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戰友慘死,剩下的“利劍”戰士沒有退縮,他們像暴怒的虎狼,打出最瘋狂的攻擊,沒有防守,一往無前,點燃生命和靈魂化作最犀利的軍刀,狠狠刺向狼牙。可惜雙方的實力相差太大,狼牙也不防守,任憑軍刀刺到後背上。“叮叮叮——”鋒利的軍刀仿佛刺在鋼錠上,刀尖“哧”地滑開,隻留下一個淡淡的白印。狼牙雙拳齊發,把當面的兩名戰士打得淩空飛起,灑下大片血雨。兩個戰士胸骨盡碎,人未落地已經咽氣。狼牙反手抓住刺到後背的軍刀,連人帶刀一起狠狠砸在地上,生生在地面上留下兩個尺半深的人形凹洞,兩個戰士骨碎筋折,當場斃命。最後三個戰士從三面圍住狼牙,他們丢掉軍刀,直接拉開身上的手雷,向狼牙猛撲過來,企圖抱住狼牙同歸于盡。狼牙何等精明?“金風未動蟬先覺”,他的功夫已修到“地罡”之境,打破虛空,見神不壞,耳聰目明,神行機圓,不見不聞覺險而避,又豈能發覺不到“利劍”戰士的意圖?他飛腳踢開最近的那個戰士,身形一轉,以“魚龍九變”身法從另外兩個戰士的縫隙間沖出去,再以“浮光掠影”輕功竄到十幾米開外一株千年古松後面,身子霎時縮成猴子大小,團成圓球狀牢牢吸附在樹幹上。
這一手兔起鹘落,快若閃電,等那三個戰士發現狼牙竄出去,已經晚了。“轟隆”……三聲巨響過後,爆炸中心出現一個深達半米的大坑,方圓十五米範圍内仿佛遭到龍卷風襲擊,樹斷枝殘,飛沙走石,破碎的内髒和肢體散落在紅色的山石上,枝頭還挂着一縷縷破爛的迷彩布片,像染血的風馬旗……
僅僅兩個小時,負責抓捕行動的六支“特戰小組”全軍覆沒,近百名戰士一個都沒有回來,不管是增援的還是被增援的,從此長眠在陰暗的叢林裏。
龍岩根本無法接受這個現實,他親自駕駛武裝直升機飛到林海上空,毫無目的地開火,把怒火連同機炮子彈一起傾瀉到山林裏。茫茫林海,狼牙像從空氣裏蒸發,又到哪裏尋覓他的蹤影?
直升機搖搖晃晃降落下來,龍岩臉色蒼白,掙紮着從直升機裏爬出來,仿佛一下子蒼老十幾歲似的,雙腳剛踏到地上,一口鮮血從嘴裏噴射出去,人也跌坐在草地上。
滕濱見狀,立刻讓人去攙扶龍岩。兩個“猛虎”戰士立刻奔上前,他們的手剛碰到龍岩,龍岩像一頭憤怒的獅子從地上爬起來,甩開那兩個“猛虎”戰士,瞪着滕濱,雙瞳血紅,目眦欲裂,幾近瘋狂地咆哮道:“滕濱,我草你祖宗……你他媽的瞎指揮,我跟你沒完,隻要老子不死,一定要把你送上軍事法庭!”
滕濱臉色愠怒,目光淩厲,冷冷道:“龍岩,你的情緒太激動了,還是下去清醒一下吧!”他回頭向“猛虎”戰士命令道:“把龍參謀帶下去休息!”
“滕濱,老子殺了你個狗日的——”佟林和宋習武狀若瘋癫,從後面撲上來,一邊破口大罵,一邊拔槍。他們這次帶來的人全軍覆沒,這種結果,真比殺了他們都難受。那是部隊窮數年之力才打造出來的“精英”啊,一下子死得幹幹淨淨,讓他們如何不痛心疾首?這些戰士都是各支部隊未來的骨幹,是要作爲“種子”傳承下去的,平時被部隊首長們看成寶貝兒,當成眼珠子,自己都舍不得用,沒想到在這裏魂歸黃沙,他們回去怎麽交待?
劉庭信大聲怒斥道:“佟林,宋習武,你們想幹什麽?腦子裏還有沒有一點兒軍紀國法?辱罵長官,當衆拔槍,這套土匪習氣你們倒學得快。來人——把他們全都铐起來!”
“猛虎”戰士早已嚴陣以待,聽到命令,像一隻隻出籠的猛虎撲上去。宋習武和佟林身手不錯,隻是此刻心神大亂,又怎麽會是那些“猛虎”戰士的對手?三下五除二被铐翻在地,槍支武器全部沒收。
佟林性如烈火,“獵鷹”全軍覆沒讓他生不如死,這會兒又被“猛虎”按在地上,對他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豹眼環睜,眼角竟流下血來:“劉庭信,你等着……隻要老子不死,我遲早會弄死你!”
宋習武雙眼通紅,宛似一頭瘋狂的野狼,被兩名“猛戰”戰士死死按住,猶自破口大罵:“滕濱,劉庭信,你們兩個王八犢子,老子跟你們沒完——”
劉庭信嘲弄道:“你他媽就是個瘋子,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連這點兒失敗都承受不住,算什麽軍人?都像你這樣又哭又鬧的,當年能把小鬼子趕跑麽?中國革命能勝利麽?抗美援朝能把美帝打到談判桌上麽?要我說,你他媽就是個娘們兒,‘天狼’在你手裏早晚變成一群羊!”
劉庭信自以爲很幽默,沒料到這話激起更大的憤怒,在場的都是熱血漢子,當兵嘛,幹的本來就是把腦袋掖在褲腰帶上的營生,哪個怕死?“雄鷹”、“利劍”和“獵豹”的指揮官都氣得吐血——媽的,我們都上去流血拼命,你縮在後面當縮頭烏龜,撿死雞也就罷了,居然還敢說風涼話,此仇不報枉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