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玄夜豐神儒雅,輕靈灑脫,處險境宛似閑庭信步,懶洋洋地看着上官飛鴻,連語氣都沒有變:“第二招!”
上官若影撲上來,緊緊拉住上官飛鴻,說道:“小鴻,聽我的話,你不要再和他動手……”
上官飛鴻怒目圓睜,嘶聲咆哮道:“不——”
夏侯玄夜嘴角浮起一抹嘲弄,冷笑道:“這才像個樣子,上官家族幾十年來陰盛陽衰,全靠女人出來打天下,我以爲上官家的男人隻會躲在女人背後吃軟飯,沒想到還剩下一個有點兒血性的呢。”
“混蛋,我要殺了你!”上官飛鴻徹底被激怒,宛如一頭發狂的雄獅,把上官若影甩到一旁,雙目赤紅,真氣澎湃,右腳重重踏下去,仿佛十數頭大象從荒原上奔過,整個“綠森林”都在“簌簌”顫抖。也許擔心樓宇坍塌,傷及人命,他飛步奔出“綠森林”,高叫道:“夏侯玄夜,有種跟小爺出來!”
夏侯玄夜冷笑一聲,大喇喇地走出“綠森林”酒吧,來到外面的場地上。“綠森林”的保安訓練有素,早把周圍逗留的客人和閑雜人員趕得遠遠的,又加強警戒,防止上官飛鴻和夏侯玄夜的交手傷及無辜。
上官若影見夏侯玄夜和上官飛鴻先後出了酒吧,回頭望向二樓,仿佛無意似的歎口氣,眸子裏充滿無限的幽怨,然後迅速低下頭,匆匆跑出酒吧。
那一眼幾乎讓洪陽的心碎掉,他什麽也不說,不顧一切地往下跑。駱曉甯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問道:“你幹什麽去?”
“幹什麽?當然……是到外面看看!”洪陽飛快地瞥傅宸雪一眼,焦慮之情流露無遺。
駱曉甯生氣道:“我看你的魂兒是被那個女人勾走了,告訴我,我們今晚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
“我們來這裏不是喝酒麽?”
“喝什麽酒?咱們在這裏等燕然他們的消息好不好?現在正事還沒個結果,你的心偏偏全放在那個女人身上,要我怎麽說你才好?”
“現在不是沒消息嗎?你們先在這裏等,我到外面去看看!”
“看什麽看?我還不知道你的性子?萬一那個女人吃虧,你還不得挺身而出英雄救美?陽子,你聽我說,那個夏侯玄夜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我不想你去冒險,知道嗎?”
洪陽自然知道駱曉甯對他的關心,他們兩個從小一塊兒長大,又一塊兒當兵,罵歸罵,鬧歸鬧,這麽多年的兄弟感情是誰都無法替代的。他滿不在乎道:“你說的什麽屁話?在海市誰敢對咱們兄弟呲牙,還不得反到天上去?就算那個夏侯玄夜來頭不小,他還敢對咱們兄弟動手?”
“他憑什麽不敢對咱們動手?你要明白有些人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軍隊和子彈能夠威懾普通人,未必對那些人管用。想想楊顯宏怎麽死的?再想想那個‘狼牙’,不是宸雪出手,還得死多少人?這個教訓難道還不夠深刻嗎?”
洪陽知道駱曉甯說的有道理,卻依然嘴硬道:“這個世界哪有那麽多像‘狼牙’一樣的野蠻人?你是杞人憂天吧?我倒沒有看出來那個夏侯玄夜有什麽厲害之處?”
“等你看出來就晚了!”駱曉甯耐心勸說道:“陽子,我理解你的心情,可你想過沒有?我們兩個人的身份敏感,一旦插手便不再是咱們兩人的私事,必然會涉及到海市以及很多你都無法想象的東西,孰輕孰重你不會不知道吧?爲了你,我可以連命都不要;爲了我,你也會同樣做。爲了未知的東西将宸雪和咱們兩個都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你真的願意嗎?”他看看傅宸雪,又歎口氣,說道:“小凰和櫻子她們都在這裏,萬一你有危險,她們會袖手旁觀嗎?一旦鬧出亂子,恐怕會誤了咱們的正事。陽子,你再想一想,上官家族是什麽背景?連這麽一件事都處理不了,他們又憑什麽屹立千年而不倒?那個家族的底蘊遠遠不是你我能夠想象的,你盡管放寬心,夏侯玄夜不會拿上官若影怎麽樣!”
“我……”洪陽望望駱曉甯,又看看傅宸雪,長歎一聲,轉身向樓上走去,神情很是頹喪。
青凰看着洪陽的背影,問道:“宸雪,看來洪陽對上官九妹動了真情,我們要不要幫幫他?”
傅宸雪輕抿一口酒,向駱曉甯眨眨眼睛,笑道:“要不咱們就出去看看?”
“宸雪,你——”駱曉甯差點兒跳起來,叫道:“我苦口婆心說了一大堆,好不容易讓陽子回心轉意,你這一出去,我不等于白說嗎?”
傅宸雪說道:“人生得一知己難,能遇到可以情定終生的人更難。君子有成人之美,洪兄好不容易找到值得爲之生爲之死的另一半,作爲兄弟,我們好像應該幫幫他吧!”
駱曉甯冷聲道:“他倒是找到人生的另一半,可人家的另一半未必是他呢。”說到這裏,他歎口氣,把心一橫道:“媽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走吧,咱們就出去瞧瞧,看看那個夏侯玄夜到底是何方妖孽?”
見傅宸雪等人同意出去看看,洪陽喜出望外,立刻跑下樓,狠狠摟住傅宸雪和駱曉甯,大笑道:“果然是好兄弟!别的屁話不說,我老洪今天欠你們一個天大的人情!”
駱曉甯沒好氣道:“我們不要你欠什麽人情,隻要你不惹事就好!”
幾個人走出“綠森林”酒吧,見外面燈火通明,亮如白晝。夏侯玄夜和上官飛鴻站在場地中央,上官若影要沖過去,卻被夏侯玄夜身邊的兩個人擋在場外。
上官若影怒叱道:“滾開,讓我過去!”
高個子很有禮貌地說道:“上官小姐,沒有我家少主的命令,你不能踏進場子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