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恕誠笑道:“你别多想,我今天除了拜見老爺子,就是陪着宸雪來認認門!”
“真的?”
“當然是真的!”
林建華皺眉道:“彭叔,宸雪這麽大的人,在北京找不到家嗎?還非得讓你陪着認門?”
彭恕誠一臉正氣道:“我是他的上司,他是我的下屬,這叫關心同志,你懂不懂?”
林建華眼睛一翻,說道:“彭叔,今天咱倆得把話說明白,宸雪是我的兵,‘冷刺’在他身上花費了十年心血。桃子熟了,‘國安’想伸手,門兒都沒有!”
“你的兵?”彭恕誠反問道:“傅宸雪三年前就已經加入‘國安’十八局,他沒有告訴你嗎?”
林建華說道:“當初世宇給苗衛國挖個坑把宸雪騙過去,肯定是你的主意,對不對?”
彭恕誠笑道:“傅宸雪是被你親手逐出‘冷刺’吧?”
“是又怎樣?那是一時的權宜之計,你不是知道内情嗎?”
“我不管什麽内情,隻要你承認把傅宸雪逐出就行。世宇當時讓傅宸雪加入‘國安’,傅宸雪是自由之身,我們并沒有到‘冷刺’挖人,所以你犯不着跟我鬥狠。還有,從今天開始,傅宸雪是‘國安’十八局的副局長,他和你們軍方再無任何瓜葛,以後你們再敢動他,‘國安’絕不會善罷幹休!”
“副局長?”林正揚和林建華面色一變,林建華勃然大怒,吼道:“宸雪是我的兵,他需要做什麽我說了算。從我手裏搶人,你想都别想!”
彭恕誠“嘿嘿”笑道:“這事兒恐怕由不得你!”
“你說什麽?”
“宸雪這個副局長是總理特批的,你比總理還大?”
“你拿總理壓我?”
“我說的是事實,你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
見他們兩個鬥狠,林正揚笑道:“你們兩個就不能消停一些嗎?都是自家人,什麽你的我的?”說到這裏,他盯住彭恕誠,問道:“恕誠,宸雪真的答應做那個副局長?”
“這是好事,他會不答應嗎?”
“真的?”
“當然……不是真的!”彭恕誠撓撓頭,自己倒笑起來:“那小子死活不幹,我這不是來找老爺子和你想辦法嗎?你和老爺子得好好勸勸宸雪,不然的話總理那裏我沒法交待。”
沒等林正揚說話,林建華哈哈大笑起來。
彭恕誠的臉黑下來,叫道:“你笑什麽?”
“我笑你‘竹籃打水一場空’,宸雪是我一手帶大的,我會不知道他心裏想什麽?沒我的同意,他敢去當什麽‘副局長’,我非打斷他的腿不可!”
“你吹什麽牛?有本事你敢碰碰他,‘國安’跟你沒完!”
“你們兩個都少說一句行不行?”林正揚夾在中間直皺眉頭,“這事兒先放一放,過兩天給老爺子說說,讓他老人家定奪!”
今晚到底來了多少人,隻有林正揚心裏清楚。雖然事前沒有準備,但這點兒小事絕難不倒他,不到半小時的工夫,所有人都被安置妥當。客人被分成三撥,一撥是和他相識的老友及政法各界的熟人,都安排在“歸春苑”,由他和楊延照顧;軍方的人都安排在“熙春苑”,由林建華和納蘭作陪;年輕人則集中到“暢春苑”,由林半妝和傅宸雪招待。菜式看似簡單,卻無一不是“京幫菜”的精品,大家邊吃邊談,氣氛異常活躍。
林老爺子今晚的心情極好,破天荒出來看望大家,原本多年不飲酒的他破例到“三苑”敬酒,并隆重把傅宸雪介紹給各位來賓。客人們都受寵若驚,情緒越發高漲。林青瀾敬酒時沒有帶林正揚和楊延,也沒有帶林建華和納蘭,而是親自帶着傅宸雪和林半妝。這個舉動的背後意味着什麽,哪個來賓不是心知肚明?
林青瀾不能多飲酒,自然由傅宸雪代替。傅宸雪幾乎與每個人都碰了酒,始終面色不改,談笑自若,那種似乎與生俱來的高貴、謙遜和優雅令人着迷。來賓們由驚訝到敬佩,最後每個人都是深深的折服。若不是林半妝跟着,估計有不少人會主動上去跟傅宸雪搭讪,要知道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有着非凡的背景。
敬過一輪酒,林老爺子回去,臨走時特别囑咐傅宸雪好好招待“暢春苑”那幫人,那些人雖然年輕,卻是中國真正的未來,結交他們,融入他們,這是傅宸雪走向強大的保證。
見老爺子離開,“暢春苑”那些家夥再也不肯安分,個個放浪形骸,幾乎把“暢春苑”鬧翻。張航和江天麟帶頭鬧,非要和傅宸雪拼酒,其他人不甘示弱,端着大号酒杯前赴後繼。酒這種東西,喝多了固然不好,但要看在哪裏喝,跟誰喝。在張航等人眼裏,酒如血,喝下去就是生死與共的兄弟,從此血流在一起,情融在一起,不離不棄。傅宸雪身上流的是軍人的血,豪氣幹雲,自然來者不拒。看着傅宸雪一杯接一杯喝下去,林半妝和拓跋傾城心疼得直想哭,她們明白,這個時候誰也不能替代傅宸雪,有所獲就必須有所付出,如果這也算得上代價的話,傅宸雪必須付出。
這個晚上,傅宸雪到底喝了多少酒,沒有人知道。反正喝到最後,除了女人,所有的男人都爛醉如泥。張航喝到迷糊,摟住傅宸雪的脖子一個勁兒地叫“大哥”。林半妝又氣又可笑,這家夥真是醉了,不知道他還比傅宸雪大好幾歲嗎?
令人驚歎的是傅宸雪看起來隻是略略有些酒意。功夫練到他這個境界,幾乎是巅峰的存在,酒水入腹,直接被他用“先天太乙神功”給化去,除了青凰,其他人都絕不會知道其中的奧妙。
張航連續和傅宸雪碰十杯酒,醉得東倒西歪,大叫“爽快”。