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咧!二哥,你瞧我的!”雲豹大喜,那股邪火在心裏憋得正難受呢,不找人狠狠打上一架,恐怕連覺都睡不着。他怒吼一聲,像一隻兇猛的獵豹撲入殺過來的“青幫”弟子中,拳打腳踢,指戮肘擊,隻見刀光飛揚,隻聽人聲慘嚎,“叮叮當當”,一把又一把刀掉落塵埃,一個又一個人飛出圈外,一分鍾不到,那二十多條漢子全躺在地上,鬼哭狼嚎,骨斷筋折。
雲豹拍拍手,抖抖身上的塵土,冷哼道:“老子早就好心提醒過你們,老老實實迎接我們進去,偏偏不識擡舉,敬酒不吃吃罰酒——二哥,咱們進去吧!”
風燕然點點頭,昂首走進“青幫”大門。香港“青幫”樹大根深,在香江,它雖不像“洪門”那樣招搖華麗,但也是一個“巨無霸”似的存在,不然如何與“洪門”并稱幫會“雙雄”?二百年來,被人直接打上門來還是第一次,所以“青幫”立刻瘋了,總部之内的人馬幾乎傾巢而出,電話打出去,無數的援兵從四面八方趕來,整個香港都被震動。這麽大的動靜自然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大家紛紛猜測“青幫”出了大事。
風燕然和雲豹走進“青幫”總部,剛才還看不到人影的大院子裏人山人海,每個人手裏都拎着刀棍——“青幫”是曆史悠久的社團,自成立之日起,一路殺到現在,拼鬥是立身和發展壯大的根本,有一條傳統是不變的,那就是幫派之間的火拼多用冷兵器,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動用槍支火器,這是“青幫”和“洪門”的規矩,也是“黑幫”間不成文的規定。百年以來“青幫”和“洪門”争鬥無數,傷者無計,但死者極少,和這條規矩有很大的關系。
見“青幫”弟子把風燕然和雲豹圍住,兩個三十多歲的漢子從人群中走出來,臉色陰沉,剽悍異常,一個身高超過兩米,壯如黑塔,手握一把厚背開山刀,刀重七十二斤半;另一個身材瘦削,高約175公分,懷裏抱着一把唐刀,通體黝黑,刀身狹長而直,刀頭呈“7”字形,寒氣森森。
風燕然一看來人,即知他們不是普通弟子,在“青幫”中的地位肯定不低。果然,那個身材魁梧如熊的漢子豹眼環睜,甕聲甕氣道:“你們是什麽人?竟敢闖我‘青幫’總堂?”
風燕然不疾不徐,答道:“我們是什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之間有一筆賬得算。”
另一個漢子說道:“‘青幫’與你們之間素無瓜葛,算什麽賬?真要算賬的話,你們今天硬闖總堂,倒要給‘青幫’一個交代!”
風燕然冷聲道:“二位是什麽人?如果沒有話事權,就閃到一邊去,我來找戴安庭算賬,不想大開殺戒,當然,你們硬要逼我出手,則另當别論!”
那兩個漢子氣得差點兒吐血,恨不能立刻用刀劈了風燕然。那個身材瘦削的漢子厲聲道:“我叫‘魏宗明’,人稱‘追魂刀’,這位是‘羅從信’師兄,綽号‘單刀蓋九幽’,我們兄弟都是‘青幫’‘十把尖刀’之一,負責震守‘青幫’總堂!”
“‘青幫十把尖刀’?”風燕然冷冷盯住羅從信和魏宗明,說道:“對不起,我沒有聽說過!我隻問你們一句,‘青幫’的事情你們能不能作主?不能的話就有多遠滾多遠,别耽誤我找戴安庭那個老混蛋!”
“吼——”不止羅從信和魏宗明,所有“青幫”弟子聽到這話都氣炸丹田,“青幫十把尖刀”地位崇高,在“青幫”中僅次于幫主和長老,他們每個人的武力值都極其驚人,不是靠裙帶關系,而是靠一刀一槍浴血搏殺才坐上今天這個位子的,哪個人身上沒有留下上百刀疤?羅從信性如烈火,早就忍耐不住,大吼道:“好小子,給臉不要臉,老子今天活劈了你——”話音未落,七十二斤半重的“開山大刀”如巨斧一樣舞起來,風起雷驚,刀如閃電,朝風燕然兜頭便剁。
與此同時,魏宗明一挺唐刀,身形如電,狹長的唐刀化作一條黑色的毒蛇刺向雲豹。這一刀,快準狠,無影無蹤,無聲無息,劈撩刺攔斬,變化無窮,深得中國古刀術的精髓,“追魂刀”果然名不虛傳。
羅從信和魏宗明刀術驚人,在“青幫”之中聲名卓著,見他們出手,“青幫”弟子無不群情振奮,以爲一刀之下必定會把這兩個不知高低地厚的小崽子活活劈死。
看到羅從信的“開山刀”劈下來,風燕然不閃不避,眼眸如水,波瀾不驚。“青幫”弟子見狀,以爲風燕然吓傻掉,有人情不自禁鼓起掌來。羅從信見風燕然毫不躲避,心裏不由一驚,他聽下面的人講過來人身手很高,絕不會如此不堪一擊,難道這個小兔崽子自恃藝高人膽大,敢硬接他的“開山刀”?不過刀一出手,他也不會刀下留情,既然你他媽的敢闖“青幫”總堂,就得做好以身祭刀的準備。
“呼——”刀風呼嘯,“開山刀”裹挾着暴烈的殺氣劈向風燕然的頭頂,刀重七十二斤半,加上羅從信天生神力,這一刀劈下來至少有千斤之重,所有人都以爲風燕然必會身首異處血濺五步。下一刻,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宛如被施了定身術一般,怔立當場。那把巨大的“開山刀”距頭頂兩寸之處被風燕然用手夾住,猶如鐵鑄一樣,紋絲不動。羅從信大驚失色,奮力奪刀,結果臉孔醬紫,脖頸青筋亂蹦,那把大“開山刀”莫想動得分毫。
風燕然冷哼一聲,一記“虎尾腳”飛彈而起,閃電般踹向羅從信。羅從信身手不凡,自然知道這一腳的厲害,生死關頭,不得不撒手丢刀,向後疾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