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到高興處,外面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林雨馨打開門,見一個侍者滿臉惶急,問道:“發生什麽事?”
那個侍者惶恐道:“林姐,有人鬧事……”
“鬧事?在這裏?”林雨馨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她來“綠森林”這麽久,客人都是規規矩矩的,有哪個敢鬧事?“綠森林”的背後是神秘的“上官家族”,除非有人嫌命長,才會在這裏鬧事。她鎮靜一下,說道:“不要慌,我過去看看!”
林雨馨走下樓,來到酒吧前台,看到一個豐神俊朗的年輕人正踞坐在高腳椅上,一隻手拿着酒瓶,一隻手拿着酒杯,旁若無人地喝酒。他的身後有兩個年紀相仿的青年,一高一矮,神情冷漠,渾身充滿肅殺之氣。酒吧内的客人都噤若寒蟬,蜷縮在座位裏不敢動彈。
林雨馨在“綠森林”這麽久,自然知道“不是猛龍不過江”的道理,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人家既然敢打上門來,必然有不凡的手段。對待這種人,一般都是要先禮後兵,人在江湖飄,能不結仇最好。她稍稍平靜一下心情,走上前,微笑問道:“這位公子大駕光臨,是本店的榮幸。小店若有招顧不周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
沒等她把話說完,那個年輕人晃晃酒杯,連看都不看林雨馨,冷聲道:“你沒資格與我講話,叫上官若影過來!”
“公子——”林雨馨還想再說,除上官若影外,她就是“綠森林”說一不二的人物,要是讓人三言兩語給轟走,以後還怎麽混?
“滾!”那個年輕人依舊沒有回頭,嘴裏緩緩吐出一個字,酒吧内的溫度霎時降低幾度,不少客人都瑟瑟發抖,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吓的。
年輕人身後的高個兒見林雨馨還要說什麽,走上前冷聲道:“我家公子要你滾,你沒有聽見嗎?”說完,一隻手掌向紫檀木櫃台按去,“哧”,堅硬的紫檀木櫃台上出現一隻掌印,宛如刀切豆腐一般,掌痕深達五公分,睹者無不魂飛魄散。那是名貴的紫檀木,堅硬無比,這個高個子青年随手一拂,得多大的力道啊?要是這一掌按在人身上,還不得當場要命?
酒吧裏響起女孩子的尖叫聲,林雨馨臉色慘白,她知道再堅持下去隻會白白受辱,深吸一口氣,說道:“既然公子執意要見上官總裁,我這就替您去通報!”說完,轉身匆匆走回樓上。
那個年輕人端起酒杯,稍抿一口,嘴角浮起一抹嘲弄。
“彩雲間”的房門再次打開,林雨馨匆匆走進來,沒等她開口,上官若影淡淡問道:“雨馨,是不是有人鬧事?”
林雨馨不敢隐瞞,說道:“若影姐,有位公子執意要見你!”
“他叫什麽名字?”
“他不肯說!”
“你沒問?”
“他隻叫我‘滾’!”
“哦?有意思!”上官若影眉毛一揚,冷冷道:“敢直接上門挑我場子的,這是第一個,我倒要看看誰的膽子這麽大?”她向傅宸雪等人說道:“諸位慢飲,我先失陪片刻。”
洪陽問道:“阿九,要不要幫忙?”
上官若影笑道:“要是讓你和駱公子出面,我的‘綠森林’離關門也不遠了。”說完,帶着林雨馨飄出“彩雲間”。
洪陽有些不放心,問道:“曉甯,你猜猜是什麽人敢來‘綠森林’搗亂?”
駱曉甯啜口酒,說道:“我怎麽知道?我現在關心的是蘇櫻救沒救出來?‘共濟盟’那裏有沒有意外?至于‘綠森林’這裏的事兒跟我有什麽關系?宸雪,燕然那裏有什麽消息?”他剛才見傅宸雪出去,猜測可能是風燕然給傅宸雪打的電話。
傅宸雪道:“‘共濟盟’那裏沒有找到蘇櫻,武田良太和‘雪鶴’第五小隊下午就帶着蘇櫻離開‘共濟盟’在海市的總部,不知去向,我估計他們是要偷渡出境!”
“偷渡出境?”駱曉甯和洪陽齊聲大叫:“那我們還坐在這裏幹什麽?趕緊追啊!”
傅宸雪搖搖酒杯,問道:“此刻距武田良太離開‘共濟盟’總部已經超過六個小時,我們往哪兒追?”
駱曉甯頹然道:“那……那怎麽辦?”
傅宸雪道:“之前海市警方和邊防海警都接到通知,要嚴格控制碼頭、機場、車站等出入境口岸,我想武田良太斷不敢公然從以上通道出關,他最大的可能是尋找當地的蛇頭,借助走私小船或者舢闆漂到公海上,再由r國‘共濟盟’那裏的人負責接應。羅群華已經把情況通報下去,并派人查找那些隐秘的‘蛇頭’,另外,燕然帶着那些兄弟沿途追下去,我們此刻也幫不上忙,就坐在這裏邊喝酒邊等消息吧。”
駱曉甯恨恨道:“我就覺得‘共濟盟’此行不會一帆風順,上次他們吃過我們的大虧,這次會不小心?果不其然,那個狗日的武田良太還真是狡猾,不等我們動手就先溜一步……媽的,我倒要看看,他們能不能從海市插翅飛出去?”
洪陽問道:“宸雪,武田良太跑了那麽久,在兩千多萬人的海市尋找他們,無異于大海撈針,燕然和那些兄弟往哪裏追?追得上嗎?”
傅宸雪看着手裏的酒杯,目光有着深邃的冷意:“追不上也要追,隻要有一線希望就不能放棄!”
“那萬一……”洪陽沒有說下去,要是蘇櫻真被“共濟盟”弄到r國,那就是天大的麻煩。蘇櫻的安危暫且不說,“共濟盟”肯定會以蘇櫻爲誘餌,給傅宸雪設下一個必殺的陷阱,靜等他上鈎。
“沒什麽萬一!”傅宸雪把酒杯放到桌子上,眸子裏飄起冰冷的雪花:“這是‘共濟盟’第二次惹我,上一次我毀了他們在海市的總部,這一次他們若真把蘇櫻劫持到r國,我不介意東渡扶桑,把亞洲‘共濟盟’連根鏟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