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韻等人走後不久,盧娴雅也把手下人叫來,安排活動結束後收場的工作。她剛說到一半兒,秘書何麗敲門進來,說道:“會長,李會長請您過去!”
“李會長找我?”“李會長”是“初賽”評審五人專家組的組長,名叫李若風,是東南亞“古琴協會”會長,也是著名的古琴大師,盧娴雅看看表,驚訝道:“李會長這個時間找我有什麽事?”
何麗溫婉道:“李會長那裏剛剛來個人,他想報名參加比賽,李會長擔心時間不夠,請你過去商量一下!”
“參加比賽?這個時候?”盧娴雅差點兒發飙:“離比賽結束還剩半個小時,搭末班車也不能這麽晚吧?就算能過‘初賽’那一關,他能殺出‘複賽’進入決賽嗎?你去告訴那個人,結果早已注定,誰都無法改變,大家都很累也很忙,想早點兒收工回家,讓他别浪費大家的時間!”
何麗有些猶豫:“李會長也是這麽跟那個人說的,那人堅持比賽還沒有結束,他有權參加……所以李會長請你過去。”
“哼!”盧娴雅的臉色不太好看,這個家夥是成心折騰人是不是?想參加比賽就早點兒來嘛,正月十五貼門神——遲的不是一星半點兒吧?她知道李若風的意思,“香港藝術中心”是她的地盤,還得她出面解決,況且那人說的也有道理,畢竟比賽還沒有真正結束,阻止人家參賽于理不合。香港是法治社會,這幾天中外多家媒體又都雲集“香港藝術中心”,萬一惹出什麽風波,對“香港藝術中心”的聲譽是很大的打擊,所以盡管心裏不痛快,盧娴雅也得悻悻地趕往排練大廳。
“初賽”評審組就設在“排練大廳”。盧娴雅與何麗趕到時,首先看到兩個年輕人坐在桔黃的長椅上,兩個年輕人是一男一女,盧娴雅頓覺眼前一亮,這對男女仿佛畫中的谪仙一般,男的飄逸優雅,女的清麗絕倫,尤其他們身上那種無法言喻的高貴氣息,令人根本無法生出拒絕的念頭。
盧娴雅有些納悶,這兩個年輕人分明是一對神仙眷侶,怎麽會想到來參加比賽呢?看到她過來,李若風站起來,說道:“這位是‘香港藝術中心’的盧會長,也是這次比賽的籌委會主席,你們有什麽想法可以跟她說。”
那個年輕人站起來,說道:“我們隻想參加比賽,沒什麽想法。”他的聲音不高,語氣卻不容拒絕,有一種睥睨天下的霸氣。
盧娴雅閱人多矣,猜測這個年輕男子絕不是普通人,立刻收斂心神,問道:“先生,比賽馬上就要結束,不是我們不讓你參加,而是你來的确實有點兒晚。”
“你們已經耽誤二十分鍾時間,再耽誤下去,後果全部由你們來承擔!”說話的是那個宛如仙子般的女孩兒,讓人想不透的是她有傾城之容,聲音卻冷得讓人不寒而栗。
“呃……”盧娴雅不知說什麽好,于理,他們阻止人家參加比賽确實不對,她想了想,說道:“兩位知道這次比賽的目的嗎?”
兩個年輕人相視一眼,都沒有說話。盧娴雅以爲鎮住他們,繼續說道:“這次比賽是周府的千金‘比琴招親’,勝者就是周公館的‘乘龍快婿’。我看兩位也是一對神仙眷侶,何苦要來攪渾水呢?按照比賽規則,女士不能參加比賽,這位先生要參加的話,就算你能夠勝出,又将置身邊這位小姐于何地呢?論理,這話原不該我說,我也是一番好意,希望你們三思!”
那個女孩兒的臉微微一紅,又很快變得冷若冰霜:“謝謝你的提醒,不過我們要怎麽做與你無關,還請你不要浪費我們的時間。”
盧娴雅仍不甘心,問道:“我隻有一個問題,能不能告訴我,你們這樣做到底是爲什麽?”
那個男子輕輕吐出幾個字:“爲了一個承諾!”
“爲了一個承諾?”盧娴雅搖搖頭,她想不明白,說道:“好吧,該說的我都說了,言盡于此,你們非要這麽做,那就報名登記,先參加‘初賽’吧。”說完,她向李若風等人使個眼色,意思很明顯,那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個吃着碗裏看着鍋裏的小子過關!
李若風等人會意,笑着向她點點頭。在他們看來,這個年輕人雖然氣質不凡,但彈琴和長相無關,搞不好這小子就是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
盧娴雅把登記表遞過去,那個年輕人猶豫一下,拿起筆在表格上龍飛鳳舞寫下兩個字——張宸。
盧娴雅收起登記表,看到那兩個字,心裏一動:嗯,還不錯,如今能把字寫這麽好的年輕人的确不多見,尤其在香港,似乎越來越多的年輕人連中文都不會說,都說字如其人,以這個理論來看,這個年輕人應該有點兒真才實學,不完全是個草包。
評委前面五米處有一張琴台,上面放着一張古琴,琴原本已經收起來,看到盧娴雅改了主意,何麗又讓人把它放回去。
李若風五人見傅宸雪登記完畢,立刻正襟危坐,李若風向傅宸雪笑着示意:“小夥子,琴在那裏,你準備一下就可以開始!”
傅宸雪點點頭,走到琴台後面坐下來,他沒有撫琴,而是回過頭看着身後的青凰,眼中有着無盡的歉意。青凰的臉色有些蒼白,還是勇敢地望着他,又把纖纖玉手放到他的肩上。
看到他們眼中的脈脈深情,哪怕傻子也能猜到他們之間的關系,何況李若風這幫鬼老靈人老精的家夥?李若風和盧娴雅的臉色有些難看,用一種冷峻和鄙視的眼光看着傅宸雪和青凰,:這個世界賺錢的方法有很多,若是他們想用這種方法騙取周家的錢财,那絕對是老壽星吃砒霜——自己找死,就算周韻肯開恩放過這兩個人,周颙也會派人把他們剁碎扔到海裏喂鲨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