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個子無法退避,拼死硬扛,四隻醋缽大的拳頭再次相碰,“轟”,整個“綠森林”似乎承受不住如此重擊,搖搖欲墜。上官飛鴻猶如泰山壓頂,占盡上風,矮個子雙腳陷進地裏兩尺之多,雙膝一彎,竟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血,顯然被上官飛鴻的“破殺拳”震傷内腑。
“好大的膽子!”坐在高腳椅上的年輕人臉色一變,重重放下酒壺和酒杯,冷聲道:“上官飛鴻,你敢打傷我的人,是想找死嗎?”
上官若影輕抿一口酒,冷哂道:“夏侯玄夜,你終于坐不住了麽?”
夏侯玄夜冷哼一聲:“上官若影,你不要以爲有上官飛鴻撐腰,我便奈何不了你。實話告訴你,在我眼裏,上官飛鴻如蝼蟻無異,我一個批頭就能按死他!”
哇靠,這話好狂妄!樓上樓下的人全都驚呆,知道内情的人都清楚上官飛鴻是上官家族年輕一代中的天才人物,一身武功深不可測,如今居然有人說一個指頭就能按死他,這個夏侯玄夜不是白癡,必然就是一個可怕到極點的人物。
上官若影似乎對夏侯玄夜很是忌憚,冷哼一聲,沒有反駁。
那個高個子走過來,躬身說道:“少主,要不要我把上官家那個小子拿下?”
夏侯玄夜搖搖頭,看向上官若影,倨傲道:“上官九妹,我再問你一次,願不願意跟我走?”
上官若影臉上無悲無喜,淡淡說道:“夏侯玄夜,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真的麽?”夏侯玄夜仰天發出一陣狂笑,陰森森道:“我夏侯玄夜看上的女人,還沒有弄不到手的,你敢拒絕我,足以證明你的膽量,希望你不要太快改變主意!”他轉過身,眸子裏射出奪目的寒芒:“我先廢掉上官飛鴻那個白癡,讓你爲自己的愚蠢付出一點兒代價!”
上官若影用貝齒咬緊紅唇,冷冷盯住夏侯玄夜,眸子裏有什麽東西明滅不定。
上官飛鴻握緊雙拳,冷然道:“夏侯玄夜,你以爲自己是什麽東西,敢說出這種大話?誰廢掉誰,隻有打過才知道”
夏侯玄夜冷笑道:“蚍蜉撼大樹,不自量力!上官飛鴻,你居然敢這樣跟我說話,真是不知死活!看在你還算一條漢子的份上,我讓你三招,出手吧!”
上官飛鴻向來以“天之驕子”自居,孤傲不群,怎甘受此屈辱?一張俊臉霎時扭曲猙獰,陰冷道:“我和人動手向來不論生死,要打便打,要殺便殺,讓什麽?”
“小鴻,你不要跟他動手——”上官若影再也忍不住,猛然站起來,臉色蒼白如雪,失聲驚呼。
沒等她的話音落地,上官飛鴻仿佛一頭噬血的猛獸,腰身反弓,全身真氣爆漲,大脊椎骨寸寸炸起,如一條大龍般直要透體而出,空氣發出刺耳的爆裂聲,雙腳一蹬,如同一道人形閃電沖向夏侯玄夜, “破殺拳”之“天地寂滅”狠狠砸下來。隻此一式,“綠森林”裏的空氣似乎瞬間被抽空,圍觀的人群覺得耳膜幾乎爆裂,大口大口地喘氣,有不少人當場癱倒下去。
洪陽驚呼道:“上官家族的天才果然不同凡響,甫一出手,天地變色,姓夏侯的那個小子接得下來嗎?”
“你連武功都不懂,有什麽資格指手畫腳?”駱曉甯回過頭,瞪洪陽一眼,說道:“閉上你的嘴巴,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洪陽大怒,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你個混蛋,我又沒有偷你老婆閹你兒子,你幹嘛跟我過不去?”
“哧……”櫻子和海雅聞言,忍不住笑出聲。
青凰回過頭,問道:“你們兩個不想看麽?要不咱們回房間喝酒去?”
“看看看……怎麽能不看呢?”洪陽立刻滿臉堆笑,說道:“小凰,你放心,我向來以大局爲重,不會跟某些人一般見識。”
櫻子道:“快看……那個夏侯玄夜的身法好怪異!”衆人望去,見上官飛鴻全力一擊竟然砸在空氣裏,夏侯玄夜在衆目睽睽之下蓦然消失。沒等衆人驚呼出聲,夏侯玄夜猶如撕裂空間一般,出現在上官飛鴻身後五米處,冷冷道:“第一招!”
上官飛鴻駭出一身冷汗,他出道至今,與人交手無數,幾乎都是摧枯拉朽一般擊敗對手,僅在三年前惜敗于傅宸雪一招,他視之爲奇恥大辱,回到上官家族,三年閉門不出,苦練功夫,自以爲武功大成,遂出來尋找傅宸雪一較高下。沒想到剛來海市,竟碰上幾個詭異如妖的家夥。那個其貌不揚的矮胖子與他纏鬥二十多招才分出勝負,這個夏侯玄夜更是恐怖,他剛才全力一擊,能把兩頭大象當場砸成肉醬,而夏侯玄夜竟然輕輕松松躲開,連衣服都沒有碰到,這種情況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夏侯小子功夫比他高得多,至于高多少,他不敢想下去,幾乎有種吐血的沖動。難道三年的卧薪嘗膽就是這種結果?
“吼——”上官飛鴻仰天發出震耳欲聾的虎嘯,反身彈起,人在空中,左手在内,右手在外,左手掐“午訣”,右手掐“子訣”,一黑一白兩道氣流在胸腹前瘋狂旋轉。“呯——”黑白氣漩猛然炸開,化爲兩隻小山般的手掌向夏侯玄夜拍下去。四周的空氣發出刺耳的尖嘯,猶如一串驚雷在“綠森林”裏滾動——負陰抱陽,子午連環,是爲“太極印”。
“好個‘太極印’!”夏侯玄夜冷哼一聲,腳踏“四象步”,身子連晃幾晃,竟然從如山的掌印中脫身而出。“太極印”再次擊空,“啵”,空氣裏響起一道沉悶的爆裂聲,仿佛萬磅重錘砸在耳膜和心頭,讓人覺得身體幾欲崩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