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殺點頭,武學之道修到他和傅宸雪這個程度,都是心性空明,靈台不沾半點塵埃,如何不知道取舍?隻是他嗜武成癡,見到威力如此巨大的“鬥”字訣和“真武印”,心癢難搔罷了。
風燕然得意道:“師兄,七殺不能學‘九字真言’,我可以學吧?”
傅宸雪道:“你倒是可以學,但關鍵還是要你自己去領悟。”
紀風、餘玄機和雪妖都圍上來,恨不能把一雙耳朵變成十雙、二十雙,能親自聆聽傅宸雪講解武學之道,天下又有幾個人有這樣的機會?
紀風笑道:“我們‘青城’是道家正宗,學‘九字真言’絕對事半功倍,小妖,你非佛非道,也能學這個嗎?”
雪妖冷冷道:“武學之道殊途同歸,練到高深處,還分什麽‘佛’和‘道’?你心中先有派别之分,便着了形迹,落了下乘,恐怕不會有什麽大長進!”
“你——”紀風有些氣急敗壞,瞪瞪雪妖,又不知道該怎麽反駁,恨恨不已。
傅宸雪笑道:“小妖說的好,武學之道若存了門派之念、内外之别和正邪之分,便等于有了心魔,要想抱丹坐胯逆反先天,難上加難!”說完,他深深地看紀風一眼,遂把“鬥”字訣和“真武印”詳細解說給衆人聽。
風燕然與傅宸雪從小一起習武,功法相近,拳術相同,又加上極爲聰明,很快就把“真武印”領悟到幾分,做起來像模像樣,隻是缺少傅宸雪那種崩天裂地吞吐日月的威勢。而紀風、餘玄機和雪妖就差得太遠,也許隻有日後勤加練習,才能逐漸摸索出門道。
大家又談論一會兒功夫,林淺雪領着小蘭匆匆走進來,看到傅宸雪,小蘭又哭起來。原來林淺雪早上起來去外面跑步,正好碰上打聽傅宸雪的小蘭,問明情況,就把她帶過來。
聽小蘭講過情況,傅宸雪的眸光一下子冷起來。回頭看向風燕然和雪妖,說道:“當初我離開時,不是讓你們派人保護蘇櫻嗎?怎麽會出這種事?”
雪妖也慌起來,說道:“我們按你的吩咐,一直都有人守在蘇櫻家附近。如果蘇櫻出事,就說明我們派出去的兄弟也遭了毒手。”他馬上拿出手機聯系,電話那頭果然無人回應,雪妖的臉一下子蒼白起來。
傅宸雪道:“小妖,你和老紀去查看那些值守的兄弟,看情況他們已經兇多吉少,要把後事做好。其他人跟我去蘇櫻家裏,動作要快,盡量不要驚動其他人!”
大家立刻帶上武器,奔向車庫。小蘭和傅宸雪一輛車,爲了安慰她,傅宸雪讓林淺雪也上了車。路上,傅宸雪簡短地問了蘇櫻的情況,聽說蘇櫻生病,傅宸雪懊悔不已,自從回來後,他一直都在花天酒地莺歌燕舞,何曾記起蘇櫻?哪怕之前給她打個電話也好啊。如今事情出來再怪别人有什麽用?
到蘇櫻家,傅宸雪看到熟悉的一切,心裏更加難受。他離開三年,而蘇櫻就在這個小院子裏默默地等着他,從春到秋,從冬到夏,不曾有絲毫改變。所有的東西都按他當初離開時的原樣保留着,他當年親手種植的“彼岸花”如今爛漫如錦,而他竟把那個女子忘得一幹二淨。
風燕然、七殺和餘玄機帶着“金猊”到蘇櫻房間裏檢查。幾分鍾後,他們一臉冷峻地走出來。風燕然道:“師兄,蘇櫻的确是被人綁架,出事的時間是淩晨兩點半左右,蘇櫻當時應該還沒有睡着,聽到動靜抓槍,結果來人身手極高,搏鬥兩下便把蘇栅擊昏帶走,連隔壁的小蘭都沒有驚動。”
傅宸雪問道:“動手的是什麽人?”
七殺插話道:“看情形,來人應該是東瀛的小鬼子!”
“r國人?”傅宸雪的眸子鋒利如刀,“他們三年前便來惹我,沒想到三年後還是陰魂不散。燕然,查清這幫人的落腳點,全部擊殺,一個不留!”
“好,我馬上安排人手去查!”風燕然一邊說,一邊拿出手機聯系胡安清。
七殺道:“哥,不用那麽麻煩,憑我和‘金猊’的追蹤能力,隻要那幫人還沒有離開京岚市,他們便逃不掉!”
傅宸雪眼睛一亮,說道:“好,咱們直接去找那幫人,小雪,你陪小蘭先回‘聽雪樓’,我們去救蘇櫻!”
“嗯!”林淺雪點點頭,她知道留下來也幫不上什麽忙,就帶小蘭先回去。
雪妖打來電話,負責保護蘇櫻的“鳳刺”隊員果然遇害,現場沒有搏鬥的痕迹,一刀斃命,兇手是高手中的高手。
傅宸雪帶上七殺、風燕然、餘玄機和“金猊”出了蘇櫻家,一路向東,途中有好幾次,七殺和“金猊”停下來,仔細尋找氣息。畢竟是在大都市,不比野外,時間又過去四五個小時,來來往往的車輛和行人多不勝數,早把兇手的氣味沖淡到難以辨别的地步。所幸七殺和“金猊”的追蹤能力都是天生的,連軍犬和警犬都望塵莫及,幾經徘徊之後,他們又尋到正确的方向,一路追下去。
追到郊外,由于行人稀少,氣息反而清晰許多。傅宸雪等人幾經輾轉,穿過兩片廣闊的農田,又順着一條土路進入一片樹林。
傅宸雪看到土路上嶄新的車轍,讓大家停下來,問道:“燕然,這個地方叫什麽名字?樹林是誰的?附近1平時都有什麽人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