力氣爬起來,向周匡跪下,号哭道:“周公子……周少爺,你放過我吧……我瞎了狗眼,不是要故意冒犯你們,求求你不要廢掉我的手……”
每個人都有心理底線,在巨大的恐懼面前,燕沐徹底崩潰,這個時候他什麽都不想,隻要自己能活着離開“梅園之家”就行。
可惜周匡根本就是個小惡魔,他怎麽會放過燕沐?“燕公子,我這人有個原則,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既然我們成爲敵人,就沒有第二個選擇。相信我落到你的手裏,你也不會放過我。同樣,我也不想給自己留下遺憾。宰一個是宰,宰兩個也是宰,你說我有什麽理由要放過你呢?”
霍青雲等人若有所思,周匡說的有道理,既然成爲敵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放過你,你就不會找我報仇嗎?我落到你手裏,你會不會放我一馬?刀在手裏,該砍下去的時候不砍,等刀柄落到别人手裏,隻有任人宰割的份兒。
人生如戰場,對敵人手軟,等于是給自己掘墓。
燕沐恸哭不已,向董依珊哭嚎道:“珊珊,救救我——”
董依珊臉現不忍之色,她能說什麽呢?這個時候她一旦開口,代表的不僅是她自己,更是她身後的董家,她付得起這個代價嗎?
李妙依也有些不忍心,畢竟她和董依珊都是女人,雖然之前氣得要死,恨不能扒了司徒昊和燕沐的皮,真看到他們這麽慘,又難過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