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不敢力敵,抓起紫岚和莫慧兒如大鳥般騰空而起,越過重重高牆和殿宇,如飛離去。
“天雷斬”劈空,亂石崩摧。風燕然仰天噴出兩道血箭,人也慢慢向後倒下去。
“燕然——”
“小師弟——”
清淵和清瑤如飛趕來,正好看到這一幕,駭得肝膽欲裂。
武當慘變,一夕之間震驚整個武林。有人喜,有人憂,有人額手相慶,有人兔死狐悲。
聽說有人殺上武當,重創風燕然并劫走紫岚和莫慧兒,傅宸雪勃然大怒。這個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少年第一次情緒出現如此大的波動。他二話沒說,立即飛赴武當。同行的隻有兩個人——青凰和七殺。
不論傅宸雪去哪裏,青凰都會形影不離。七殺聽到武當生變,也是眸光火熱,以他之武功尚不敢上門招惹武當派,居然有人敢直接打上武當山,殺傷這麽多人,嗜武如命的他自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何況傅宸雪現在是他的大哥,大哥的師門出了事,他這個當小弟的能袖手旁觀麽?至于林半妝和周韻等人,這種兇險的場合是絕對不能去的。傅宸雪臨走時安排雪妖和紀風,将林半妝等人安全送往g市。
幾個小時後,飛機在s市機場降落。傅宸雪帶領青凰和七殺從機場出來,正看到接機的孟師行和陳師寒。
看到傅宸雪,孟師行和陳師寒像是看到救星似的,大嘴一咧,哽咽道:“小師叔,你可回來了……”話沒說完,老淚縱橫,泣不成聲。
傅宸雪說道:“事情我都知道了,不要傷心,有什麽話回武當再說吧!”
陳師寒和孟師行聽命,立刻把等候的車輛叫來,請傅宸三人上車。此次跟随陳師寒和孟師行出來迎接傅宸雪的,都是武當内門的精英弟子,連道服都沒有穿,全是清一色的西裝,内藏兵刃,随時準備厮殺拼命。
看到傅宸雪高大的身影,來迎接的武當弟子無不熱淚盈眶。武林中向來有“北崇少林,南尊武當”之說,作爲武林的“泰山北鬥”之一,千年以來,很少有人敢公然到武當撒野,無論是誰,路過武當“解劍岩”,都得把兵刃留下,否則便是對武當的大不敬,格殺勿論。這是何等的霸氣?這是何等的尊崇?如今居然有人趁武當舉行“内門弟子大比武”的機會上門挑釁,殺死四位長老,打傷武當掌門和“紫陽”殿主,簡直是逆天之舉!此次慘變,武當實力大爲損傷,連“外罡”之境的風燕然都重傷敗退,生命垂危,緻使武當衆人失去主心骨,一時之間愁雲慘淡。關鍵時刻,傅宸雪回歸,讓武當上下看到複仇的希望。
武當這次在天下群雄面前栽個大跟鬥,顔面盡失,若是找不回場子,千年武當的尊嚴和驕傲将蕩然無存。而這個希望,他們便寄托在傅宸雪身上。乘車回到武當山,傅宸雪先去“抱月峰”看望師傅和師弟。風燕然的傷勢不容樂觀,當日僥幸逃得一命,由于受創較重,又強行使用内力,緻使真氣枯竭,丹田受損,經脈幾乎全廢。傅宸雪趕到時,風燕然奄奄一息,不是“紫竹老人”用真氣爲他護住心脈,可能死去多時。
對于風燕然的傷勢,武當上下束手無策,連“紫竹老人”都無能爲力。風燕然所受的掌力極爲霸道又極爲怪異,武當七大殿主聯手亦不能化解。風燕然倒不擔心,昏迷之前說道:“你們給我師兄打電話吧,有師兄在,我死不了……你們也不用怕,隻要我師兄回來,武當的天就塌不下來,那個人……他會死得很慘!”
傅宸雪先見過師傅,見師傅安然無恙,心裏輕松不少。看過風燕然的傷勢,傅宸雪的眸子裏飄起凜冽的雪花,迫人的殺氣透體而出。他和風燕然從小一起長大,對風燕然一直百般呵護,自己都不舍得動這個師弟一指頭。如今見風燕然傷成這樣,内斂穩重如他,也動了“明王之怒”,殺氣如霰雪一般獵獵飛舞。
七殺見狀,暗暗心驚,他與傅宸雪打得那麽慘烈,傅宸雪身上的殺氣也沒有如此之狂暴,可見傅宸雪對這個小師弟何等珍愛!
身邊的青凰悄然握住傅宸雪的手,輕聲道:“宸雪,現在什麽都不要想,先把燕然的傷治好,其他的以後再說吧!”
傅宸雪點點頭,身上的殺氣慢慢消彌于無形。再看站在門口的陳師寒和孟師行,臉色慘白如死,身體“簌簌”發抖,眼神驚恐萬狀,猶如白日見鬼一樣。剛才傅宸雪發怒之時,他們恍然覺得天崩地裂,電閃雷鳴,龍吟虎嘯,地獄之門轟然洞開,鬼哭神嚎,似乎連魂魄都要飛散。幸虧傅宸雪及時收住殺氣,要不然他們死得可真是冤枉。
傅宸雪也發現孟師行和陳師寒的異樣,揮揮手讓他們出去。陳孟二人不敢怠慢,立刻退出風燕然養傷的石洞,跑到外面的紫竹林裏打坐調息。兩人相顧駭然,他們如今的年齡都接近六十歲,在武當修行習武超過四十載,身心深得道家正宗内功的洗禮和淬煉,在凡人眼中,他們是接近半神的存在,結果連傅宸雪發怒時的氣勢都承受不住,肉身和靈魂都有崩碎的趨勢,這叫他們如何不驚駭欲絕?陳師寒望向剛才退出的石洞,心有餘悸問道:“孟師兄,你覺得小師叔的武功到了何種境界?”
孟師行說道:“一羽不能加,一蠅不能落,這就是道家功夫的大乘之境麽?”
陳師寒搖搖頭,說道:“一羽不能加,一蠅不能落,這是凡人的境界,武功能進入化境者皆有此等神通。但若拿此來衡量小師叔,則遠遠不及矣!”
孟師行大驚道:“那小師叔的境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