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漸息,雷聲止歇,傅宸雪雙手旋轉,“太極圖”慢慢收縮,越來越小,越來越亮,變成一個宛如水晶般的“太極球”,直徑不足一米,在傅宸雪手中輕靈自如,旋轉如飛。突然,傅宸雪雙臂猛地一抖,“太極球”脫手而飛,像一顆出膛的重型炮彈,轟向數十步外的山崖。“轟隆……”,“太極球”與山壁重重撞在一起,地動山搖,山崖坍塌崩落,猶如天崩地裂一般。“太極球”并未崩碎,像皮球一樣反彈回來,被傅宸雪一拍,如神槍擲月,疾速沖上數十米的高空,“嘭”地一聲炸裂開來,白亮亮的水花鋪天蓋地,整個山谷仿佛下了一場滂沱大雨。
清微真人白須抖動,連聲音都在打顫:“宸雪負陰抱陽,天人合一,靜則妙參造化,動則旋轉乾坤,武道至此,已近真仙之境矣!”
清淵和清瑤等人無限歡喜,淚光盈盈。清瑤見傅宸雪無恙,功夫反倒大進,連聲禱念“三無量”。
林半妝等人也是神情激動,她們多半不懂得武功,心思和武當諸老不同,并不希望傅宸雪的功夫有多厲害,隻盼他平安無事就好。
沈滢忽然抓住風燕然的手,眼也不眨地望着他,叫道:“燕然,我喜歡那樣的‘水球’,你也給我弄一個出來,好不好?”
“呃……好吧,回頭我就給你弄個大的,比師兄這個還要大,還好玩,好不好?”風燕然這回學了乖, 女人都是要哄的,幹嘛跟她擰着來?你不就想要個大的嗎?這好辦,我的那個……嗯,比師兄大多了。
沈滢哪知風燕然心裏真實的想法?聽到這話高興得眉開眼笑。青凰經過人事,又精通武功,自然明白風燕然說什麽,她也不點破,把臉扭向一邊,“吃吃”地笑,心說這個小東西比他師兄還要壞。
水花落盡,山谷裏又恢複一片熱鬧景象。群鳥飛翔,百獸嬉戲,蝴蝶翩跹,山花爛漫,天更藍,水更清,森林更加青蔥蓊郁,生機勃勃。
“宸雪——”林半妝第一個奔下山峰,向山谷裏沖去。周韻、林淺雪和拓跋傾城緊跟在後面。
傅宸雪從修煉中驚醒,聽到林半妝的喊聲,才意識到身在何處,身形一拔,如流星掠空,向山谷外奔去。林半妝等人還沒奔下山腰,傅宸雪已經跑到她們面前。
“半妝——”傅宸雪望着林半妝绯紅的臉頰惬意而笑。林半妝不顧一切撲進傅宸雪懷裏,緊緊抱住他挺拔的虎軀,生怕一松手,這個男人就會從她的手心裏消失。
“宸雪,我好怕……”林半妝擡起頭,眸子裏水霧迷蒙。
傅宸雪當然明白林半妝的心情,他什麽也沒說,低下頭吻住林半妝誘人的紅唇。“唔……”林半妝激烈回應,雙眸微閉,喉嚨深處發出幸福的陶醉聲。
周韻等人落在後面,等她們趕到時,正看到這旖旎的一幕,幾個人會心而笑,不知爲什麽,她們的臉都紅起來。
見傅宸雪和林半妝好不容易分開,風燕然的聲音從山峰上遠遠傳過來:“師兄,天色不早,師父喊你們回家吃飯呢!”
“呃……”傅宸雪揉揉鼻子,微汗道:“這個小東西越來越胡鬧,連我的玩笑都敢開,似乎很欠收拾呢。”
林半妝笑道:“你收拾他幹什麽?我倒覺得燕然不錯,天不怕,地不怕,什麽都敢做,爲紅顔,沖冠一怒,搶女人,毫不手軟……”
“咳咳……”傅宸雪揉揉鼻子,尴尬道:“半妝,這中間有點兒誤會,我希望你聽我解釋……”
“解釋麽?好啊!”林半妝指指周韻等人,說道:“小韻她們都在這裏,你似乎真有必要解釋呢。”
“這個……”傅宸雪看到林半妝似笑非笑的眼神,撓撓頭,小聲問道:“半妝,我晚上再給你解釋好不好?”
“爲什麽要等到晚上?”
“晚上夜深人靜,不正好可以深入交流嗎?”
“呸,你個小壞蛋……”林半妝忽然明白傅宸雪的意思,輕啐他一口,又紅着臉笑起來。
“哥,你剛才那手兒是什麽功夫?好酷哦,教教我好不好?”林淺雪跑上來,抱住傅宸雪的胳膊,再也不肯撒手。
沒等傅宸雪開口,拓跋傾城笑道:“不就是保齡球嗎?小雪,你要是想學,就讓宸雪給你弄十幾個來,天天打着玩兒!”
青凰笑道:“傾城又說笑吧?那是武當‘太極球’,不是保齡球。‘太極球’貫通陰陽,内蘊大道,有煉精化血煉氣化神之妙,豈是保齡球可比?你這話讓武當掌門聽見,他還不得當場吐血?”
衆人都笑起來,走出山谷,清微帶領武當諸老迎上來,清瑤激動道:“宸雪,快過來讓師姐看看……你真的沒事兒吧?”
傅宸雪道:“師姐不用擔心,我沒事兒,身體比以前還要強壯呢。”
清瑤放下心來,歡喜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師姐除了死,真是沒臉活下去呢。”
風燕然冷冷道:“師兄倒是沒事,可是有人有事呢。”
清瑤的身體頓時一僵,她知道風燕然指的是誰,長歎一聲,臉色又悲涼起來。傅宸雪死裏逃生,皆大歡喜,可紫岚呢?那個女孩子爲此生生瘋掉,以後又該怎麽辦?
傅宸雪聽出風燕然話裏有話,深深地看他一眼,卻什麽都沒問。衆人回到“抱月峰”,見過紫竹老人,老人見傅宸雪安然無恙,欣喜萬分。傅宸雪随後又去後山拜見癫道人。一場彌天危機化解開來,清微真人高興萬分,傳令下來,武當張燈結彩,大肆慶祝。
聽說傅宸雪被打一百“鐵脊杖”,又在“陰陽潭”浸淹七日,不但沒死,反倒功力大進,武當上下都驚爲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