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武夫見勢不妙,反肘如鐵槍般刺向七殺的喉嚨。這一擊又快又狠,能擊碎四十公分厚的松木闆,普通人的血肉之軀肯定無法承受。而七殺不閃不避,任由伊藤武夫的“回龍取”砸在他的喉嚨上。喉骨是人體最爲脆弱的骨頭之一,伊藤武夫又是“合氣道”七段高手,全力一擊之下,暴發力和殺傷力何等驚人?哪知這一肘竟像擊在棉花上,毫不受力,讓伊藤武夫有種吐血的感覺。
伊藤武夫實在想不透一個人的骨頭怎麽可以軟到這個程度?更詭異的是他的“肘槍”仿佛被一個巨大的吸盤給吸住,無法動彈。沒等他反應過來,胳膊上傳來巨大的疼痛,從指尖到肘部,寸寸碎裂。伊藤武夫疼得要暈死過去,偏偏喉嚨被七殺扼住,叫也叫不出,連咬舌自盡的機會都沒有。
這一幕說來極慢,其實快若閃電,外面的守衛根本沒有發覺,七殺反手一抛,把伊藤武夫扔在地上,連看都不看一眼,仿佛他就是一個死人。伊藤武夫叫不出來,也不能動彈,七殺抛下他的時候,封閉了他的“啞穴”和幾處大穴,疼得渾身抽搐,幾乎把牙齒咬碎。
至于醫生,直接被七殺的真氣震斷心脈而死。
蘇櫻睜開眼睛,看到雪妖,驚異道:“你……你們……”
雪妖笑道:“蘇警官,宸雪讓我們來接你回家!”
“宸……宸雪?”蘇櫻幾乎幹涸的眼湖裏頓時淚如泉湧,多少個日日夜夜,她都在心裏念着那個名字啊,如今那個男人真的派人來接她回家,這真的是夢嗎?她狠狠咬一下嘴唇,殷紅的血水順着幹澀的嘴唇流下來,疼……極度的疼痛讓她反而清醒過來,“你……你們快走……東瀛人想利用我抓到宸雪,你們不要管我……快走……”
雪妖笑道:“蘇警官,你不用擔心!宸雪此刻正在港城和東瀛人談判,我們則趁這個機會把你救出去,這是宸雪的‘暗度陳倉’之計!走吧,咱們回家!”
蘇櫻沒有說話,淚水“嘩嘩”地往下流。那個男人沒有忘記她,走……回家去,哪怕要死,也不能死在東瀛人肮髒的囚牢裏,她要死在自己最愛的男人懷裏。
雪妖把七殺介紹給蘇櫻:“蘇警官,這是‘七殺’,是宸雪的兄弟,連名字都是宸雪取的。”
七殺咧嘴樂道:“嫂子,臨來的時候,我哥囑咐我一定要把你接回去,要不然我也不能回去。”
“啊?”聽到七殺喊出“嫂子”兩個字,蘇櫻蒼白的臉色忽然飛起兩朵紅雲,羞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這個傻小子……咳咳,好吧,她其實很喜歡這個稱呼呢。
雪妖走到伊藤武夫面前,說道:“伊藤先生,我原本以爲你足夠聰明,哪知道你也做出這麽糊塗的事兒,怎麽可以試圖逃跑呢?幸虧我兄弟剛才沒有殺掉你,要是你死了,她們怎麽辦呢?”
雪妖說着,從手機中調出一段視頻,放在伊藤武夫眼前。
伊藤武夫登時瞪大眼睛,視頻中的人正是他的妻子和女兒,被兩個蒙面男人按在地上,嘶聲哭叫。他如遭雷擊,一張臉慘白得沒有任何血色,他叫不出,隻能用眼睛表達自己的憤怒和恐懼。
雪妖解開伊藤武夫的穴道,淡淡道:“伊藤先生,不得不說你很有眼光,令夫人和女兒都稱得上是萬裏挑一的美人,要是你死了,我想會有很多男人對她們感興趣的。”
“不——”伊藤武夫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撲嗵”跪在雪妖的面前,叫道:“求求你……放過她們……”
雪妖冷冷道:“我的确想放過她們,前提是伊藤先生不要再跟我耍花樣。殺你,我隻需動動手指即可,如果伊藤先生還不死心,我會送給你更精彩的視頻。”
伊藤武夫的脊梁塌陷下去,痛哭流涕,“求求你放過她們……我全聽你們的……”
七殺拎起伊藤武夫走在前面,雪妖背起蘇櫻跟在後面。囚牢的門一打開,外面的守衛就發現事情不對勁兒,立刻把槍口對準七殺和雪妖。
七殺手指用力,伊藤武夫疼得滿頭大汗,朝那些守衛嘶聲叫道:“你們想幹什麽?造反嗎?全部退後,不要過來……放他們走!”
那些守衛正在猶豫,忽然之前,他們的頭顱詭異地飛起來,一道道血水從腔子裏沖出,如匹練一般。一具接一具無頭的屍體倒下去,紛紛血雨中,流岚風的身影出現,手持一柄泛着青芒的軟劍。血雨在流岚風身外兩尺處像是被什麽擋住,連一滴都落不到他的身上。
“鬼……”剩下的守衛吓得忘記開槍,拔腿就跑,腳步剛剛擡起,身體又詭異地爆散開來,血骨與内髒飛濺到到處都是。
看到這一幕,伊藤武夫幾乎魂飛魄散,身體裏僅有的一絲勇氣和不甘也消失得幹幹淨淨……
每過一道門,伊藤武夫都會看到很多倒斃的屍體,很明顯,這些守衛是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被人殺掉的,流血漂杵……到後來,伊藤武夫幹脆把眼睛閉上,濃重的血腥味兒一直往他鼻子裏鑽,胃裏宛如翻江倒海一般,他再也忍不住,吐得昏天黑地……他親手殺過很多人,直到今天,他才發現自己仁慈得仿佛天使一般。
走出最後一扇門,七殺發現幾個人正在厮殺,走廊和院子裏躺滿持槍的守衛,至于潛藏的狙擊手,早被清除幹淨。
流岚風看看和妹妹交手的黑衣人,目光一凜道:“東瀛異能人!”
那個和流岚雪交手的人身穿忍者長袍,雙手握一柄長刀,死死纏住流岚雪,而另外一柄短刀繞住流岚雪飛來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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