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人要表态,張宇承斷喝一聲:“夠了,你們想幹什麽?都睜大眼睛給我好好看清楚,你們肩膀上是什麽?頭上是什麽?你們身上又穿的什麽?一個個渾身匪氣,出言無狀,哪像人民軍隊的高級軍官?都給我老老實實看着大屏幕,用心學習,誰再敢胡言亂語,我立刻撤他的職,把他送上軍事法庭!”
聽到這話,衆人都噤若寒蟬,他們都了解張宇承的性格,這是一個“黑臉包公”,鐵面無私,向來言出必行,誰敢觸他的黴頭?
林建華面無表情,似乎對周圍的反應漠不關心,沒有人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徐超碰碰劉世宇,小聲道:“頭兒,張主席的反應有些大吧?大家都分明幫着宸雪,這不是好事嗎?難道非得别人給宸雪使絆子,他才高興?”
劉世宇皺皺眉頭,說道:“你知道什麽?坐在這裏的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他們背後的勢力大得驚人。這些人之中不乏熱血赤誠之輩,是真心欽佩宸雪,想和宸雪成爲朋友。當然也有一些人的心思不那麽單純,妄想把禍水東引,其心可誅。你想想這些話若被有心人傳出去,對宸雪會有什麽影響?對林家又會有什麽影響?有人想給宸雪樹敵,樹立天大的敵人,一招不慎,滿盤皆輸,一語不慎,死無葬身之地。首長慧眼如炬,洞若觀火,自然知曉其中的利害,所以才會這樣訓斥他們,這對宸雪其實是一種變相保護啊。”
徐超倒吸一口冷氣,說道:“原來是這樣,我竟沒有想到。以前聽說‘人心如海’,并沒有多大的感覺,今日才知道人心難測,機詐百出,比海深,比鬼更可怕。一言能成人,一言亦能害人,左手天堂,右手地獄,仙鬼全在一念之間,真是令人毛骨悚然啊!”
傅宸雪從卧虎石上跳下來,走到一頭野熊面前。這是一頭成年公熊,體重超過一千斤,仿佛一座小山似的蹲在地上,發出陣陣嘶吼聲,雖然對傅宸雪充滿畏懼,但也有不甘之意,很明顯,它是這群獸潮之中的“巨無霸”,一個幾乎無敵的存在。傅宸雪伸出手,抓起那頭千斤重的野熊,淩空抛起來,狠狠摔在卧虎石上。
“轟——”野公熊砸在石頭上,宛如一座小山轟落下來,震得大地都在顫抖。饒是野公熊皮糙肉厚也禁不起傅宸雪天生神力,這一下摔得筋斷骨折,血肉紛飛,當場斃命。
其他野獸見狀,更是恐懼,紛紛哀鳴不已,渾身如篩糠般顫抖。傅宸雪仰天長嘯,嘯聲凄厲詭異,猶如洪荒時代神秘的召喚。那些野獸戰戰栗栗,宛如聽到大赦一般,從地上爬起來,紛紛掉頭逃竄。
看到這一幕,一個參謀歎道:“萬蛇朝拜,百獸震恐,這種傳說中的景象竟然再現于世,傅宸雪身上到底有何秘密?嚴格來說,這已經不是特種作戰的範疇,而應該歸于‘靈異學’研究之列。看來在人才的培養方面,‘冷刺’遠遠地走在咱們前面,他們的作戰理念也和咱們不在一個層次上!”
另一個參謀說道:“我們作戰的對象是普通人,‘冷刺’早已摒棄這個目标,他們的作戰對象是擁有大神通的超能力者,這種人在普通人眼裏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換句話說,‘冷刺’進行的是弑神之戰,我們又怎麽能與他們相比?”
偏偏有一個人不屑道:“驅蛇役獸,這是江湖人士的‘小術’而已,任何一個道術門派都比傅宸雪玩得更好。我們是堂堂的特種部隊,怎麽可以棄大道而學這些上不得台面的雕蟲小技?”
“雕蟲小技?”宋習武拍案而起,怒道:“我告訴你,能在戰場上讓你活下來的手段都是‘大道’,戰場瞬息萬變,什麽情況都有可能發生,如果你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還奢談什麽狗屁‘大道’?你是不是指望所有敵人都和你堂堂正正沖殺?一個狼牙就讓我們損失慘重,難道大家還不該好好反省嗎?像你這種人除了躲在指揮部裏誇誇其談,用尺子丈量作戰地圖外,還會幹什麽?傅宸雪那些神奇的能力若都是‘雕蟲小技’,那我問你,在我們遇到危險時你的大道在哪裏?你是見死不救還是心懷叵測?”
那個參謀頓時臉孔漲紅,惱羞成怒道:“宋習武,你不要含血噴人!‘天狼’全軍覆沒是你們自己技不如人,怎麽能遷怒于别人?照你這麽說,國家把那些道士和尚召集起來,念念經燒幾道符都能驅鬼降魔,還要我們軍隊幹什麽?”
這話實在夠傷人,尤其是現場有六支特戰小組在不久前的抓捕行動中全軍覆沒,這個參謀的話無異于直接打他們的臉,他們情何以堪?龍岩臉色陰沉,沒有吭聲,因爲這個參謀背後的勢力不容小觑,而号稱“不死之神”的“不死鳥”也在此役中全軍覆沒,他自然沒有說話的勇氣和分量。他可以沉默,不代表所有人都能夠沉默。佟林跳起來,一把抓住那個參謀的領子,吼道:“你他媽說什麽?誰技不如人?你行你爲什麽不上?老子那些兄弟在前面流血拼殺,到頭來連命都丢在那裏,你還敢污蔑他們,真是不知死活,信不信老子廢了你?”
“對,殺了他——”又有幾個将校站起來,向那個參謀怒目而視,恨不能立刻拔槍斃了他。
“啪——”張宇承重重一拍桌子,吼道:“來人,把他們幾個都送到軍法處去!媽的,真的反了你們,仗打成這個樣子,不思反省,還敢内讧火并,我要不把你們送上軍事法庭,你們還真以爲老子是一尊笑彌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