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宸雪冰雪聰明,豈能不明白他們的意思?冷冷說道:“創造奇迹不是上帝的專利,隻要用心,人類也能做到。我剛才檢查過,小韻的身體太弱,不适宜馬上接受強制性療法。古院長,我不管你們用什麽辦法,三天之内一定要把小韻各項身體機能穩定到正常水平。這個要求對于全香港最好的‘威爾斯親王醫院’,應該不過分吧?”
古月明還能說什麽?扶扶眼鏡框,狠下心來說道:“請傅先生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力的。”
走出“重症監護室”,邢教授憤憤道:“古院長,你對那個黃口小兒客氣什麽?連世界腦科專家都束手無策的醫學難題,他能解決嗎?叫我看,他根本狗屁不懂,随便說一個專業術語,他都得去查半天《牛津百科大詞典》!”
古月明冷冷道:“你也看到昨晚的錄相,什麽狗屁能做到他那個樣子?”
邢教授不服氣,強辯道:“也許他是瞎貓闖個死耗子,這不代表他就是大高手。香港媒體都把他吹上天,等着吧,三天後他要是弄不醒周韻,牛皮不攻自破,我看他有何面目呆在香港?”
古月明訓斥道:“你們都謙虛一點兒,這次的教訓還不夠嗎?眼高于頂,鼻孔朝天,妄自尊大,這樣會害人害己的。我再有幾年就要退休,醫院将來由你們接掌,你們不想砸掉‘威爾斯親王醫院’的金字招牌,就給我老老實實虛懷若谷禮賢下士,須知醫術無止境,能者爲師,豈能欺人年少?”
見古老頭兒發火,邢教授等人低下頭,不敢再吭聲。
周匡見古月明等人離開,恨恨道:“姐夫,你都看到吧?這幫家夥沒有一個靠譜的,要指望他們,我姐猴年馬月才能醒過來?”
傅宸雪沉吟片刻,說道:“小匡,你這兩天找一個地方,環境要好,足夠安靜,又沒有人打擾,再安排可靠的人守在周圍。”
“姐夫,你想做什麽?”
“到時候我會告訴你!”
“姐夫請放心,這個不是問題,咱們家就有幾處宅子,足夠寬敞,足夠安靜,你什麽時候用打個招呼就行!”
傅宸雪點點頭,突然問道:“小匡,昨晚上台刺殺的人查到線索沒有?”
周匡臉一紅,從昨晚到現在,他一直都在忙老姐的事兒,對于刺殺傅宸雪的案子還真沒有時間過問,“姐夫,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他們揪出來。”
“哦,有線索告訴我一聲就行,你不用插手!”
“我知道……”周匡有些失望,轉眼又興奮起來,他不是很清楚傅宸雪的底細,昨晚“香港藝術中心”那一幕他卻是親眼目睹的。傅宸雪輕飄飄幾掌就把十幾個殺手全打趴下,連子彈都傷不到,這種功夫稱得上神乎其神,絕對是傳說中的“大高手”。“老姐真是有眼光啊!”周匡心裏暗贊一聲,琴酒歌醫武,姐夫樣樣精通,而且每一樣都強悍得要命。有這樣的姐夫護着,他以後行走江湖,縱馬天下,又有誰敢招惹“周家小霸王”?聽口氣,姐夫是要找那幫家夥的麻煩,這事兒他絕不能袖手旁觀,縱然幫不上大忙,到時候痛打落水狗,撿幾隻死雞還是挺不錯的。
g省一個偏僻的山村小學裏,一個清雅如仙子般的女孩兒正在給學生們上課。學生不多,隻有二十幾個,身上的衣服很破舊。教室是石塊和土壘成的,坐在教室裏能透過牆上的縫隙望到外面的天空。女孩兒衣着樸素,腦後紮着一束馬尾,依然掩飾不住她的天姿國色和絕代芳華。
女孩兒講完課,給學生布置練習,輔導過幾個學生,她揉揉酸痛的腰背,走到窗前,呼吸幾口新鮮的空氣,目光穿過窗戶,投到湛藍的晴空上,那裏有一群白鶴,正在雲朵間飛翔。
“宸雪哥哥,你在哪裏呢?三年……一千多個日日夜夜,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你也一樣想我嗎?如果我能變成一隻白鶴該有多好啊,那樣我就能飛遍全世界,去尋找你的蹤迹……宸雪哥哥,你快回來好嗎?你的小雪快要死了……”女孩兒垂下頭,淚珠兒從臉頰滾落,砸在窗台的石頭上,留下兩點淺淺的水漬,像零落的梅花,又像凋殘的百合。
“小雪,吃飯喽——”放學的時候,村長的媳婦又來叫女孩兒吃飯。
這所學校隻有她一個老師,村長媳婦也是一個好心人,知道女孩兒一個人從大城市裏來到他們這個山旮旯裏教書,全村人都感激女孩兒,因爲沒有人願意到這裏來教他們的娃兒。女孩兒的身體不好,村長囑咐自己的媳婦要好好照顧她。女孩兒不願打擾人家,堅持自己做飯。村長媳婦很喜歡女孩兒,待她像親妹妹一樣,總會在做好飯後去叫女孩。
見女孩兒還要做飯,村長媳婦把女孩手中的鍋鏟奪下來,說道:“小雪,走——回家吃飯去,你大成哥他們今天上山獵到一隻野山豬,全村各家都分到一些。你大成哥特地讓人給你留下一塊最好的,讓你補補身子。我給你做了最愛吃的‘野雞炖蘑菇’,還有野豬肉餡餃子,今天一定要多吃一點兒。”
女孩兒猶豫道:“桂花姐,老是這樣麻煩你們怎麽行?還是讓我自己做吧。”
田桂花風風火火道:“麻煩什麽?你大老遠從城市裏來到我們這個山旮旯裏教娃兒們讀書,嫌過麻煩麽?妹妹,你什麽都好,就是這個客氣讓我受不了,要說感激,俺村裏的人哪個不念你的好?吃幾頓飯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