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宸雪的心如刀絞一般,柔聲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李彤’……我丈夫也是你的‘粉絲’,這幫魔鬼殺了他,把我和孩子抓到這裏……”
“李彤,你放心,有我在這裏,再也沒人敢傷害你……你再堅持一下,我送你去醫院。”
“我不行了……傅宸雪,請救救我的孩子,不要讓任何人傷害他。”李彤使勁兒親親孩子的臉蛋兒,把孩子舉起來,遞給傅宸雪,淚如泉湧,“她叫小雀兒,我和他的爸爸都是孤兒,沒有親人……我死之後,你就是她的親人,好好照顧她,好不好?”
傅宸雪接過孩子,小心翼翼抱在懷裏,說道:“我會保護她的,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
李彤淚水洶湧,生命之火點點搖曳,似乎随時都會熄滅:“傅宸雪,不要爲我報仇……我和孩子的爸爸死在他們手裏,他們會有報應的,我不想讓你的雙手爲我沾染血腥,也不想爲孩子多造殺孽……”
傅宸雪沒有吭聲,眸子裏雲起雲落,有無盡的大雪在飛揚。
“傅宸雪……”李彤蒼白的臉頰突然浮起兩片紅暈,曾經的溫婉、清雅和美麗刹那間回歸,“你……你能吻我一次嗎?”
傅宸雪沒有說話,漆黑的眸子裏有着無盡的傷痛與悲涼。他慢慢俯下身子,在李彤的額頭印下一吻,冰涼如水,溫柔如雪。李彤的眼睛慢慢閉上,手猛地垂下去,臉上的笑容刹那間永恒。
傅宸雪站起來,看看懷中的孩子,目光投向聖壇上的莎拉和羅伯特,聲音有着無比的寒意:“你們殺了她的丈夫,把她害死,又想用她的兒子做祭品,臨死前,她求我不要爲她報仇,她叫李彤,是個善良的女人。可是我不能答應她,你們必須爲她的死付出代價!”
羅伯特冷冷道:“代價?她能爲神獻身,這是她的榮耀,需要什麽代價?你最好看清楚,這裏到處都是神的子民,而你們隻有三個人,你以爲你們能逃脫神的懲罰?”
傅宸雪沒有看羅伯特,冷冷道:“小黑,殺了他!”懷中的孩子突然哭起來,傅宸雪邊哄孩子,邊唱起“搖籃曲”,他的聲音很好聽,仿佛有一種奇異的魔力令人不由自主地沉淪,孩子的哭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恍如夢境。聖壇之下,血淋淋的屍身、啼哭的孩子、溫柔的搖籃曲,還有那麽多穿衣服和沒穿衣服的教士和信徒,各種面具,冰冷猙獰。這也許是世界上最怪異的一幕,可是沒有一個人笑得出來,有的隻是前所未有的恐懼,連血液都在寸寸結冰。
羅伯特剛要大叫,一道黑影閃電般掠空而過,從人們的頭頂沖到聖壇上,鐵爪一揮,“噗—”羅伯特的腦袋直接被拍碎,腦漿和血水四處爆散,屍體“撲嗵”砸在聖壇上。兩個黑衣“聖使”迅速拔槍,未及開火,又被“金眼狻猊”開膛破腹,當場死于非命。
濃重的血腥氣彌漫開來,有人受不住,眼神渙散,跪在地上劇烈嘔吐。更多的人則被這血腥的一幕吓得大小便shi禁,人群裏響起絕望的哭泣聲。
正在這時,一道劍影從天而降,劈向聖壇上的“金眼狻猊”。“金猊”沒有閃避,任利劍砍在它的身上,它沒半分猶豫,鐵爪閃電般抓向對方的喉嚨。
“好畜生,果然厲害,居然刀槍不入!”使劍的是一個烏衣老道,頭發花白,頂插紫竹簪,目光炯炯,身形輕靈如飛,顯然功夫極好。他虛晃一下,避過“金猊”的攻擊,長劍順勢斜削,一式“仙人指路”,刺向“金猊”的眼睛。這時,一直凝立未動的莎拉突然出手,拔出一支銀色手槍,朝聖壇下的傅宸雪開火,與此同時,她的左手如靈蛇般探出,抓向祭台上的石匣。
莎拉這一槍,以攻爲守,真正的目的是奪取石匣,傷人倒在其次。
傅宸雪此刻背朝着聖壇,根本看不到聖女的動作。所有人都認爲傅宸雪必死無疑。莎拉大喜,她在美國的“射擊運動學校”裏受過嚴格訓練,是“聖堂教”第一神槍手,在這麽近的距離内,就是閉上眼睛也能打中傅宸雪。
“呯——”子彈剛出膛,傅宸雪突然從原地消失,反向飛起,踏破虛空,宛如飛天反彈琵琶,又如谪仙踏花而舞,不等莎拉開第二槍,掌力輕輕一吐,把莎拉震落到聖壇下。唐龍一個箭步跨上去,不等莎拉爬起來,以“腕十字固”把她壓在下面,笑道:“莎拉小姐,我說今晚要親你,就一定會做到,你看看現在,你還不是乖乖地躺在我的身下?”
莎拉被傅宸雪打傷,聽到唐龍的話,一道鮮血奪口而出。她的功夫原比唐龍高出很多,隻因被傅宸雪打傷,失去戰鬥力,落在唐龍手裏,怎不令她羞怒交加?
看到主教身亡,聖女被擒,那些信徒全都吓傻,一個個戰戰兢兢,魂不附體。
風燕然看看那個老道,大聲叫道:“小黑,你退下,把他交給我!”“金猊”聽到風燕然的喊叫,身子反向翻起,抄起祭壇上的石匣,輕輕落在傅宸雪的身旁。烏衣老道挺劍指向風燕然,陰恻恻道:“你們毀了我的‘鬼嬰’和‘萬色僵屍’,我要煉化你們的魂魄,讓你們做我的傀儡!”
風燕然說道:“原來‘玉虛觀’裏的僵屍是你搞的鬼,我還以爲洋鬼子學會中國道教的‘五行驅鬼術’呢。看你的劍術,是‘茅山靈寶派’的傳承吧?這麽大年紀不學好,偏要搞一些偷雞摸狗的勾當,今天遇到小爺,我就超度你吧,免得你再爲禍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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