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宸雪笑道:“苗教官,婚宴的事情就交給半妝吧,你在家裏好好陪阿姨就行!”
苗衛國把眼睛一瞪,霸氣道:“還叫‘教官’?媽的,從今以後改口叫‘苗叔’!宸雪,有句醜話我得說在前頭,以後小雪就是我的親閨女,你要是敢欺負她,讓她傷心,老子拼了這條命不要,也要扒了你的皮,聽到沒有?”
“呃……”傅宸雪大汗,媽的,這哪兒跟哪兒啊?我一直都拿小雪當妹妹看待的,怎麽會欺負她?
說笑間,七殺和風燕然展開比賽,每人面前一張大桌子,桌上“文房四寶”樣樣不缺。風燕然在桌上并排鋪好兩張宣紙,磨好墨,選取兩支“湖州狼毫”,得意地瞟七殺一眼,一手拈一支毛筆,飽蘸了墨汁,雙手舞動,筆走龍蛇,洋洋灑灑,果然是一手《金剛經》,一手《般若經》,雙手互搏,分心二用,令人歎爲觀止。
七殺依然不緊不慢,像風燕然一樣鋪好紙,磨好墨,也拈起兩支毛筆,蘸了墨汁,雙手揮舞,矯若遊龍,翩若驚鴻,左手《金剛經》,右手《般若經》,也是一般的“雙手互搏,分心二用”。不止如此,他雙手揮動之間,仿佛有一種無形的神韻,氣定神閑,龍飛鳳舞,速度要比風燕然快出很多。
青凰驚呼道:“宸雪,七殺果然會‘雙手互搏’之術,這不是燕然的獨門絕技嗎?”
傅宸雪道:“武學練到極高的層次,一法通百法通,七殺心如赤子,無沾無染,是最适合修煉‘雙手互搏’之術的,這種功夫對别人而言千難萬難,也許一輩子都學不會,他卻是一看就會,這就是‘赤子之心’的優勢啊。”
聽到衆人的驚呼,風燕然擡頭看去,見七殺雙手各握一支狼毫,筆走如飛,登時吓一跳:“媽的,這是老子的獨門絕技,連師兄都不會,他怎麽可能會?”由于慌張,剛才喝下去的酒水全變成汗水流出來,打濕桌上的紙張,寫好的字被洇濕,變成模糊一團。他想去擦,反倒把紙給弄爛。越急越慌,越慌越亂,反連字都寫不好,就像“秋後的茄子罷園的瓜” ,歪歪扭扭,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他實在寫不下去,把筆一扔,歎道:“七殺,你赢了,我以後叫你‘二哥’便是!”
七殺哈哈大笑,他興緻正高,兀自不肯停下來,“刷刷刷……”兩支狼毫宛如兩條飛騰的龍蛇,張牙舞爪,噴雲吐霧,突然,七殺大笑兩聲,兩隻狼毫脫手而出,筆鋒在前,筆杆在後,“哧”、“哧”兩聲,穿透直徑達一米的混凝土廊柱,掉落在地上。
葉川甯正好在附近,把兩支毛筆撿起來,發現狼毫墨水淋漓,完好無損,不禁目瞪口呆。這麽粗的混凝土柱子,連機槍子彈都打不透,七殺又是怎麽做到的?葉川甯畢業後,由于愛好武術,崇尚搏擊,遂在g市開了一家“搏擊俱樂部”,取名“青鳥”,聘請全國有名的搏擊高手來執教,他本人亦師從多位武林高手,這幾年進步很大。僅僅見到七殺随意露一手,他就斷定七殺是高手中的高手,不禁大爲驚喜,上前把雙筆還給七殺,萬分崇拜道:“七殺大哥,你功力通神,技驚天下,小弟想拜你爲師,不知是否答應?”
“拜我爲師?”七殺看葉川甯兩眼,說道:“你的資質不行,學不了我的功夫,我也不會收你!”
“呃……”葉川甯的臉孔當場漲得通紅,風燕然等人一陣無語,這個家夥說話也太直接吧?不收就不收,幹嘛當衆削人家的臉面?傅宸雪倒是理解七殺,七殺心性單純,向來是想什麽就說什麽,根本不會顧及别人的感受,否則他也不可能這麽快就悟通“雙手互搏”之術。
葉川甯這幾年進步不小,今年又剛獲得七十五公斤級全國“散打王”的稱号,信心正膨脹,見七殺當場拒絕他的要求,又絲毫不留情面,心下着惱,怒道:“七殺大哥,你不肯收我爲徒,不會拒絕我的挑戰吧?”
“你向我挑戰?”七殺微微眯起雙眼,眸光像刀子一樣刺向葉川甯。
“是的!我叫‘葉川甯’,是g市‘青鳥搏擊俱樂部’的教練兼董事長,希望你能接受我的挑戰!”葉川甯觸到七殺的目光,仿佛被實質的刀鋒刺透心髒,全身毛發直豎,但他不肯退,硬着頭皮繼續向七殺發出挑戰。
風燕然見葉川甯向七殺挑戰,不禁吓一跳,他和七殺打了那麽多場,比誰都清楚七殺的手段,況且那小子不通世務,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殺人,根本不可能手下留情,要不然也不會橫掃整個“阿拉斯加”地下拳場,更不會在京城把天捅個大窟窿。葉川甯當衆向七殺挑戰,簡直跟找死沒什麽區别。他立刻走上去,把葉川甯拉到一旁,說道:“川甯,挑戰的事兒先放放如何?今天是師兄的接風宴,咱們不能節外生枝。過兩天我帶七殺去你的‘青鳥俱樂部’,在那裏好好玩兩場怎麽樣?”
葉川甯見風燕然一邊說一邊向他使眼色,心知必有緣故,他剛才也領教到七殺的威勢,有心退讓一步,說道:“好吧,就聽燕然哥的,兩天後我在‘青鳥俱樂部’恭候你和七殺哥的大駕!”
風燕然長松一口氣,他真怕葉川甯年輕氣盛不知進退,那樣的話今天必然是個不死不休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