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小鬼子,想以多欺少嗎?”見青凰被圍,青鷹和仇不凡拔出“虎牙”格鬥軍刀,像兩隻矯健的獵豹撲向灰衣“忍者”。
“殺——”那個爲首的“忍者”吼喝一聲,十幾把長刀一起舞動,冷氣射鬥牛,寒光映月華。又有兩個“忍者”長刀一揮,轉身截殺青鷹和仇不凡,其他人則全力圍殺青凰。所謂“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剛才青凰以氣馭劍劈殺潛藏在樹後的忍者,給其他人造成極大的震動,這些“忍者”毫無疑問把她當成生平之大敵,一心要先把青凰解決掉。他們頗有自知之明,自忖單打獨鬥沒人是青凰的對手,所以很理智地選擇地選擇“群毆”。這并非是忍者無恥,而是他們千年以來一脈相承根深蒂固的理念——不管什麽手段,隻要能殺死目标完成任務就是最好的,與尊嚴和武德無關。
青凰冷叱一聲,身子微微一晃,直接從原地消失,十幾把長刀全斬在她的殘影上,幾乎同時,“青虹劍”倒旋而回,一劍七星,“哧哧哧……”血珠跳飛,長刀墜地,七個人飛身而退,手撫握刀的手腕,血水從指縫間汩汩湧出,腕脈被劍氣生生挑斷。
“八嘎——”爲首的那個忍者長刀出鞘,人刀合一,向着青凰劈下最燦爛的一刀。這一刀猶如石破天驚,看似樸實無華,實則化繁爲簡,是宇宙間最霸道的一刀,刀未至,暴烈的刀氣摧枯拉朽,空間像波浪一樣塌陷,周圍的氣溫驟然降到零度以下,滿樹繁花仿佛頃刻走完一個輪回,無風自落,片片枯萎。蒼山崩,大地摧,一刀橫空,萬骨成塵。
“嗆啷——”“青虹劍”在間不容發之際擋住這必殺一刀,青凰連變九種身法,飄然而退。“好刀法,閣下與日本‘天辰一刀流’宗師新月由美如何稱呼?”
那人聞言,身軀微微一震,随即恢複正常,嘶啞着喉嚨說道:“我隻是一個刀客,不認識什麽‘新月由美’,今晚特來取你們的項上人頭——”話音未落,身影蓦然消失,下一刻,一柄長刀出現在青凰身側,帶着嗚嗚鬼嚎,崩坍空間,直取青凰的粉頸。
青凰冷喝一聲:“米粒之珠也敢放光華,看我斬爾等鼠輩的狗頭!”“青虹劍”光芒大盛,宛如九天星辰光耀山河,成爲天地間的唯一,格開對方的長刀,三道璀璨的劍芒電射而出,宛如有形的劍刃從空中掠過,“哧”“哧”“哧”,三道血線逆空而起,三個裹住灰色鬥篷的頭顱飛上半空,三具無頭的屍體“轟然”倒落塵埃。
“啊……”那個爲首的忍者嘶聲咆哮,像一個遭到重創的野獸。對方明明是一個女流之輩,偏偏劍法空靈玄奧,深不可測,不僅一劍封住他的攻擊,還擊殺他三個一流門徒,如何讓他不瘋狂?意識到對方的功力和劍術高過自己太多,他馬上改變主意,把手放到嘴裏,發出一聲響亮的“唿哨”。霎時間,周圍的空氣再次劇烈扭曲,又有二十多個“忍者”出現在“琴苑”裏。這些新出現的“忍者”都穿着深藍色的鬥篷,全身都罩在寬大的袍子裏,依舊看不清臉孔,隻是眸光更冷,氣勢更盛。甫一出現,“琴苑”便像進入了數九隆冬。那人見己方增援趕到,立刻用日語大叫道:“八木君,小野君,千葉君,我們四個一起圍殺這個支那女人,其他人分頭行動,全力屠殺這個宅子裏的所有人,一個活口都不留!”
随着他的嚎叫,三條詭異的人影從人群中撲出來,長刀流轉,與那人一起,分四個方向合力擊殺青凰。這四人顯然是這群“忍者”中的核心人物,最起碼在“忍者”組織中的地位不低。四把明晃晃的長刀映月寒徹,幽幽光華如青色的鬼火一般跳躍不定,霎時将青凰圍在垓心。青凰毫不畏懼,“流雲步”飄忽莫測,瞻之在前,忽焉在後,宛如九天仙子踏月而舞。一柄長劍抖轉開來,光華爍爍,如片片飛花,纖塵不染又劍劍追魂。
四個藍袍忍者各露驚駭之色,他們四人聯手,幾乎連本門“聖主”都難以抵禦,而這個美麗的支那女人隻用一把劍就把他們逼得左支右绌,這是什麽功夫?這個女人是天照大神臨塵還是千年的狐妖轉世?
看到場中又出現二十多個“忍者”,青鷹和仇不凡不禁大急。他們的功夫不弱,但碰上精擅刀術的“東瀛忍者”,竟有種“被窩裏耍拳——有勁兒使不上”的感覺。不是這兩個忍者比他們的功夫高很多,而是他們以短擊長,處處受縛之故。忍者所用的日本長刀超過一米,而他們手中的“虎牙”格鬥軍刀全長隻有33公分,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雙方兵器不論重量還是長度都相差太大。他們要想突破“東瀛忍者”的長刀展開近身搏殺,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刀術是忍者所長,偏偏又是他們所短。如此一來,他們處處受制,雖急怒攻心,卻也無可奈何,十幾個回合下來,不但未能逼退敵人,反倒各挨兩刀,幸虧躲閃還算及時,未傷到要害,要不然連命都得丢在這兒。
此刻見那些後來出現的忍者分散開來,又夥同先前出現的忍者沖向樓中,青鷹和仇不凡登時急出一身冷汗。倘若讓小鬼子沖進樓内,那肯定是一場屠殺,林半妝等人連丁點兒功夫都不會,還不得任人宰割?萬一林半妝等人有失,老大回來還不得扒他們的皮?縱然老大不予追究,他們也沒臉活在這個世上。
情急之下,青鷹和仇不凡齊聲大喝,竟不管刺來的長刀,将身子迎上刀尖,“哧——”長刀入體,挑起一串滾燙的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