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半妝拿起“金蟑螂”看一陣兒,淡淡說道:“紫煙,這隻‘金蟑螂’放在我這裏吧!”她的聲音不大,很平和,卻有一種不容反駁不容置辯的威嚴。
“嗯!”霍紫煙有一百二十分不情願,也不敢違抗,讪讪退下來。
林半妝沒看衆人,目光似乎都集中在“金蟑螂”上。衆女面面相觑,她們都冰雪聰明,早就嗅到空氣中不尋常的味道,哪敢再停留?葉蓉、戴晴、周雅、林半妝、沈滢,甚至還有鍾紫薇和沈羽涵都悄悄出門把手中的小瓶子抛掉。
當然也不是所有女人都怕林半妝,比如李娟,她一向是不達目的不肯罷休的。見林半妝半晌不說話,一直擺弄那隻“金蟑螂”,李娟也不含糊,單刀直入:“我想要一隻‘金蟑螂’!”
林半妝頭都沒擡,淡淡道:“沒有!”
“我要宸雪給我變一隻‘金蟑螂’!”
“休想!”
“我要……”
“想要回家找你男人,我這裏不負責爲你提供服務!”
李娟氣得下半身濕透:“林半妝,你欺人太甚!”
林半妝淡然自若:“我就欺負你,你咬我?”
李娟氣得軟癱癱:“我不就讓宸雪動一根手指頭嗎?你小氣什麽?”
“你家男人有‘五指姑娘’呢,随便用!”
李娟終于被打敗,她從小就不是林半妝的對手,如今差距更大,語氣軟下來:“半妝,把你手上的‘金蟑螂’給我看看好不好?”
林半妝忽然笑起來:“真想看?”
“嗯!”李娟使勁兒點頭。
“那好!”林半妝站起來,沒有把“金蟑螂”交給李娟,而是把一份計劃書抛給她,說道:“你先把這個看完,和小涵、小薇她們合計後盡快拿出修改方案,一個小時後我要看到結果!”
“半妝,我要看的不是這個……”
“除了這個,你現在什麽都不能看!”
“操……我什麽時候成了你的下屬?”李娟氣得不行,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
鍾紫薇恰好走進來,聽到李娟的話,冷冷道:“你真有那個本事,何必還找宸雪開方子?”
随後進來的衆女聽到她們的對話,都捂住嘴笑起來。
林半妝也笑起來,站起來伸個懶腰,眼光在屋裏掃一圈兒,忽然問道:“宸雪和小凰呢?”
“啊?”衆人這才發現剛才隻顧笑鬧,屋裏竟少了兩個人,他們是什麽時候離開的?沒有人知道,沒有人看見,仿佛竟是平空消失一般。
霍紫煙忽然大叫起來:“糟了,我爺爺特别安排了家宴,要好好答謝宸雪呢,還有……我哥讓我來拿藥方,宸雪走了,我回去怎麽交差啊?”
林半妝回頭望向霍紫煙,問道:“你爺爺要親自宴請宸雪?”
“是的!”
“靈兒的病好了?”
“沒有!”
“沒有?那答謝什麽?”
霍紫煙笑道:“半妝姐,你有所不知,靈兒的病是絕症,全名叫‘進行性肌肉骨化症’,俗稱‘珊瑚人’,這種病每200萬人中才會出現一例,世界上共有600例。有史以來,全世界患上這種疾病的人也不過2500人。”
二百萬分之一?衆人都瞪大眼睛,霍靈兒連200萬分之一的機率都能撞到,還真是個倒黴孩子啊。如果去買彩票,說不定會中大獎的。
霍紫煙繼續說道:“這種病是世界性難題,迄今沒有一起治愈病例。兩年來,爲給靈兒治病,我爺爺和爹地遍尋各國名醫,所有專家都束手無策。治療惡性疾病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手術,而‘骨化症’恰恰是不能做手術的,因爲手術會造成毛細血管出血,而血裏異常的蛋白質就侵蝕到身體其他健康部位,造成越手術越糟糕的結果。”說到這裏,大家的神色大變,照這麽說,霍家小少爺除了等死,連大羅金仙都救不活?
霍紫煙看到衆人的神情,竟笑起來:“原本我們也不抱什麽希望,昨晚叫宸雪過去也就是碰碰運氣。宸雪不愧是‘大國手’,一番針灸下來,靈兒僵死的雙臂竟可以小幅度活動。我爺爺聽到消息時,恰好‘哈佛醫學院’副院長赫伯特和瑞典‘卡林斯醫學院’教授厄爾蘭格也在場,他們是受我爺爺邀請率領一個聯合專家小組來香港爲靈兒診治的。他們今早去看過靈兒,并爲靈兒做過全面的檢查,對靈兒的恢複狀況連呼‘奇迹’,一再向爺爺提出,迫切希望見見宸雪,所以爺爺才早早把我趕到這裏來,結果……”
林淺雪還在爲剛才的事情生氣,說道:“你既然有這麽重要的事情,爲何不早點兒說出來?居然還有心情去挑逗我哥!”
霍紫煙難得紅了臉,反駁道:“誰挑逗他?你不要亂說話好不好?”
“我亂說話麽?小韻當時也在場,不是你一味捉弄宸雪哥哥,怎麽會蹦出來一隻大蟑螂?”大家都摸不着頭腦,霍紫煙挑逗傅宸雪跟蹦出個大蟑螂有什麽關系?她們不清楚,不代表林淺雪不知道。她事後問過青凰,青凰說的不多,但聰明如林淺雪自然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所以對霍紫煙格外不滿。
周韻怎麽說?一個是自己的朋友,一個是自己的同學,她聰明地選擇沉默,誰也不幫。當然,她内心其實是傾向于林淺雪的,因爲霍紫煙這種公然挖牆角的行爲着實令人傷心。傅宸雪是她的男人啊,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欺,難道好姐妹的男人可以随便上嗎?
看到霍紫煙的表情,林半妝多少能猜出幾分,心裏有些不悅。這個小丫頭也太膽大吧?連她的男人都敢挑逗,換成别的女人,說不定一個大巴掌就抽過去。林半妝自然不會這麽做,但不代表她心裏不生氣。“紫煙,你先回去吧,宸雪那裏我會替你聯系的,一有消息我就把你來的目的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